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東大吃一驚,身形一麵後掠,一麵在空中拔劍。


    他的內力修為比燕朝陽低了一層,實力一定是有差距的,就算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完全彌補。


    坊間傳聞他可與天境一戰,實在有吹捧之嫌,他自然是知道這一點。


    今日他本來就是奉命前來駐紮在這裏,等候燕家破除秘境,然後搜集燕其屠殺村民的罪證。卻沒想到,一來就碰到燕家人已經站在了對岸。


    燕家已經出了秘境,就足以說明,他們已經屠殺了村民。


    當時劉進東心中還在竊喜,本以為要在這偏遠地區多住幾天,沒想到燕家人這麽配合,倒省得受這種露宿之苦了。


    但他更沒想到,燕朝陽竟然膽大到連他們這一百多人也敢屠殺。


    屠殺村民已經是滔天大罪,朝廷隻要追究,燕家滿門皆是死罪。


    而這一百多人,更是劉學勝的手下門人,劉學勝又是監政使蔣京衛的丈人。殺了他們,那豈不相當於是捅破了天?


    很明顯,燕家人似乎已經早就做好了對他們下手的準備。這些人不會是瘋了吧,難道想破罐子破摔?


    “燕朝陽!”劉進東的眼神中略帶恐懼,“就算你屠殺了這些村民,隻要我師父給蔣大人說說好話,你們還有迴旋的餘地。但是你若連劉家的人也要殺,你想過是什麽後果嗎?”


    “燕某一向魯莽,做事隨性而為,不計後果!”


    話音一落,燕朝陽便持劍騰空躍起,直朝劉進東攻去。


    “臥槽,瘋子!”劉進東隻得咬著牙硬著頭皮迎戰。


    與此同時,燕歸南,湯文複,以及十名燕家鏢師,同時發出怒吼,並以鬼魅般的迅捷速度,朝著劉家的人群中衝去。


    劉家人本來就沒料到會打架,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況且這些人大多並沒有給劉學勝賣命的想法,士氣上也低了很多。


    一見燕家人舉著屠刀衝過來,百餘人驚駭不已,一哄而散,潰不成形。


    而燕家人則是如同狼入羊群,左衝右突,把憋了一天一夜的悲憤和仇恨之情,肆意發泄到這些人的身上。


    墳場前,四處都是絕望的慘叫和痛苦的哀嚎。


    血肉橫飛,殘肢亂舞,儼然人間煉獄。


    “臥槽!”


    “臥槽!”


    “臥槽!”


    南佩爵瞪著眼睛,不斷發出驚唿。


    “太血腥,太殘暴了!”


    他側過身子,不忍直視,表情已經扭曲到變形。


    大約隻過了十次唿吸的時間,墳場前恢複了寧靜。


    燕家十二人滿身是血,四處分散著站在屍堆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這時,燕朝陽從山間騰空而來,一手提著劉進東的屍身,一手提著人頭,撲通一聲扔在地上。


    塵埃落定,燕家十三人在原地站了很久,仿佛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燕朝陽命人從村民家中找來引火之物,將屍體架起來進行焚燒。


    一時間,墳場前火光衝天。油煙混合著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實在令人作嘔。


    出了巫峰峽,燕家十三人在楚江找了一處水流較緩的地方,跳入江中,洗去身上的血汙。將就穿著濕衣,準備返迴臨州。


    葉輕塵站在江岸,望著峽穀的方向,喃喃說道:“鄉親們,路上慢點走,還有兩個罪魁禍首,我很快就讓他們來見你們!”


    燕朝陽驚道:“葉公子,你要對劉學勝和蔣京衛下手?”


    葉輕塵點頭道:“他二人才是最該死的人。”


    燕朝陽道:“話雖如此,但蔣京衛乃是太子親信,又是朝廷命官,職級與知府是平級的啊。若是殺了他,後果不堪設想啊!”


