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淚,怎麽取出來?"


    房內,床邊。


    白英一家子圍在床前,白英手中拿著玉符仔細端詳。


    絕望之淚就在玉符之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淚滴甚至可以隨著玉符轉動而轉動:"直接摔了?"


    藥方中的藥材湊齊了,白家人最終決定試一試。


    沒有得到藥方幾味藥的時候,一家子想盡辦法得到。現在湊齊了藥方中的藥,他們反而不是那麽相信起來。


    太玄異。


    這幾味藥材,唯有雪蓮花是藥材,其餘三種...溫寒之泥,絕望之淚,雲中之水,完全與藥搭不上邊。


    特別是,玉符之中的絕望之淚。


    被封在了玉石中,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取出來。


    "我記得,好像是要把這枚玉一起吞下去。"


    白英皺眉,雖然頭腦清明,年過九十沒有耳聾眼花,但是幾個月過去,這件事情他還是記得有些模糊。


    嗯,年齡大了,不複青年那種腦袋靈活,想破了腦袋,他發現關於絕望之淚的使用之法,他忘記了...一點信息都想不起來。


    要不是女兒迴來告訴他,絕望之淚要吃下去,他都不知道這玩意該怎麽使用。


    "把這枚玉一起吞下去?"


    張素珍也記不起來,當時那個神秘的道長,是不是有過這樣的交代。


    時間太久,前前後後已經有九個多月時間了。


    之前的種種細節,張素珍也是記憶模糊,無法清晰記起來。


    她知道吞下去,但是...


    這枚玉不大,不過半截拇指大小,上麵刻滿了鬼畫符一樣的東西。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麽吞下去?


    這可不是藥片,就著涼白開,一仰脖子就下了肚。


    還有,這東西要是真的吞下去了,該怎麽取出來?


    就著便便一起排出來?


    這玩意,可是不能消化的。


    "試試吧..."


    妻子這麽一提醒,白英似乎記起來一些記憶。


    似乎...好像,大概,玉塊也要一起吞下去?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兒子,白英猶豫了一下。


    這麽肥胖的身軀,這麽能吃,小小玉塊應該能吞下去吧。


    畢竟,一個雞腿那麽大,兒子都是直接塞嘴裏,用力一拉,隻剩下骨頭。也不見兒子有什麽咀嚼吞咽動作,那麽大的雞腿,就咽下去了。


    相比較雞腿,這小小玉塊,太小了。


    在吃這方麵,白英對自己的兒子,那是有很大信心的。


    這玩意,自家兒子吞下去,根本就不費勁。


    白英走到床邊,伸手捏住白圭的下巴。


    入手,仿佛捏住了豬油,有些肥膩。


    白英微微一愣,從兒子三五歲開始,白英幾乎與自己的兒子白圭,幾乎沒有了肢體上的接觸。這是時隔二十年,再次如此親密接觸兒子下巴...


    這感覺...縱然是年齡大了,白英也有一種打人的衝動。


    這是完全長成了一塊脂肪啊...


    油膩膩的。


    "爸..."


    白圭太肥了,眼睛幾乎看不出來是睜著的。


    被人捏住了下巴,白圭莫名有些害羞。


    白英一愣,自家兒子明明睜著眼,卻給人一種閉目休息的假象:"別說話..."


    "你幹啥?"


    白圭肥胖的臉,已經無法做出多餘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滯麻木。


    太胖了,白圭的臉,也比正常人大好幾倍,這或許是麵積太大,大腦指令無法控製臉部這麽大的地盤?


    嗯嗯,還真有這個可能。


    畢竟,大腦能控製的臉部肌肉太少,白圭臉上隻有脂肪,肌肉占比太少。


    "給你吃一個好東西。"


    白英選擇了善良的隱瞞。


    "哦..."


    白圭不吭聲了,隻要是吃的,啥東西對於他來說已經無所謂,隻要是能夠填飽肚子。


    "啊..."


    白圭配合的張開了嘴。


    白英感覺,自己的兒子張嘴,就像是一塊肥肉開了一個口子,那樣的有些...惡心。


    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的兒子,白英強忍著打人衝動,把玉塊放進白圭嘴裏。


    現在,他同樣還有一種,仿佛兒子迴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給兒子喂飯,似乎也是這樣嗷嗷待哺一般,張著嘴,**吃喝到嘴。


    嘴巴閉上,也不見白圭有什麽吞咽動作,閉上嘴巴的刹那,白圭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涼涼的,有些硬..."


