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過後,漆黑的木門開了。


    一個頭戴著褪色厚頭巾的老女人,出現在了霍華德眼前。


    霍華德看著眼前這個麵目慈祥的老女人並沒有以往的粗魯和魯莽,強忍著饑餓的肚子和冷的有點寒顫的身子禮貌地介紹了下自己,以及說明了來意。


    老女人十分熱情的招待了他,屋裏雖然簡陋,但十分幹淨整潔。除了老女人之外還有一個小孩兒,差不多三次歲左右。


    霍華德在靠近正在燒水的火爐做了下來,暖了暖身子。


    “所以你是但丁堡人了?”老女人從貼牆的櫃子裏拿著麵包等食物說到,“發生大事件之後我是沒想過自己還會遇到一個活著的但丁堡人。”


    霍華德滿臉疑惑的看著老女人的背影,這幾天他一直在擔心家人的情況。恐懼感驅使他不要追問,追問了假如恐怖的事情成真了,他可不想目前自己僅有的希望就此破滅。


    “是的,我是但丁堡人。我家人孩子還在但丁堡呢,但是我離開很久了。”


    “啊,又是一個沒聽到噩耗的人。”聽到霍華德答複的老女人驚訝的說到,雖然很短暫但出現在女人眼裏的的極度憐憫,讓霍華德嚇得腿都軟了。


    “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霍華德語氣放大直接站了起來,往女人那邊走了過去。就那麽一刹那臉色也已經是變得蒼白,火爐的暖意和熱茶帶來的紅潤已經是無影無蹤了。


    “我去了北邊,那邊的黑暗和寒冷吞噬了我,時間我記不住了,方向也是,你告訴我夫人,請你你告訴我,到底怎麽了...........”霍華德不停地說著出現在了女人麵前。


    “年輕人,我這輩子也算是活了這麽久,我最討厭的就是給別人帶來噩耗,我是不想當烏鴉的,因為我討厭它。但是我也不想剝奪你得知真相的權利。而且你也是個有愛之人。”老女人用手整理了一下頭巾說到。


    她語氣緩慢,動作也緩慢,說完這些話她還去倒了杯熱茶慢慢的喝了幾口。也許是自然發生,又或許是她故意為之。看著她這慢悠悠的樣子,霍華德心裏的躁動稍微平和了一些。


    “年輕人,我不跟你講那些坊間傳聞,我就給你說我所看到的。差不多三個月前我們在村裏過著迎春節。忽然天空變紅,好像是在燃燒一樣,我們甚至是聞到了灼燒的氣味。這個味兒我敢斷定就是人被燒後的氣味,那個惡臭我永遠無法忘記,小時候村裏傳染疾病時我聞到過人被灼燒的氣味。村裏人都捂著鼻子,有些人還吐了,也有人暈倒了。還有就是,從那天起到現在從但丁堡每月來一次的信使都沒來過。”老女人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然後停下來喝了幾口水。


    “夫人,但這也不能說明但丁堡沒有活口了呀?”霍華德假裝自信的說到。很是希望女人能說出認可他的語句。


    “年輕人,話還沒完呢。”老女人放下杯子看了一眼霍華德繼續道,“在此期間村子多次收到了些怪物的襲擊,他們異常恐怖,麵目醜陋。我們村裏的人也是堅決反抗,但他們越來越多。到後來村裏的人也少了不少。”


    “那現在呢,還會襲擊嗎?”斷定懶女人說的就是自己前些天遇到的那些東西後,霍華德問到。


    “不知為何很久沒出現了。有人說他看到,它們都往南邊跑去。”


    如此下來霍華德和老女人聊了很久很久,老女人說話句句有理,而且隻會講自己看到的。並不像是一個普用的鄉野村婦。原來她是個醫女。年輕時在帝都學過醫術。她還給了霍華德一些藥物。


    這個村名叫鐵日克,在但丁堡北邊,霍華德以前是聽都沒聽過。第二天霍華德一大早就啟程了,天氣相比昨晚稍微熱了一些,但還是有風吹來。


    離開村子後的路異常安靜連鳥叫聲都沒有,如果這個輕風要是停了,樹葉吹動的聲音也停止的話。霍華德出了自己的腳步聲之外任何東西都聽不到。


    有是寧靜的鄉野會給人帶來安寧和享受,但如此的詭異卻會帶來恐懼和懷疑。


    老女人昨晚說的一句話此時又一次迴響在了霍華德的耳邊。


    “恐懼不是未知的,而是有形的,人是無法想象出自己沒接觸過的東西,更不會因此而恐懼,聽到噩耗隻時種子就會在你的心裏發芽,這個路途你會寸步難行。所以我不想跟別人說噩耗。但我也希望你能解脫,願愛你同在。”


    這是昨天老女人對霍華德說的最後一句話。今天出了告別她也沒說什麽。


    老女人說的開始應驗了,雖然霍華德決定在到達但丁堡之前不會自己猜測,但是種子已經是開始發芽了,而且有好幾隻枝條呢。


    也許是被眼前的現實,又或許是被老女人的哲理,霍華德越往前走他以前堅信的那些聖木會的哲理開始慢慢的瓦解,什麽人要堅韌,永遠不能放棄,要戰勝黑暗等等...........,那些他滾瓜爛熟了的信條都想玻璃一樣開始慢慢的慢慢的支離破碎。


    這個緩慢的過程讓霍華德非常的難受和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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