唿唿風聲響起。


    風很輕柔,從兩人交手的兵器交戈時爆發,朝著四麵八方而去。


    李燁的出手速度並不快,甚至有點閑庭信步的意思,總是不急不緩地移動身影,但手中的刀總能以最簡單的方式擋住高宏誌的攻擊,並且還以顏色。


    不過也在最後關頭收住手。


    “同是皇子,可這兩人的實力差距太大了,高俅,你們唐皇室的子弟未免也太廢了,如不是讓名虎兄觀察,隻怕這場比試在一招之內就結束了。”


    贏騫看得很認真。


    或許他的實力高不到那裏去,但這種明眼人看就知道有點像是指點局的比試,他看得可仔細了,尤其是高宏誌的實力。


    高俅臉色都像是黑了。


    不可否認,高宏誌的實力相比李燁來說,太弱了,給高家丟臉。


    可一想到的是李燁的實力越強,對他高家並沒有半點好處,反而心裏的殺機越發強烈。


    心裏是這麽想,但表麵上,他還是擠出了點笑容,難看的笑容。


    小不忍則亂大謀。


    用小小的羞辱換得一個機會,高俅覺得值得。


    砰。


    金屬碰撞的聲響,卷風自兵器間濺起,始終在三步範圍移動的李燁上挑刀口,刀朝著高宏誌的麵門而去。


    與最初的驚恐神色,此時,高宏誌顯得無比冷靜。


    因為他知道李燁最終會收手,不會取他性命。


    “停,好了。”


    名虎停下了手中的炭筆,合上書頁。


    而在這瞬間,李燁的手也是聞聲而停,刀尖就在高宏誌的鼻梁之前,讓高宏誌快速在心中腹誹,罵著李燁,像李燁這種別人家的孩子。


    天然上就是與高宏誌敵對。


    之前的攻擊都是在他眼前瞬息而過,這時看到刀尖停在他的鼻梁之前,心難免生起膽怯。


    他訕笑。


    “李兄,實力高強,小弟佩服。”


    李燁看著這個年齡比自己大的人在自己麵前自稱小弟,心生鄙視。


    四目對視。


    高宏誌仿是看到了一雙漂亮到極點的刀瞳,綻放了奇異的光芒,讓他瞬間失神了,也瞬間恢複。


    事情變化很快,快到甚至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隻以為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種奇異的眼瞳而愣神。


    李燁收刀轉身離開,仿是沒有半點戒備。


    一米的距離。


    讓高宏誌感覺像是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天可垂憐,被壓著打的他是滿肚子嫉妒,怨恨,但那又怎麽樣?


    成王敗寇。


    機會來了。


    他快速抬起手臂,正當他想要暗箭傷人時,他的眼眸,瞳孔被縮成了一點,刀瞳一閃而現。


    高宏誌這人仿是被拉扯到未知的世界,滿目瘡痍,一個個冷漠臉在揮砍著刀氣,那股熟悉的氣息讓他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裏是那裏?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了?


    .......


    一個個念頭在高宏誌的心裏浮現,不到一秒的時間,他被刀氣斬過,化作了光曦,落在黃土地下,如同屍骨埋在土壤下。


    “小心。”


    贏騫一聲驚恐,覺得李燁過於高傲,大意了。


    這極有可能存在的惡意都沒有留個心眼。


    嘭。


    高宏誌向前傾倒,在瞬間就已經泯滅了生機,死了。


    口還保持著張的狀態,贏騫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可一想不由感到害怕,不須猜測,隻怕李燁早就有了置人於死地的想法。


    “好你個狼心狗肺的人,我家宏誌敬你,幫你,你竟然下毒手。”


    錯愕的神色在高俅臉上一閃而逝,但他也極為果斷,露出一副被驚怒的麵孔。


    不由分說,他出手了。


    雄鷹撲擊般,出手就是全力以赴,掌心變得黑青,手上的動作絲毫不亂,化作漫天掌影。


    地煞之氣特有的陰寒就在他的掌心之間,朝著李燁撲麵而來,宛若條條鎖鏈困住李燁,不讓他逃走。


    可李燁仿是早有預料,靜心感受掌影,勁道的軌跡,強弱變化一一都在心中呈現。


    身影變化,電閃而去。


    很快,他就躲避了高俅的致命攻擊。


    而一招落空後,高俅想要再取李燁的性命就失了先機。


    “老狐狸,休得害人。”