    白英:"???"


    張素珍:"???"


    白溪:"???"


    就這麽吞下去了?


    這麽快?


    完全沒有半點給人反應時間,唔...白圭自己都沒有多於反應的時間。


    似乎...玉石入嘴,就直接滑入肚子裏一樣,完全沒有阻礙。


    吃貨,果然不一樣...這種速度,正常人根本做不到,隻有具備吃貨基因的人,才能有這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吧。


    要是正常人,根本吞不下這麽大一塊玉。要是硬吞,必然會有表情反應。白圭,仿佛吞了一口空氣一樣簡單。


    "爸..."


    丁曉曼並沒有感覺到驚訝,家裏人幾乎沒有照顧過自己的丈夫。別說小小玉塊,那麽大的雞腿,自家丈夫也是輕易的,像是沒有喉嚨一樣,輕易就入了肚子裏。


    一顆雞蛋不算小吧,自家丈夫也不皺眉頭...唔,自己的丈夫已經肥胖到,無法皺眉的地步,或者說皺眉對於自己的丈夫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雞蛋剝了皮,丈夫都是嘴巴一閉,再張嘴就直接沒了...被吞了。


    雞蛋都不用咀嚼,直接吞,雞蛋可要比這塊玉石大十幾倍的。


    "接下來怎麽做?"


    丁曉曼有些期待,更多的還是惶恐不安。


    期待的是,這神奇且玄異的藥方,一定要讓丈夫好起來,她也能跟著享受榮華富貴。


    惶恐的是,事後想想,這種神奇且玄異的藥方,因為雲中之水,把位格拉高了,但是卻讓人有一種難以相信的感覺。


    可能嗎?


    能減肥嗎?


    "給他喝雲中之水..."


    白英畢竟是一家之主,這個時候,需要他鎮定且指揮。


    白溪把汽水瓶放到白圭嘴邊,輕輕抬起來...


    丁小曼走上前,歎息一聲:"姐姐這樣做太麻煩,別說這小小瓶子,就算是水桶,阿圭也能一口氣,在三秒內喝下去。"


    一抬瓶子,隻聽到"咕咚"一聲。


    瓶子空了...


    白溪滿臉迷茫,這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


    縱然是親姐弟,從小一起長大,白溪卻沒有照顧過弟弟的。


    按照道理來講,這汽水瓶與啤酒瓶一樣,瓶口這麽小,就算是垂直把瓶口倒立,瓶中水也需要幾秒鍾才能完全倒出來。


    但是...


    這麽一瓶水,僅僅是一眨眼,頂多一秒,空了...


    自己的弟弟吃東西喝水,已經到了如此境界?


    可以做到違反物理常識的地步?


    這是水流自己流出去的,還是自己的弟弟吸功爐火純青?


    白溪愣神空檔,白英已經吩咐人,把溫寒之泥抬了進來,有人開始在白圭身上塗抹溫寒之泥。


    白圭身軀龐大,一個正麵,愣是半個小時才塗抹均勻。


    白英叫來很多人,足足二十個,才幫著白圭翻了身,終於耗時一個小時,背部,全身上下,塗滿了溫寒之泥。


    接下來...


    就是那神秘道長給的符篆,派上用場了。


    "都退後..."


    想了想,盯著手中的玉符,白英感覺這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


    要是有用,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白英這一聲吩咐,眾人後退。


    但是看到剛才那些幫忙的,白英決定,兒子減肥這個秘密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好:"大家辛苦了,素珍,帶著大夥客廳用茶..."


    幾十年夫妻,張素珍瞬間明白了丈夫用意。


    雖然心裏擔心兒子,也想要看到藥方管用,張素珍還是帶著眾人去了客廳。


    眾人離開後,白溪躲在門外,看著同樣躲在門外的兒媳,白英吩咐道:"小曼,你來..."


    把玉符交給丁曉曼,白英說道:"爸爸年紀大了,手腳不靈活,萬一要是有點意外,根本沒時間反應。你還年輕,反應快,這東西交給你使用..."