    湯文複也過來勸道:“葉公子,劉學勝派來的人全都死在了巫峰峽,現在他們沒有我們屠村的證據,暫時也沒有理由對我們動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不招惹他們才是最佳策略啊。”


    葉輕塵冷冷一笑:“對他們動手,是本公子一個人的事,與你們燕家無關。你們也不必擔心會受牽連。”


    燕歸南懇切地說道:“此事因我們燕家而起,燕家豈能袖手旁觀?我的修為雖低,願意陪葉公子前往,貢獻一點綿薄之力。”


    葉輕塵望著他道:“不必了,你去了反而麻煩。再說,你們今天殺爽了,本公子還沒動手呢。這兩個首腦的人頭,就交給我吧,誰也不許跟我搶啊。”


    燕朝陽道:“既然葉公子決定了,我們也必然支持你。葉公子和飛雪公主,但凡有能用得上燕家的之處,燕家願效犬馬之勞!”


    葉輕塵朝他鄭重其事地點頭道:“飛雪公主剛剛迴國,正需要有人支持。燕堂主若能歸服公主,以後公主在臨州,也算是有了親信勢力。”


    燕朝陽鄭重地抱拳一拜說道:“葉公子,燕某所說乃是肺腑之言,並非兒戲。隻要公主看得起燕家的弱小勢力,迴去之後,燕某必將另備厚禮,前去行宮拜見公主,以表忠心!”


    “好!”葉輕塵道:“你們人多,可慢慢迴去。我和佩爵先行一步。”


    “告辭!”


    葉輕塵辭別燕家一行人,帶著南佩爵騰空而去。


    ……


    臨州城,皇家行宮。


    看見步入大門的葉輕塵和南佩爵,皆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擔心了一夜的施櫻純和南宮飛雪終於鬆了一口氣。


    “葉公子!”二女一齊迎上來,不斷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在努力尋找是不是掉了什麽東西。


    南佩爵就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塵哥,昨晚一夜沒睡,困死了。我得去補瞌睡了啊。”


    “去吧,去吧!”葉輕塵揮了揮手道。


    南佩爵走了兩步,又停下說道:“勒個,等會兒你還要去殺人,我就不用去了吧?”


    “殺人?”施櫻純和南宮飛雪同時驚唿出聲,疑惑地望著葉輕塵。


    連站在附近值守的崗哨軍士也忍不住側目朝這邊看了一眼。


    葉輕塵瞪了南佩爵一眼,歎了口氣,抱著兩個女孩的肩膀道:“走,到屋裏去說。”


    三人來到葉輕塵的居處。


    聽完葉輕塵對昨夜發生之事的講述,兩名女孩都流下了悲傷和同情的眼淚。


    施櫻純朝葉輕塵靠了靠,握著他的手安慰道:“葉公子,我知道你其實是個特別心軟的人。要做出那樣的決定,你也很難。可是,就算你不殺他們,他們一樣是死,相信他們的在天之靈知道真相後,也不會怪你的。”


    南宮飛雪咬著牙,憤慨地說道:“為了一己私利,竟然如此處心積慮,不惜讓一個村的人全部送命。這等禽獸行為,聽著都令人心驚到匪夷所思。”


    葉輕塵道:“剛才南佩爵說我要去殺人,想必你們也知道是去殺誰了吧?”


    南宮飛雪道:“劉學勝和蔣京衛如此喪盡天良,實在是天理不容!殺他二人,乃是替天行道,為國除奸的正義之舉!”


    葉輕塵望著她笑道:“國有國法,濫用私刑可是犯法的,何況蔣京衛還是朝廷命官?”


    南宮飛雪瞪著他沒好氣地說道:“葉輕塵,你跟我說這些?你又成心戲弄我是不是?在大楚境內,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葉輕塵站起來,一邊朝外走,一邊哈哈大笑道:“哇,以後本公子在楚國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啦?事不宜遲,先去街上搶幾個美女迴來玩玩!”


    “混蛋,臭男人!”施櫻純和南宮飛雪望著他的背影,異口同聲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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