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柏言待她很好,秦喻覺得幸福。


    或許,過去是不堪,或許未來未知,但是當下他對她是很好的……清早,章柏言早早起來,秦喻就起來陪他一起吃早餐。


    他熬的小米粥,香濃美味。


    秦喻覺得特別好喝。


    章柏言吃得差不多時,他抬眼看著她垂眉順目的樣子,斟酌了下開口:“後麵我可能會挺忙的,秦喻,我找個住家阿姨過來吧!”


    住家阿姨?


    秦喻第一反應是要花錢,第二是房子太小了,以後那間小房間以後是要留給孩子住的……於是就沒有同意:“我自己能做事的,到了產期再說。”


    章柏言沒再提了。


    臨走時,他又摸摸妻子的小腹,還貼在那裏聽了會兒。


    秦喻淺笑溫柔,她輕輕撫摸丈夫的後頸,那兒的黑發修剪整齊,摸著有些刺刺的紮手……


    章柏言隔著衣裙,在她肚皮上親了一下。


    秦喻有些難為情,麵上泛起淡淡紅暈,浸染了女人韻味,她輕咳一聲不自在地說:“你不是要出門的?”


    章柏言笑著起身,換鞋子出門。


    走時,又過來親了她一下。


    秦喻能感覺到他心情不錯,她不禁想,是因為她跟孩子嗎?她送他出門,又叫住他,她衝著他微微一笑:“其實叫章宇也挺好的。”


    章柏言黑眸注視她,半晌淡笑:“傻氣!”


    可是他不知道,等門板合上。


    秦喻卻因為這個名字而欣喜了好半天,章宇,章喻……有她的名字在裏麵呢!她開心了一陣,開始整理家裏麵。


    屋子雖小,但是平時秦喻將這裏打理得幹淨。


    兩隻小花瓶,也插上兩枝玫瑰。


    秦喻坐在小沙發上看書時,一抬眼就能看見新鮮的玫瑰,嬌豔欲滴……心情便好起來。


    快要10點時,秦喻放下手裏的棒針,想要休息會兒。


    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她有些意外,因為她跟章柏言搬來這裏,並沒有什麽人知道……是章柏言迴來拿東西?


    秦喻開門之前,往貓眼裏看了看。


    出乎意料,外麵竟然是她的母親,看著精神很不好失魂落魄的樣子。即使上次發生不快,但是秦喻不可能不讓她進來,她連忙開門猶豫了下叫了一聲:“媽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秦母身上都是水,又冰又冷。


    這時,秦喻才知道昨夜是下了雨的,她窩在章柏言的懷裏安睡,竟然沒有聽見……她沒有多問,將熱水器的插上燒了水,讓自己母親去洗個澡,她又找出一套稍稍像樣的衣服來讓母親換上。


    秦母半天不動。


    秦喻略有些不自在,攏了下細長的頭發,輕聲道:“這裏比不上家裏,媽你將就一下。”


    秦母仍是怔怔的,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這裏很好。”


    她看出來,女兒過得不錯。


    即使這裏真的很破,簡直比不上秦家一個洗手間大,但是秦喻看著很快活。秦母洗了澡換了衣裳出來。


    這才清醒些。


    秦喻給她熱了一碗魚頭湯,煨得雪白的湯,加了老豆腐和幾顆蘑菇,聞著很香。秦母抬眼:“這是你做的?”


    秦喻搖頭:“我手藝沒這麽好!是章柏言做的。”


    秦母點頭,低頭默默喝湯。


    滋味自然比不上家裏的名廚,但是這種家常的味道也很好,秦母喝了小半碗後又怔怔發呆……秦喻知道她是碰上事情了,柔聲問:“媽,怎麽了究竟?”


    秦母哭了出來。


    她忽然就像是難以忍受般,捂著臉痛哭,一邊哭一邊說出心裏的痛苦。


    她說:“秦喻,你爸爸在外麵有人了!”


    秦喻愣住。


    她不是意外,她早就從章柏言那裏知道這事兒,她驚訝的是她母親從何而知?


    秦母撩起長發,那兒赫然有一個不明顯的巴掌印。


    她身體顫抖:“我發現他給那個女人買房記錄了,那個女的……跟你差不多大,年紀都能當他的女兒了,他們竟然還生了個兒子都上小學了,他瞞了我這麽多年,他簡直就是畜生就是禽獸。”


    她看向秦喻:“難怪他對你那麽無情,原來是為了他的情人鋪路的,他要將他的財產留給他的寶貝兒子!真是狠毒。”


    秦喻一時無言。


    她又有些羞愧,因為她早知道,卻一直瞞著母親。


    秦母忽然就笑了:“你早知道是不是?那個孩子上學的事情是章柏言安排的,所以你爸爸不敢跟他撕破臉,但是紙包不住火!”