    最積極的不是護衛李燁的虞朝宗師供奉,反而是玉笛客。


    他早就戒備著高俅,隻是在失了先機時,讓高俅有機會出了一招。


    不到兩秒的時間,足夠玉笛客反應並朝著高俅攻擊,青色笛子仿是有海水在纏繞,眾人恍然間聽到了驚濤駭浪。


    湛藍色的光芒,那是凝聚到極點的力量。


    嘭的一聲。


    高俅連退幾步,不論是玉笛客,還是高俅本人,手臂都顫抖了起來。


    這一記對拚,兩人都心中有底了。


    “狗日,這家夥實力又有了進步。”


    不為人知,兩人的心都極有默契罵了對方一句。


    “不好意思,我這是氣急攻心,宏誌死在我麵前,一時失了智,還望大家見諒。”


    感受到了周圍鎖定在他身上的氣機,高俅睜著眼睛說瞎話。


    一擊不成,他也沒有想要同歸於盡的想法。


    就算是他想,那也不可能。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各位不如給我這個老頭子麵子,就此作罷。”


    名邪知道該是他自己上場,走了出來打圓場。


    李燁低頭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高宏誌,不以為意,微微頷首。


    “怎麽就突然暴斃了,高前輩,你還是帶他迴去了好好安葬。”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讓高宏誌活命,虞秦聯合,不管怎麽說都不符合唐朝的利益。


    高俅等人的出現,總不可能是來祝賀,既然立場不同,與其等人出手算計,不如先下手為強。


    如不是殺高俅不易,李燁都有想要一鍋端的衝動。


    高俅非常冷靜的看了眼李燁,抱起高宏誌的屍體,轉身離去,這次吃了大暗虧,再留在這裏也是使自己丟臉丟大發而已。


    嗤笑一聲。


    贏騫是毫不掩飾他對高俅等人的厭惡,在他看來,高俅等人就像是唐朝派來惡心他的蒼蠅。


    “好,做得好。”


    若高俅是秦朝的宗師,他不會這麽輕辱。


    但誰叫高俅是他的敵人,要壞他謀劃的大事。


    這種人也不必給丁點臉麵。


    眾人散去,而李燁被名虎帶到了一個爐房。


    還未走入爐房,李燁就感到到了一股炙熱的氣息,滾滾熱浪從爐房湧出來。


    叮叮叮。


    上肢發達的大漢,赤裸著上半身,揮灑著汗水,舉起手中的重錘就不間斷敲打,使得燒得通紅的未知礦石變形扭曲,星火濺射。


    放眼望去,這樣的人不止一兩個。


    風箱拉動的聲響,一路走到盡頭,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山口,炙熱的火浪就是從山口湧出。


    奇異的建築圍著山口而建,一個個大型金屬感管道向四周延伸。


    其中引到一個銅鼎下方。


    三足銅鼎,比人還高,雕刻了雲龍花紋,未知獸須,下方仿是熔岩,燒得銅鼎三足通紅,卻沒有融化的跡象。


    “鍛造兵器其中一個難點就是如何融化礦石,融化到那種程度,如何是礦石發生巧妙的變化,使之達到我們的要求,殿下你的原料很珍貴,我不想浪費。


    為了讓兵器鍛造的盡善盡美,u看書 .uanshu 你需要幫助我們,讓刀的原料在鍛造過程中就習慣你的真氣,精血,能使你更加熟練掌控。”


    名虎提議道。


    李燁沉默了片刻,念及虞秦兩朝的事也不是三言兩語,他倒是不急去秦京。


    “可以。”


    隨後,他開始配合名虎鍛造。


    在送別了贏騫等人和虞朝的使團,李燁就在名兵山莊暫住了下來。


    小日子過得很忙碌,也很充實。


    甚至有時候,他還親自走上鍛爐,幫助別人鍛打礦石的雜質,當然他隻是做些基礎工作,沒有技術含量,就是使用力氣鍛打出雜質。


    半成品而已。


    後續需要名虎親自操錘下場,在高溫下把兩種,乃至數種礦石融在一塊,半點都馬虎不得。


    這些日子,李燁沒有擺什麽皇子的身份架子,顯得平易近人。


    一輩子都在打鐵的匠人們也沒有什麽歹毒的心機,雙方相處還挺融洽。


    沒有勾心鬥角,李燁的心仿是掃去了塵埃,連真意修煉上也快了很多,契合無為而無不為的感覺。


    叮鐺響聲夾雜著他的笑聲。


    “不錯嘛,燁小子,你這身力氣可惜了,是個打鐵的好苗子。”


    李燁笑了笑。


    “打鐵也不錯,沒有那麽多煩惱,但......不說那些,來,你看一下,我這個鐵鍛打的紋路是不是你說的鎏金紋。”


    一塊有著詭異花紋,有著別樣的美感的金屬塊。


    “很不錯,可惜不是,這有個缺口,是斷口紋,你還差了點火候。”


    名虎指了指金屬塊花紋上的小斷紋,把那一絲美感遏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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