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爭答道:“如果可以的話,弟子當然希望能有門中長輩坐鎮,也好與百秀門和衙門打交道。”


    “弟子願出月錢五十兩,以為孝敬。”


    兩人同時一愣,這小子還挺大方。


    謝無傷說道:“給這麽高的月錢,你能賺迴來嗎?”


    梅爭篤定地答道:“掌門放心,弟子能賺迴來。”


    大長老失笑,說道:“不要把心思都放在賺錢上,雖然不能確定血咒已經解除,但還是要專注於修煉。”


    梅爭應道:“弟子謹記。”


    大長老對謝無傷說:“既然是梅爭的買賣,就讓成山去坐鎮吧。”


    謝無傷微皺眉:“成山隻是練氣巔峰,還是派一名築基的人去吧?”


    大長老微笑:“成山脾氣好,坐鎮嘛,以和氣為主,打打殺殺的事,有梅爭去處理。”


    謝無傷點頭,這話也對,說道:“那就讓成山去吧,再帶幾名弟子,鏢局總得有人走鏢才行。”


    大長老點頭,謝無傷對梅爭說:“去把你師父叫來。”


    梅爭叉手應道:“是。”


    梅爭走了,謝無傷看著大長老,大長老微笑。


    謝無傷歎了口氣,大長老搖了搖頭。


    聽說要讓他去,還給五十兩的月錢,宮成山實在是繃不住笑。


    這輩子最幸運的事,除了上山修煉,就是有梅爭這個弟子。


    謝無傷又詳細交代了一些事,無非是門派關係,還有和朝廷的關係。


    要開門做生意,就不同於江湖曆練了,謝無傷希望宮成山能把控局麵,不要讓梅爭太隨意。


    但是,關於梅爭的秘密,謝無傷卻隻字未提。


    像梅爭這種超脫凡塵的秘密,以宮成山的修為而言,還是不知道為好。


    一切合議妥當,迴到宮成山住處,梅爭說道:“師父,那您帶著師兄弟去越州,我和香染有點私事要辦。”


    宮成山微皺眉,把梅爭拉到一旁,小聲說道:“你們也不小了,既然定下來了,就成親吧,別這麽有名無分的,不好。”


    梅爭失笑:“師父,我心裏有數,您放心,弟子不會做出格的事,弟子先行一步,辦完了事,去越州找您。”


    宮成山點頭:“萬事小心。”


    目送梅爭離開,宮成山轉身瞪著宮柯:“說,他倆咋迴事?”


    宮柯一臉錯愕:“師父您這……他倆咋迴事,我咋能知道?我要是知道,那香染還能跟梅爭嗎?那不就跟我了嘛。”


    宮成山皺著眉頭歎了口氣,梅爭這孩子,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下了山,梅爭說去集市買兩匹馬。


    白香染問他:“怎麽想著騎馬了?不修煉了?”


    梅爭答道:“在扶桑修煉過了,專門的體能修煉,你倒是沒修煉,要不我騎馬,你跟著跑如何?”


    白香染笑,用額頭頂他:“才不。”


    曉行夜宿,來到單於都護府,進城門的時候,校尉拿著梅爭的腰牌,神色有異。


    “你就是烈刀門的梅爭?”


    “是。”


    “天策府在通緝你,跟我去都護府吧。”


    “我已經在越州銷了案了,隻是你們的公文還沒到。”


    “那你就到都護府,等著公文到。”


    梅爭看著校尉,這一路過來,都沒人敢攔他,這個校尉是吃錯了什麽藥?


    “我沒空,把腰牌還給我。”


    校尉退後一步,喝道:“此人是要犯,給我拿下!”


    兩旁官兵持槍逼向梅爭。


    嗡的一聲,血飲出鞘,所有的槍頭全被斬斷。


    校尉瞪圓了眼睛,怒斥道:“大膽!你竟敢拘捕!”


    梅爭也懶得跟他廢話,用刀指著他:“腰牌還給我。”


    校尉卻將兩人的腰牌直接掖進了腰帶裏,拔刀出鞘,厲聲說道:“有種就殺了我!”


    梅爭微一眯眼,白香染趕緊說道:“這位大哥,我義兄是駱子衡,與你們許參軍是知交好友,咱們還是不要傷了和氣。”


    本以為抬出許參軍,校尉會就坡下驢,不想他卻再次厲聲斥道:“少廢話!許參軍若是敢包庇你們,他也當被革職查問。”


    梅爭問:“你與龍威門有何關係?為何與我為難?”


    校尉說道:“我不知道什麽龍威門,我既然拿著軍餉,就該為朝廷戍邊,為律法守正,你是通緝要犯,我就應當拿下你,遞解至越州。”


    白香染翻白眼,這是個死心眼。


    梅爭收刀入鞘,再次伸手說道:“腰牌還我,我不與你計較。”


    校尉嗤笑:“好大的口氣,你不與我計較?我要拿你歸案!”


    說完一刀劈向梅爭左肩,意圖很明顯,隻傷人,不殺人。


    梅爭閃電般向前邁出一步,幾乎與他貼在一起。


    校尉的胳臂砸在了梅爭肩頭,震得整條膀子都發麻。


    而梅爭在貼身的一刹那,從他腰帶裏將腰牌拿了出來。


    然後手掌貼在他肚子上,一托一送,將他摔了出去。


    “我要去煙雲客棧,你大可迴去叫人來拿我。”


    說完翻身上馬,兩人並騎而去。


    兩旁的官兵一直杵著,誰都沒敢動。


    很明顯,梅爭沒想殺人,否則就憑他們,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梅爭走了好一會兒,校尉才爬起來,這期間也沒人來扶他,守門的官兵都像沒看見一樣。


    其實他摔得不重,是梅爭在推他的時候使了暗勁,讓他胃裏翻江倒海,所以半天才緩過來。


    “你去!迴去稟報都護。”


    被他支使的官兵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走了。


    到了煙雲客棧,雲娘一臉笑意:“前幾天還念叨你們倆,今天就來了,真是不禁念叨,又來辦事呀?”


    梅爭走到櫃台邊,輕聲說道:“甘枼死了。”


    雲娘的笑容僵住,眼神呆滯,不像是裝的。


    好一會兒,雲娘才緩過神來,輕聲問:“你別是尋我開心呢?”


    轉而又說道:“跟我去後院。”


    梅爭說道:“不行,我進城門的時候,有個校尉要拿我歸案,別連累了你,給我開間上房。”


    雲娘皺眉:“校尉?誰呀?陸正義呀?”


    梅爭答道:“我沒問名字。”


    雲娘問:“你把他殺了?”


    梅爭答:“沒有,就是摔了他一下,不重。”


    雲娘拿了鑰匙,說道:“那就不用理他,我帶你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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