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蔡琰說她之所以進都是因為‘聖人院聘她為學士’,但是,隻從她大包小包一大堆,仆人護衛近百人的車隊規模,隋沐楊就知道她言不符實。


    ‘看來,蔡家也知道江南不安穩,連大宗師都要提前準備後路,看來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不同於隋沐楊的‘別有用意’,冷如霜、柳嬋兒都被蔡琰二十二歲的學士驚呆了,更別說對儒門了解更深的陸明了,這一刻,他都有種學生看見老師的錯覺了。


    麵對三人的馬屁,蔡琰嘴角含笑,一一應下,直到陸明一句‘史上最年輕的學士’出口,蔡琰坐不住了,也顧不上詫異陸明的不正常狀態,連忙揮手打斷,“陸師兄說笑了,神妃妹妹十八歲就已經是聖人院的學士了,所以最年輕的學士,文姬可擔不起。”


    “呃”拍馬屁拍到馬蹄上的陸明,怔了一下,然後不自覺的迴頭看向走來的隋沐楊和柳清蟬。


    神妃,薑神妃,他們雖然沒見過真人,但名字,在清風派的高層中可是如雷貫耳。


    柳清蟬輕輕點頭:“神妃妹妹的確天縱之才,儒門十脈,除了鬥之一脈,其他的,她可以說無所不精、無所不精。”


    眾人:……琴、棋、書、畫、詩、酒、茶、經史、禮、鬥十脈,除了鬥?這還是人麽?


    ……


    潁川城外,謝絕了蔡琰去白鹿書院停歇的邀請,隋沐楊帶著清風派眾人進了城裏。


    以海東書院和白鹿書院的關係,蔡琰在白鹿書院自然有人有關係,但是那是他們的關係,清風派跟著去算什麽。


    再說,白鹿山中雖然也有學區、小鎮,但哪比得上郡城裏的大客棧舒服。


    隻是,既然遇到了蔡琰,又是果果的‘師姐’,隋沐楊少不得等她一道,反正也就是一天的時間,他們也不差那四百兩白銀。


    隻不過,第二天,當得知蔡琰被白鹿書院‘盛情相邀’要多留一天開什麽‘詩詞研討會’隋沐楊麻了。


    隻是,看著陸明蠢蠢欲動,而冷如霜幾女也是‘麵露笑容’,隋沐楊心中一歎,看來,連日的趕路大家都皮了,於是無力的一揮手,“行了,今天修整一天,想幹什麽想玩什麽,自己去吧!”


    “不過說好,費用自理,不報銷哈!”


    “切”眾人迴了他一個白眼,互視一眼,下一瞬便鳥做獸散,各玩各的去了。


    見狀,隋沐楊抬頭看向柳清蟬:“給弟子們也放個假吧!一人給一兩銀子,讓他們自己去逛逛。”


    “不過,黃昏時分必須迴來!”


    這一批弟子都是家資不菲之輩,不過,宗門發的和家裏給的,意義還是不一樣的,這點,隋沐楊還是很清楚的。


    晚上,不同於其他人要麽是兩手空空、要麽是提著一堆吃食迴來,陸明卻是帶著一堆筆墨紙硯、書畫琴棋迴來的。


    眾人都知道他是去的白鹿書院,卻沒想到,他會那麽受歡迎...


    陸明嘿嘿一笑,“我是把師兄放在後麵馬車裏的香水、化妝品帶了一起過去,當做見麵禮,然後...”


    “男人也用香水。化妝品?”柳嬋兒一邊心疼好東西又少了一些,一邊疑惑道。


    隋沐楊嗬嗬一笑不答話,心中卻道,要說悶騷,還的是書生啊!人家是拿迴去自己用?人家那是拿去送給相好的好不好。


    也就商城裏的東西不僅限量,而且不支持作為商品,搞得隋沐楊隻能以物換物,要不然,他早就做這些生意了。


    次日一早,清風派和蔡家車隊匯合,三百人的隊伍即便是在這中原腹地也是不小的隊伍了,不過道上行人也漸漸多了,蔡琰說,在她之前,還有許多江南的世家子弟也都是拖家帶口的進都。


    ‘看來大家都不是蠢蛋。’隋沐楊心中想到。


    隨後的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受清風派的影響還是蔡家本來也是這麽趕路了,反正一連三天,蔡家車隊也是跟這清風派一起露營的,而且不同於隋沐楊他們‘充滿異域風’的帳篷,蔡家的帳篷都是統一的軍用樣式。


    不過,相比於清風派將露營玩出了花,蔡家的紮營過夜太過於古板、嚴肅,所以每次露營,蔡琰都是跟著清風派一起住的,反正柳清蟬本來就是一個人住,多她一個也住得下。


    於是又三天,眾人才終於使出山南東道,進入了神都之外最後的一個道,京畿道!


    京畿道東部第一郡,洛郡,郡城洛陽城,是大周僅次於神都的第二大城,有著東都之稱。


    而過洛陽後,隋沐楊就會和柳家姑侄一起,往西南去往信都,而其他人則跟蔡家一起,往西北,進神都。


    洛陽城,天街客棧。


    清風派和蔡家選擇了相鄰的幾個大院落。兩家分別前的最後一天,隋沐楊做主宴請蔡家一行,蔡家雖然是大宗師之家,但帶隊的畢竟還是個少主,更是自己兒子的師姐,所以於情於理,‘作為長輩’的隋沐楊應該請客。


    雖然說,對於他的這個長輩,蔡琰是不認得。


    蔡家帶隊的老管家和侍衛長,都是先天武者,不過麵對人榜級的隋沐楊,他們的態度很是端正。


    於是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隻是,剛換上下午茶,眾人準備臨街吹吹牛,突然,窗外的天街上,想起了眾江湖客的喧鬧。


    “怎麽了?”柳嬋兒輕聲問道。


    隋沐楊傾耳聽了一會兒,有些意外的道:“說是申時時分,潛龍榜排名第一的劍無生和排名的第二的魔門天魔宗的小魔神嶽雲要在這天街之上一決雌雄。”


    “無生來了?”蔡琰也愣住了,不是說迴東海了,怎麽又來帝都了?


    旁邊一桌的老管家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笑的眼角紋都多了起來。


    小姐都來了,劍無生怎麽會不來?


    隻是,冷如霜卻詫異道:“小魔神,魔門的人?”


    魔門這麽囂張?都跑到東都洛陽城了?


    蔡琰微微一笑,解釋道:“雖然至尊金榜上的至尊不是按實力排名的,但是天魔宗宗主夜帝,隴西李家家主李恆、以及劍閣閣主劍三先生卻是公認的最強三人。有這麽個宗主在,哪家長輩敢對小魔神出手?”


    而年輕一輩,他又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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