    丁曉曼真的很想要翻譯翻白眼,心裏把白英祖宗問候了一遍。


    傻子也明白,白影不知道這東西安不安全,所以讓她做實驗,不,做一個替死鬼...


    這老東西怕死...


    兒媳婦的命不值錢,畢竟是外姓,是外人。


    嗯,差不多也就是這種想法吧。


    "爸..."


    丁曉曼沒有辦法拒絕。


    床上躺著的是她的丈夫,理所應當的,她也應該承受一定風險。而且,作為兒媳,還沒有產下一個崽的女人,一切的幸福都是來源於丈夫。


    特別是這種豪富之家,丈夫要是沒了,一切的幸福就來源於公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公婆,哪怕心裏不滿,這個時候也要表現出乖巧:"怎麽使用?"


    "其實很簡單..."


    雖然嘴裏說著簡單,白英還是想了好一會兒。


    年紀大了,耳不聾眼不花,但是記憶力沒有年輕人那樣好了。


    白溪把一切看在眼中,自己的爸爸重男輕女思想太嚴重。女兒兒媳不是人,根本得不到重視。就比如這次冒險,還好有兄弟媳婦頂在了前麵。


    唔,他們本來就是一家子,而我才是外人呐。


    白溪其實沒有多餘想法,她是真的希望弟弟能夠好起來。以自己爸爸的脾性,弟弟要是沒了,家族產業,他會選擇組內血緣最近的一個族人繼承財產,也不會讓她繼承。


    所以,白溪根本沒有奢望過,家族產業有她的份。


    其實弟弟活著,她受益才會最大化。


    有多簡單?


    丁曉曼不動聲色的**著。


    白英想了好一會兒,臉上逐漸浮現笑容:"直接說一聲:叱..."


    "嗯?"


    這一聲叱出口,似乎規則湧動,法則現世,莫名的丁曉曼手中的玉符,直接化作粉末。


    他們肉眼難見的光輝,沒入胖子白圭體內。


    "這..."


    白英有些發呆。


    啥危險都沒有...虧得他還提前做出預判,要把危險排除。


    最後,等來了一個寂寞...玉符碎了,啥反應都沒有。


    "哼哼..."


    反應來了,胖子呻吟起來...肥胖的身子一陣抖動。


    "阿圭?"


    兒子看上去好痛苦?


    白英還是很疼愛兒子的,畢竟是唯一的子嗣,白英對於兒子的縱容,已經超乎想象,幾乎捧在了手心裏。


    這一聲貌似痛苦的聲音,讓白英的一顆心立即揪了起來。


    他幾部跨出,以一種超出這個年齡階段的速度,來到床邊:"你怎麽了?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很疼,是不是..."


    "爸爸..."


    白圭肥胖的身子還在抖動:"我好舒服啊..."


    白英:"???"


    丁曉曼:"???"


    白溪:"???"


    好舒服?


    好舒服你幹嘛發出這種聲音?


    似乎好像承受莫大痛苦一樣?


    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樣。


    剛想要問話,白英突兀的看到,渾身塗滿溫寒海泥的兒子肥胖身軀,冒出了一層油脂...不,是噴出了一道道油脂...


    這些油脂,是從汗毛孔噴出來的...


    細如針線,這樣子就像是裝滿了水的氣球,用針捅出無數針眼,向外呲水一樣...兒子身體向外噴油...就好比大地上有了油井,向外噴湧石油一樣...


    油脂是乳黃色的...


    轉瞬間,兒子的身上,床上全是這種油膩膩的乳黃色的油漿...


    "噗..."


    一聲屁響,有些發悶...


    但是大胖子肥胖的身軀,就好比被噴泉頂飛的氣球,竟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大胖子的腰部挺了起來...


    緊接著乳黃色的油脂如天女散花一樣四處噴濺。


    "啪..."


    由於距離太近,白英背著乳黃色的油脂,噴了一個滿臉滿身。


    白英卻咧了咧嘴,滿心狂喜:"這是...最快速度減肥?"


    全身的油脂,都溢出來?


    但是緊接著白英內心很是擔憂:"萬一...過了頭..."


    全身脂肪被抽幹...自己的兒子不就完犢子了?


    白英就這麽站在床邊,死死盯著白圭身上的噴泉...


