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爭等人先迴了越州鏢局,將趟子手和下人都叫來,結了工錢後,每人又多給了五十兩銀子。


    “都散了吧,各尋去處,以後鏢局不開了。”


    有人舍不得,因為宮柯人好,事兒也不多,最重要的是,從來不差工錢。


    “東家,開得好好的,為啥不開了呀?”


    宮柯答道:“我們四個人,都拜了新師父,新師父不讓開了,而且我們這次迴來,就是為了給你們結工錢,往後就不住在越州了。”


    散了鏢局的人,又去了爭葉久居。


    臨行前,青山依葉特意囑咐,讓他們去一趟飯莊,說是至少要給青山長野一個交代。


    而要交代的話,青山依葉私底下告訴了薛玉婷。


    之所以拜托薛玉婷,一是因為有些話,不能讓白香染去說,二是因為薛玉婷本身也是扶桑人,有些話會說得更明白。


    意思很簡單,這麽多年,青山依葉明白青山長野的心思,隻可惜,梅爭是她心裏那個,不可替代的人。


    所以,也隻能選擇辜負青山長野的情義,唯有將飯莊贈於他,以表謝意。


    薛玉婷總結了幾個要點。


    第一,青山依葉原本是青山長野的家主,按照扶桑的律法及習俗,他們也是不合適的。


    雖然扶桑已經不複存在,但他們畢竟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中,自幼耳濡目染,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改變的。


    第二,青山依葉如今已經是練氣初期,步入了修真者的門檻,不再是凡人了,所以從壽命上來講,青山長野已經不合適了。


    第三,青山依葉能入玉仙教,是個特例,因為梅爭的關係,而青山長野是不夠資格拜入玉仙教的。


    青山長野雖然神色黯淡,但是表示理解,原本他也沒有抱太大希望,尤其是青山依葉去了玉仙島以後,就更不抱希望了。


    處理完越州的事,一行人去了京城。


    進城後,在街上看到不良人,梅爭上前說道:“我是梅爭,我準備入住南城客棧。”


    不良人心領神會,叉手應道:“明白。”


    當晚,袁某人便找上門來。


    梅爭沒有提任何條件,將浩海訣心法複述一遍,讓袁某人記錄下來,又核查了一遍。


    確認無誤後,說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來日若有人問我,我斷然不會承認此事。”


    袁某人收起功法,叉手躬身:“大恩不言謝,袁某告辭。”


    袁某人走後,白香染問他:“事情都辦完了,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梅爭答道:“在京城玩幾天,然後去營州,拜祭爹娘和舅公。”


    白香染應道:“好。”


    鬥轉星移,約戰之日臨近,兩教人馬齊聚東海一座無名島嶼。


    玉明珠有些意外,管重山居然沒有派烈刀門參戰,因為他帶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用刀的,大部分人都是配劍。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始一開戰,管重山的五名弟子便合力擊出一掌。


    隻這一掌之威,便讓冥化教傷亡過半。


    玉明珠看了南逸塵一眼,冥化教門人的修為,兩極分化嚴重。


    管重山或許是鑽了這個空子,限定元嬰初期,這個對於冥化教來說,兩頭不靠的尷尬境界。


    但是,即便如此,冥化教也還不至於如此羸弱。


    很明顯,南逸塵知道此戰必敗,所以根本沒有派出真正有實力的門人,而是借此時機,行鏟除異己之事。


    從開戰到結束,連一刻鍾都不到。


    冥化教二百門人,盡數陳屍當場,而普澤教隻傷了十幾個人,還是輕傷。


    管重山看著南逸塵,很是有些不忿:“南教主,你這是逗我玩呢?還是借刀殺人呢?連一個元嬰境界都沒有,恐怕連金丹巔峰都沒有吧?”


    南逸塵說道:“所以說,我教弟子,不大可能戕害你教弟子。”


    管重山微一皺眉,南逸塵向玉明珠抱拳躬身:“辛苦玉老了,逸塵告辭。”


    玉明珠抱拳還禮:“南教主請便,恕不遠送。”


    看著南逸塵一行人遠去,管重山打了個哈哈。


    “明珠,你看這事兒鬧的,我倒成了他殺人的刀了。”


    玉明珠淺笑了一下,是啊,南逸塵一箭三雕。


    其一,了結了與普澤教的恩怨。


    其二,激勵了本教弟子。


    其三,鏟除異己,重新凝聚人心。


    “我倒是有些意外,你沒有派烈刀門參戰。”


    管重山哈哈一笑:“那樣做,豈非太明顯了,你不是也怕橫生枝節,壓根兒就沒讓梅爭來觀戰嗎。”


    玉明珠牽了牽嘴角:“接下來,你就要接手大唐的朝廷了吧?”


    管重山搖頭:“小世界的朝廷有什麽稀罕,不過是傀儡而已。”


    “我與他打這一架,純粹是要殺殺他的威風。”


    玉明珠問:“你真的認為,是他的弟子所為?”


    管重山答道:“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這一架總是要打的。”


    “不管是他的弟子所為,還是有人刻意挑撥,終歸我們兩教,是要有一場爭鬥。”


    玉明珠點頭:“也對,事情已然了結,好走不送。”


    迴去的路上,鐵軍問:“師父,當真不接手大唐朝廷嗎?”


    管重山答道:“梅爭是大唐人,與大唐的朝廷和江湖,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誰控製大唐,最後都有可能與梅爭為敵,自然也就是與玉仙教為敵。”


    “此次咱們與冥化教起衝突,很可能就是大唐的江湖中人刻意挑撥。”


    “這些人隱藏甚深,不易挖出清除,還是讓南逸塵去費這個心思吧。”


    楚映雪說道:“恕弟子無禮,師父似乎對梅爭格外忌憚。”


    管重山坦然說道:“那是自然,他一個小世界的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達到了元嬰中期的修為。”


    “不論他用了何種方法,在沒有十分把握除掉他之前,都應該忌憚他。”


    楚映雪不服氣:“縱使他天資卓絕,也必有軟肋。”


    管重山眼色一寒:“切不可動此等心思。”


    “每個人都有軟肋,他有,你們也有,而且你們的軟肋,隻比他多,不比他少。”


    “每個人都一樣,軟肋就是封印,封印著心中的魔性,一旦軟肋被拔除,封印也就隨之破解,後果將不堪設想。”


    楚映雪臉色尷尬,應道:“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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