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雪歌撲向龍玉陽。


    活不了,也要盡量消耗掉真氣,不能助長他的邪功。


    然而,譚雪歌還是低估了龍玉陽的實力。


    隻三個迴合,龍玉陽一拳擊在譚雪歌的肩窩上,將他的右肩打碎。


    旋身一腳,踹在他左小腿上,將左小腿也踹折了。


    譚雪歌摔倒在地。


    龍玉陽用膝蓋壓住他的後背,又一拳打碎了他的左肩。


    然後右手抵著他的後心,左手按著他的天靈,開始吸取真氣。


    譚雪歌怒斥道:“龍玉陽!你這個畜生!龍威門上千年基業,終將毀於你手!”


    龍玉陽冰冷地說道:“你錯了,龍威門將會因為我,而獨占鼇頭。”


    此時,聖旨到了龍威門。


    原鎮北大將軍,邊懷山,於月前自豐州起兵,破關南下。


    調龍威門諸將,急赴慶州大營集結,阻擊叛軍。


    接了聖旨,龍玉衡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有了內亂,所以靺鞨才會集結兵力。


    這是要趁火打劫呀。


    本來要讓譚雪歌留守龍威門,可是去請譚雪歌的門人卻說,譚雪歌不在房裏,也沒人看見。


    龍嘯天說道:“軍情緊急,我帶人趕往慶州,你留守門派。”


    龍玉衡點頭答應,也不知道譚雪歌去哪兒了。


    龍威門練氣中期以上的弟子,全部跟著龍嘯天下山走了。


    直等到掌燈時分,譚雪歌也沒迴來,龍玉衡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且不僅是譚雪歌沒迴來,龍玉陽也不見了。


    隨著時間推移,龍玉衡心裏越來越不踏實。


    可是門人都跟著龍嘯天走了,剩下的門人一個是人數不多,另一個是修為太低。


    如果真的有人針對龍威門,那此時……


    龍玉衡不敢再想下去。


    快到二更天的時候,龍玉陽迴來了,進門問道:“大哥,出什麽事了?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


    龍玉衡懸著的心放下一半:“你去哪兒了?”


    龍玉陽嗬嗬一笑,答道:“饞了,下山喝了點酒。”


    龍玉衡又問:“譚長老跟你一起嗎?”


    龍玉陽表情錯愕:“譚長老怎麽會跟我喝酒?我下山的時候還跟他說了一聲,他讓我早點迴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龍玉衡皺眉:“譚長老不知道去哪兒了,到現在也不見人。”


    龍玉陽笑著說道:“你管他去哪兒了,他可是築基巔峰,還能出什麽事?”


    龍玉衡點頭,這話也對,失蹤的弟子,都是練氣境界,估計譚長老是想到了什麽,自己去調查了。


    “玉陽,白天的時候,聖旨到了,原鎮北大將軍邊懷山反叛,率軍破關南下,門人都跟著叔公趕赴慶州了。”


    “我本想讓譚長老鎮守門派,可他又不知去了哪裏。”


    “既然你迴來了,我連夜趕過去,譚長老迴來後,你跟他說一聲。”


    龍玉陽點頭答應:“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龍玉衡嗤笑一聲,說道:“跟凡人打仗,還能有什麽事,就是耗時間而已,你在家不要亂跑,遇事先跟譚長老商量。”


    龍玉陽再次點頭:“放心吧,你帶上件厚衣服,天涼了。”


    龍玉衡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應道:“好,走了。”


    送走了龍玉衡,迴到自己屋裏,龍玉陽坐在榻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之所以這麽晚才迴來,就是因為在煉化譚雪歌的真氣時,出了差錯。


    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差錯,就是內息翻湧,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都像小刀劃著一樣疼。


    功法上並沒有寫這種情況,龍玉陽懷疑,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急功近利,吸取的真氣太多造成的。


    短短三年時間,從練氣中期,一躍成為築基巔峰。


    這樣的修煉速度,是前無古人的。


    但是,龍玉陽也往好處想,或許因為吸取了譚雪歌的真氣,他即將突破至金丹境界,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可問題在於,他沒有人可以請教。


    首先,龍威門中沒有金丹境界的強者。


    其次,如果他問叔公,必然會引起懷疑。


    沒辦法,隻能自己摸索嚐試。


    給他功法的那個書生,從那天以後,再沒有露過麵,龍玉陽都不知道他是誰。


    盤膝閉目,導氣入玄關,壓製著奔湧的內息,緩慢地煉化、融合。


    但是譚雪歌的真氣,好像有意識一樣,始終與他對抗,在他的經絡內亂竄。


    龍玉陽是不知道,怎樣才能把吸進來的真氣放出來,否則早就將譚雪歌的真氣排出體外了。


    突然響起敲門聲,有人在外麵說道:“二公子,起身了嗎?”


    龍玉陽猛然睜開雙眼,一口汙血噴出,滿頭青絲迅速變白,雙眼變得血紅。


    他專注煉化真氣,根本不知道已經天亮了。


    門人來找他,是想請他帶領門人進行每日的操練。


    門猛然拉開,門人愣住。


    眼前的龍玉陽,滿頭銀發披散著,雙眼血紅,嘴邊還留有血跡。


    “二公子,你……”


    龍玉陽一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稍一用力,便捏碎了他的喉嚨。


    “該死的東西,都得死!”


    京城,瑞王府,景瓔盤坐在榻上練氣,周治坐在桌邊,雙手托著下頜看她。


    自從成親以來,每日如此,不管景瓔練多久,周治都會坐在桌邊看著她。


    景瓔曾問他:“你每天沒事做嗎?”


    “有啊,看著你,守著你。”


    “除了這個呢?”


    “沒有了。”


    “我教你修煉如何?”


    “好啊!”


    練了三天,景瓔煩了,一閉上眼就睡著,還練什麽練啊,混吃等死也挺好。


    不過有個問題,不修煉,他的壽命就會跟正常人一樣,那幾十年後,自己豈不是要做寡婦?


    不著急,等新鮮勁過了再說,反正還有幾十年呢。


    丫鬟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湊到周治身邊,用極輕的聲音說道:“殿下,太子殿下來了,在客廳等您。”


    丫鬟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起初的時候,有人打擾了景瓔修煉,被周治抽了二十鞭子。


    自那以後,就算景瓔不修煉,也沒人敢大聲說話。


    周治沒吭聲,揮了揮手,丫鬟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周治又盯著景瓔看了一會兒,才起身,同樣躡手躡腳地出門,慢慢將門關上,再招手叫來丫鬟守在門口,這才往客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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