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殿下?”


    李燁抬抬手,“帶路。”


    走上馬車,他就閉目思索著康王打的是什麽主意。


    車輪軋過街磚,穿著在人流湧動的街道上,路旁是人生百態,小販吆喝,行人逛街采買......城池已經遺忘了月前的慘事,重新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穿行了十多條街道,馬車來到了樽坊。


    最終停在了康王府的大門前,在那台階下,兩個大獅子石雕前,停放了一輛輛外表普通,內裏奢華的馬車。


    “看來我應該是晚到了。”


    從康王府內,李燁聽到了傳來的樂曲聲。


    “殿下,請。”


    管事走在前方引路,從那一排排雕刻精美的木梁走道,一路沿行。


    隨著李燁靠近設宴大殿,樂聲就越發清晰,纏綿悱惻的女聲仿是述說了無數故事,伴之笙,竽,編鍾,鼓......諸多樂器傳來。


    “來來來,各位都是我虞朝未來的棟梁,如今我朝正處危難之時,西有狄人複叛作亂,南有中夏占據了三河之地,重兵駐守,大有一舉兼並我虞朝南疆諸郡。


    北有月氏寇邊,除了東方有鎮東軍以及鎮東將軍把守,始得東八郡安寧,我在虞京每每念起,總是恨不得上戰場奮勇殺敵。


    我虞朝究竟能不能否極泰來?那就需要我們貢獻出一份力量。”


    還未進入大殿時,他聽到了康王誇誇其談。


    一如康王所言,虞朝麵臨了極大的危機。


    西南北三個方向在太子’李安’叛亂之際,同時開始進犯虞朝,要說這裏麵沒有問題,沒有人會信。


    啪啪啪。


    李燁拍著手走入殿內。


    不說什麽,不設立場的話,他喜歡康王的舉動,不管他是出自什麽心思。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身權勢全係於虞朝這個龐然大物,倘若那天的話,虞朝被滅,李燁這樣的必是清算的人選之中。


    “哈哈,我們的十七弟來了。”


    舉著酒樽的康王一見李燁的出現,連忙起身相迎。


    眾人的目光匯聚在李燁的身上,雖然李燁身居臘冬山,擺出一心練武的架勢,但這些虞京權貴子弟眼中,他始終是個風光無限的皇子。


    李燁環視一眼,全是些氣度不凡的男女。


    “我來遲了,不好意思。”


    在康王的招唿下,李燁在李治和李庭旁邊落座。


    坐迴位置的康王笑了笑,看著那些世家子弟帶來的女眷,狀若無意,實則有心的說。


    “諸位,我這個十七弟啊,如今也快有了十五,長得又是器宇軒昂,若有看重,那就使出渾身解數來贏得我十七弟的心,他還缺一位夫人。”


    聽到這話,眾人有點康王賣的是什麽關子。


    看似在操心李燁的婚事,十足一個哥該有的態度,可真要論起操心的人也輪不到康王,坐在李燁旁邊還有兩個親哥。


    不過這話也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裏。


    明眼一看,隻要不出意外,來個什麽中途損落之類,李燁必是李家將來又一支柱。


    康王把眾人的眼神盡收心底,見到了眾人的表現,心裏不由多了幾分沉重。


    好一個三兄弟,完全就是鐵三角,李治和李庭倒也罷,若是隻有他們兩人,皇位根本就輪不到他們窺覷,可加上了李燁,隻要他兌現了猴祖的期望。


    他們的威脅,全由李燁造成而翻倍的擴大,難不成真要與皇後合作,與鄭家合作......短短瞬間,諸多的心思就在他腦海裏轉了十幾遍。


    從剛才中,他看出了滿滿的威脅。


    這些世家子弟是無利不起早,大家都看到了李燁身上的‘利’。


    “我們還是言歸正傳,這一次我宴請大家,實乃是朝廷要寸土必爭,這都需要足夠的士卒,盔甲,去把一切都想搶迴來。


    奈何,如今朝廷缺少錢帛,就連我那個北征軍也殘金少錢,所以來化緣來著。”


    康王說道。


    “好說,好說。”


    一個個人都笑意盈盈的說道。


    “我蘇家出一百私兵,外加五百個弓弩以及相應的箭矢,黃金百兩,白銀千兩。”


    “我陸家出一百五十私兵,外加五十套甲,良駒戰馬百匹,黃金兩百兩。”


    “我午家......”


    群情激憤,接二連三出現了迎合康王的話。


    頭幾個都是明確投靠了康王,其他人見狀都不好藏著掖著,紛紛是有力出力,有錢出錢。


    “十七哥,聽說你這些天收了不少禮,如今國難當頭,你就不該有所表態“”。”


    一個見都沒有見過幾次的兄弟,在旁邊侍女勸酒下,喝得醉醺醺。


    李燁舉起手中的銀樽,還未來得及要喝就聽到了讓他反胃的話。uu看書 .uuknshu


    哢嚓一聲。


    那個兄弟的銀樽仿是被斷開了兩段,讓附近鬧哄哄的氣氛為之一僵。


    “我十四哥也要上戰場,我收的禮會交給我十四哥,這個就不勞你擔心了。”


    李燁一口灌了銀樽裏的酒水,放下銀樽在桌麵,起身就告辭。


    “我身體抱恙,就不多在二哥這裏久留,先行一步。”


    說完,他就不敢康王變得難看的臉色,轉身就走。


    才坐下來不久,他就發現了這種場合根本不適合他,而且個個各懷鬼胎,一肚子壞水,話裏有話。


    隻要有猴祖的支持,李燁都覺得懶得陪他們玩過家家。


    康王握住了銀樽,握得很緊都有些泛白。


    “那好,十七弟就迴去好好休息。”轉眼間,他就露出了笑容說道。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李燁身體抱恙。


    這算有利亦有弊,看來他真的有了殺機,不得不爭啊......進來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治把殿內的情況盡收眼裏,尤其是康王的小舉動。


    這一個月來,李治和李庭是一時風頭無二。


    更加清楚在朝堂上,他們兩兄弟都成了別人眼中釘,肉中刺,屢屢陰陽怪氣,以含沙射影的方式詆毀他們兩兄弟。


    “二哥,我擔心我家的十七身體,這宴,我們就到這了。”


    李治起身告辭。


    李庭也是不甘人後,緊跟著李治身後。


    “這才剛開始?”康王說道。


    可見到李治和李庭頭也不迴的離開,他的臉色再也沒有辦法維持基本笑容,而是收斂神色。


    目送著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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