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三個月。


    這段時間,經過改裝,縮骨的李燁頻頻進出於虞京城外。


    來往於各大地牢,時而播下魔種,時而從實力稍弱的‘活爐鼎’攫取魔種,那股精純真氣用來不斷衝刷他體內的經脈。


    短短三個月,他就疏通了十二正經,真氣達到了小周天境界。


    一舉突破了武徒層次,還不斷孕養經脈,擴充著體內經脈的寬度,奠下更加渾厚的真氣。


    內功進展神速,外功也沒有放下,體魄稍微落後點,純靠肉身之力,勁道大約有武徒中品的水準。


    越是往後,修煉的速度就越慢。


    臘冬山。


    今天從一大早就變得越發熱。


    山上的生活枯燥,李燁每個月為了讓他那些兄弟視作普通人,往常都從琴瑟坊喚來的樂師,給他單調的生活加點趣味。


    這次被李燁傳召的樂師更是不一般,是新近在虞京闖出偌大名聲,名聞虞京的才女,青璿大家。


    或是在以前,他會顧忌這,顧忌那,不一定會傳召陌生的樂師。


    隻是如今,膽兒肥了的他再也沒有顧忌那麽多。


    有底牌,他就少了很多忌諱。


    人活在世上,但求活得坦蕩蕩,而且他也不會,也不想永遠躲在山上。


    “小姐,聽說十七殿下的兩個哥哥都在趕迴來了,十七殿下傳召小姐你,是不是要招待他那兩個哥哥?”


    上山的馬車,馬車內傳來一聲帶有稚氣的嗓音。


    “去了就知道,按照行程,隻怕也是在這一兩天的事。”


    馬車內再次傳來一聲,隻是這嗓音多了幾分成熟的風情,仿是有能讓人耳目一新的魔力。


    門前,一個負責前院的老婆子,站在門檻等候著。


    馬車停在門前。


    從馬車下來是一個不胖不瘦的女子,臉頰長得很是楚楚動人,舉止中都帶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似有某種渾然自成的韻律。


    “青璿大家,還請見諒,如今我家殿下正在接待一位貴客,他特意囑咐了聲,讓我代殿下他給大家表以歉意。”


    老婆子露出歉疚的臉色。


    “言重了,十七殿下素來身體不適,若是勞煩殿下前來,青璿才是萬分惶恐。”


    青璿提起裙擺。


    在她身後,跟隨著一個侍女裝扮,抱琴的女子。


    寸步不離地跟隨著青璿身後。


    正當青璿在老婆子的指引下,穿過漫長的花廊時,李燁坐在宏偉的大殿,沒有張開的眼皮,但目光卻牢牢放在了前方拜訪的人身上。


    來人年約四十左右,保養不錯,臉龐沒有明顯的皺紋,身材有些肥胖,與一個尋常的油膩中年大叔很像。


    隻不過,他的身份卻有點不一般。


    一個傳聞背後有夏國皇族影子的商賈,萬寶樓的大掌櫃。


    小家族裏的是傳聞,但據李燁的所知,眼前這個叫做厲莫央的人,確實是夏朝恭親王的人,這個恭親王的大王妃論起輩份,還是李燁的四姑。


    正是如此,萬寶樓才能在虞京如魚得水。


    一般人招惹不起,招惹得起的人都會看在夏朝龔王妃,虞朝欣平公主的麵子上,給幾分薄麵。


    “炙心花?當真?”李燁問道。


    厲莫央來此一行,正是遞上一張拜帖,告知能治療李燁體內已經不存在的寒毒的‘炙心花’,他萬寶樓有途徑獲得。


    “確實無誤,樓裏的藥師鑒定過,如假包換的‘炙心花’,隻是那人並沒有售給萬寶樓,而是讓小人告訴殿下,說今天晚上,讓殿下準備一千兩黃金運到城內。


    具體地址,他會另行通知,甚至他有句膽大妄為的話,除非殿下不想治療體內寒毒,盡管耍些小手段,炙心花就一朵。”


    咚咚咚。


    李燁手指敲打著椅把手。


    很明顯,向他敲詐的人百分百確認了,他手上有上千兩黃金可以調用。


    能夠這麽清楚他的動向的人,在整個虞京城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千兩黃金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問題。


    這段時間,他幾乎除了幾份收入豐厚的地契,大田莊還握在手心,幾乎把能變現為黃金的古董,書畫,房產都拋出去了。


    一瞬間,李燁的心裏閃過虞朝的八大門閥,可略微一想,似乎有些不合理。


    “敢來敲詐我,有這等膽色的人和勢力,三河北家,穀家,白家.......太子,康王,雍王。”


    從他口中一個個吐露出虞京有名的權勢家族,甚至是他的那些兄弟。


    厲莫央恨不得捂住耳朵,根本就不想聽到這些稱唿。


    “行了。”李燁一揮手。


    香玉就送別有些惶恐的厲莫央走出殿門,轉身就迴到了李燁身前。


    “殿下,我們真要任人擺布,千兩黃金,這對尋常人家來說,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


    李燁睜開眼皮,露出那冷靜到不見一點波動的刀瞳。


    “敢來要挾我,想必有十足的依仗,在虞京,我的身體情況不說人盡皆知,想必那人是想抓住我活命的希望,賭我不敢搞些大動作。


    你立刻準備黃金,同時暗中派人去奏請我那父皇,想必他對這個人會有很大興趣。”


    香玉說道。u看書 ww.uuknshu.om


    “是,殿下,那之前的布置?”


    李燁擺手,“不用了,撤了。”


    按照一個想要活命的人想法,一般定是優先保證救命稻草的‘炙心花’完好無損,不會鬧得滿城風雨,能用的手段就會畏首畏尾了。


    隻可惜,設計的人漏算了一點。


    李燁並不需要‘炙心花’。


    他不需要考慮那麽多,反而他更樂意把事情捅到李源的麵前。


    香玉退去。


    李燁靜坐在殿內,閉上雙眼,思索著最近出入虞京聽到的傳聞。


    真有人打算造反麽?造反必備條件,錢和兵,我這千兩黃金可以說是為了錢,那麽一來,我那名義上的父皇,真的命不久矣了嗎?


    城內愈演愈烈的傳言,他就這麽放任不管,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還是他心裏有底了?


    在李燁的腦海,閃過一遍又一遍問題。


    九五之尊,或許是眾多人的最求,但在李燁看來,那位置就是個勞碌命。


    治理一個國家多累,權力大則大矣。


    虞朝有史以來,每一任帝王就未繼位之前,打下了一點武學根基,登位後,終日不是評閱奏章就是批閱奏章,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練武。


    往往過了段時間,武學就荒廢了。


    平均壽命,百歲到頭,相比那些武學造詣深的宗師,百歲才是人生一半不到。


    殿內腳步聲傳來。


    青璿大家在與厲莫央這個萬寶樓大掌櫃插身而過後,人也在老婆子的帶領下,步入殿堂。


    “民女叩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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