    慢慢的,油脂從床上流淌而下,流落到地板上...向外流淌而去...白英感覺腳下滑膩膩的,一低頭就看到床邊的油脂,已經沒過他的腳踝...


    由於天氣不冷,這個時候還是初秋,油脂滴落並沒有第一時間凝固,向房外淌去...


    "我的天...我的天..."


    丁曉曼驚唿聲響起,她不可思議的看向床上,看向自己的丈夫...隨著油脂噴湧而出,就像是一塊肥肉放進高溫鍋內煉油一樣,肥肉越來越小,油脂會被提煉出來一樣...


    床上,自己的丈夫身軀竟然慢慢縮小...


    是的,是滿滿的縮小。


    要知道,就算是憑著大毅力減肥,一個如此肥胖的大胖子,把肥肉減下去,皮膚也會是鬆弛的...但是,隨著油脂噴湧,床上的大胖子,身體就像是縮小,皮膚也緊跟著縮小...


    皮膚還是那麽緊繃...肉眼可見的速度,白圭的身軀,逐漸變得苗條。


    由於太過於肥胖,這張床白圭躺在上麵,肥肉都從床上淌下耷拉著...現在,可以看到床沿...看到床的兩邊邊沿...


    胖子...不,阿圭真的變瘦了?!


    "他會不會死?"


    這種減肥效果是非常的好,但是這種減肥的速度...人能夠受得了嗎?


    要知道,脂肪儲存能量,隻有不斷燃燒卡路裏,才能起到減肥效果...也就是熱能量的燃燒,導致自身脂肪減少...


    這種脂肪噴湧的方法...


    這是把人,當成了肥肉?


    丁曉曼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他害怕白圭減肥成功之後,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我的天..."


    領迴了丈夫用意的張素珍,把客人,把家裏請的保姆一一送走,這邊火急火燎的就來到了兒子的臥室...


    她剛剛到自己兒子的房門口,就看到房內一道道脂肪,猶如小河流流淌而出...這就像是肥肉提煉出來的肥油,處於即將凝固的狀態之前,呈現出乳黃色顏色...


    "這是..."


    當小心翼翼的避開脂肪成河的門前,抻著腦袋向房內看的時候,張素珍沒忍住,驚唿出聲:"這是...阿圭...你沒事吧...阿圭?"


    這邊正在唿喊,床上的白圭已經瘦了好幾圈。


    他從床上直接起身,哈哈大笑:"好舒服...好舒服..."


    但是,他這一起身,身上油脂噴泉,猶如瀑布,把白英籠罩其中...


    一家人呆呆的,看著渾身塗滿海泥,不斷噴湧脂肪油的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瘦下去...垂落的肚皮不斷縮小...


    渾身的肥肉轉瞬消失...


    胖子...不,白圭就這麽站在房間內,短短十幾分鍾,原本一千多斤的身軀,此時還隻有不到二百斤...


    一米九的大個頭,二百斤已經算不上胖...


    脂肪噴湧慢慢停止...


    滿屋子狼藉,全是脂肪油...


    道觀中,張青雲似有所感,雙手掐訣:"停吧..."


    繼續下去,胖子就要變幹屍了...似乎雙眼直接看穿無數距離,看到了正在減肥的大胖子,張青雲嘴角一勾:"這才算是正常身材..."


    ......


    清晨,結束修行。


    張青雲如以往一般,先是做了早課,吃了早餐。


    觀察道觀大門好一會兒,這才提著蒲團出了門:"貧道心裏都有陰影了,那兩個女人成功讓貧道產生了畏懼..."


    嗯,並不是其他畏懼,而是被糾纏的貧道內心有些不想麵對。


    是的,麵對馬玲玉還有喬嫣,張青雲並不想她們的記憶複蘇。


    人來人往,步行街上依舊人流匆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不覺,貧道已經如此幾年,步行街沒有變,隻是人變了。"


    這些人流之中,不知換了多少人,曾經在這裏走過的人,恐怕很難在這裏繼續看到:"畢竟,這裏隻是人生夢想的一部分..."


    打工,不可能恆久。


    人,終究還是要迴家。


    曾經認識的麵孔,在這裏已經看不到。


    人流之中,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帥氣,略微顯胖的青年,逐漸接近了道觀。青年看到張青雲,突兀的直接雙腿一曲,跪在了張青雲麵前:"多謝道長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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