    秦喻低聲說對不起。


    秦母說她傻:“你爸爸那樣子了,你都不吭一聲,你以為你不說媽就能幸福了?你爸爸的心在外麵,他趕走了你、他遲早也要害了我!”


    秦喻覺得不至於。


    但想想,以她父親的性格,她母親老無所依,必定淒涼。


    她想等章柏言迴來,商量一下,是不是接母親同住。


    但是她也怕母親不習慣。


    母親出身名門,未必過得慣這種日子。


    秦喻輕聲說了以後,她握住母親的手:“你先住著,等章柏言迴來,我們再說!我想他會同意的。”


    秦母的嘴唇動了動。


    她環顧四周,內心是心動的……她有錢,她完全可以拿著錢來補貼女兒女婿,然後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生活,可是她想起自己的丈夫,她想起這輩子自己對他都是唯唯諾諾,連唯一的女兒都拋下了,可是他卻那樣對自己。


    秦母不甘心!


    她輕聲對女兒說,她住不慣,她還是要迴去。


    秦喻心裏有些難過。


    但她也不好多說什麽,秦母留在這裏吃了頓午飯,是母女一起買的菜,秦母親手給做的,她是貴太太很少下廚,但是今天這頓飯做得很好吃。


    吃完飯,秦母就離開了。


    秦喻送她離開後,就睡午覺,但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她哪裏睡得著?


    午後,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傍晚的時候,雨勢漸大!


    房子是有些年頭了,年久失修,雖不是頂層但雨大久了也會滲水……窗戶上方的樓板縫裏,開始滴水。


    秦喻哪裏見過這個?


    她拿了麵盆接水,一滴兩滴,半小時的功夫竟然接了小半盆。


    盆裏的水要滿時,她還是得去倒掉,不然家裏會水漫金山。


    她想,幸好母親沒有住下。


    否則,當真住不慣!


    地磚浸水很滑,秦喻走了兩步不敢再動了,她迴到了床上。


    她懷孕了,怕孩子出事。


    她有點兒害怕,又有點兒委屈。


    她甚至是生出了點兒退意,她想,她應該說服章柏言用她的錢,然後他們住得好一點兒……根本不需要這樣辛苦。


    電閃雷鳴之時,外頭響起了動靜。


    門打開,接著又合上。


    章柏言快步走進臥室,然後他就看見了他的妻子縮在床上,一臉無措地看著地上的兩隻麵盆,水滿了,地上一片濕滑。


    她看著像是要哭了!


    章柏言的內心,又難過又鬆了口氣,幸好她沒事孩子沒事。


    他看著她時,秦喻也看他。


    他全身都濕了,腳上的皮鞋都是泥巴,像是從哪個鄉下趕迴來的。


    像是從風雨中過來!


    終於,章柏言走過去,慢慢地將她摟在懷裏。


    秦喻忍不住哭了,她很誠實地告訴他,她從來沒有住這樣子的地方,他迴來之前她是後悔的……但是看見他迴來,她又覺得一切都好。


    章柏言摟著她。


    良久,他嘶啞著聲音說:“我知道!秦喻,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換個好點兒的房子,她會舒服很多。


    但是他要放下自尊,花女人的錢。


    秦喻在他懷裏,輕輕搖頭,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一會兒低低地說:“不搬,把房子修修,還是能住的。”


    章柏言說她傻氣,然後他退後一步,看看她又看看自己。


    全都濕了。


    地上不好走,他去衣櫃裏找了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剝她衣服時,他手指有些抖。


    秦喻過去不知道,他欲|望能強成這樣,這種時候了他還能起心思,再說她現在的身材實不說不上好。


    章柏言看出她的心思,


    他低聲說:“很白很嫩!秦喻,我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昨晚一次隻能稍稍解渴。


    秦喻以為他要做一次的,因為他脫衣服了,想不到章柏言脫了衣服就開始打掃衛生,把水倒掉又用拖把拖,至於漏水的地方隻能明天再修了!


    她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章柏言把地方收拾幹淨了,雨也停了。


    秦喻的心情好起來,她小聲說自己太嬌氣沒用……章柏言給她盛了湯,捏她的臉:“自小環境那麽好,嬌氣一點也正常的。”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會因為自己境遇不好,就要求女人跟他一樣活得糙。


    以後就算不大富大貴,


    至少,他會讓她衣食無憂的……


    秦喻問他怎麽提前迴來了,章柏言沒說話,碗盤也沒有收拾就將她抱進了臥室裏……這一次是真的真刀實槍地做了一次,隻是顧及她的身子重,很溫柔就是了。


    事後,他舍不得丟下她,


    側身很溫柔地撫摸她,也輕輕撫摸她的小腹……他覺得平靜。


    夜,安安靜靜的。


    秦喻想睡了,但是她想起上午母親來的事情,就低聲說:“我媽發現我爸外麵有人了,早晨過來,看著精神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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