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葉輕塵飛身前躍,同時催動內力伸手一拉,那馬平衡失調,側翻在地。


    它掙紮著蹄子正要站起,葉輕塵已至身前,勢如閃電般點了它的穴道。馬兒便如睡著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周圍的百姓鬆了一口氣。


    那孩子嚇得臉都白了,哇哇直哭。


    男子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心有餘悸地抱拳謝道:“多謝恩公出手相救!要不是恩公,我和兒子今日恐怕已經命喪此地了。”


    葉輕塵將他扶起,正要說話,追馬的二人也策馬趕到了。


    其中一人約十八九歲,膚色白淨,穿著錦衣華服,佩著長劍,另一人約三十出頭,濃眉大眼,一副武人打扮。


    濃眉漢子跳下馬來,查看了一下紅馬,瞪著葉輕塵又急又怒地說道:“馮公子,不好啦,這人殺了我們的馬!”


    馮姓公子聞言又驚又怒,嗆啷一聲抽出劍來,指著葉輕塵道:“小子,你攤上事兒了,你攤上大事兒了!”


    葉輕塵淡然一笑:“剛才這馬眼看就要踩著人,形勢十分危急,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孩子的父親摟著小孩,一邊撫摸頭發安慰,一邊說道:“恩公為救我父子,情急之下傷了公子的馬。公子不要為難恩公,這事該由我來負責!”


    馮公子冷笑道:“你來負責?你負得起嗎?無知的刁民,你他媽知道這是什麽馬嗎?你們三個人的命搭在一起,也頂不上它值錢!”


    濃眉漢子道:“告訴你們,這是我家公子千辛萬苦從西域買迴來的汗血寶馬。”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一片驚唿,那孩子的父親也是麵如土色,頓時沒了主意。


    誰都知道,汗血寶馬出自西域,十分珍貴。在中原大地,隻有極其顯貴的人物才買得起。根據血統和品相不同,價格從幾千兩到上萬兩不等。


    這對於一個普通百姓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


    葉輕塵知道,這匹馬隻是穴道受製,並沒有死。但見那馮公子如此趾高氣揚,完全不顧及人命,便有心想戲弄他讓他著急。


    地球上再豪橫的超級跑車,若是不小心撞了人,司機但凡不是變態,下車第一時間肯定是關心人有沒有事。況且,交通事故也應該有個責任劃分的問題吧。


    葉輕塵輕鬆地笑道:“既然是汗血寶馬,那我們肯定是賠不起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馮公子想怎樣?”


    “怎樣?”馮公子怒道,“老子要讓你們三個全部償命,再把你們全家殺光!”


    葉輕塵道:“為了一匹馬,你要殺這麽多人,那還有天理王法嗎?”


    馮公子跳下馬來,把劍架在葉輕塵脖子上,囂張地說道:“不要跟本公子提王法,本公子殺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是一樣的。捏死螞蟻,王法會管我嗎?”


    那孩子的父親急忙上前抱著馮公子的腿哭著求道:“馮公子千萬不要衝動啊,求求馮公子饒了我的恩公吧,你要殺,就殺我吧!”


    馮公子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朝他臉上吐了一口道:“屎一樣髒的東西,敢來抱本公子的腿?我說了,你們賠不起汗血寶馬,全都得死!”


    葉輕塵麵露殺機,一字一句說道:“沒有人敢把劍架在本公子脖子上!”


    他正要動手,突然聽到有人高唿:“什麽人竟敢當街鬧事?”


    他感覺聲音特別熟悉,扭頭一看,原來是朱嘯天和幾名士兵騎馬趕來。


    朱嘯天也早望見葉輕塵,還離有數十步便飛身下馬,把韁繩交給手下人,自己跑步上前來。


    那位馮公子隻有收起劍來,上前行禮:“朱將軍!”


    朱嘯天朝他點了一下頭,便急切來到葉輕塵麵前,十分恭敬地行了個禮:“葉公子,你怎麽來了?”


    葉輕塵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一個尊長在安撫小輩一般:“哈哈……你不是在清河郡嗎,怎麽也到這兒了?”


    馮公子見他二人似乎關係不一般,急道:“朱將軍,原來你們認識。不過,你的朋友無故殺了我的馬,你該不會徇私舞弊袒護於他吧?”


    朱嘯天沒有理他,繼續跟葉輕塵說道:“說來慚愧,上次朝廷念在我剿匪有功,升了我的官,現在乃是錦州軍務處的一名參將了。這次因為天下藏寶品鑒大會的原因,被知府大人調來錦州城裏協管城防治安。”


    圍觀的百姓早已看出,這位朱將軍絲毫不給馮公子麵子,倒是對葉公子恭恭敬敬。眾人議論紛紛,開始猜葉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馮公子一臉尷尬,但似乎比較懼怕朱嘯天,隻有等他們先說話。


    朱嘯天看了看地上的馬,笑道:“葉公子,這位馮誌飛公子乃是清河郡守馮世遠大人的獨子,我在清河郡時與他經常相見,不如給兄弟一個麵子,給馬把穴道解了吧!”


    “穴……穴道?”馮誌飛不解地看著朱嘯天。


    朱嘯天望著他冷冷說道:“你縱馬傷人的事,早有人前來報告,本將軍就怕你惹出大禍,這才急忙趕來。葉公子這是跟你開個玩笑,隻是點了馬的穴道而已。”


    葉輕塵本來就不想放過馮誌飛,此時又聽說他是馮世遠的兒子,殺他之心更加堅定。


    隻不過朱嘯天拿他當朋友,也不便駁了麵子。此時不便動手,隻有將馮誌飛的頭顱暫時寄存在他的脖子上,過幾天再取了。


    況且他還急著去王府,也就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他運起內力在馬背上拍了幾下,那馬便瞬間複活了一般,一下子站立起來。


    馮誌飛大喜,急忙牽住韁繩,疼愛地拍了拍馬的臉頰。


    朱嘯天沉聲說道:“幸虧葉公子出手,若不然你又給你爹惹出一件大麻煩來!還不快謝謝葉公子?”


    馮誌飛昂著頭,趾高氣揚輕蔑地說道:“他竟敢戲弄本公子,我沒找他算賬已經是給朱將軍麵子了,還謝他?”


    他把韁繩丟給手下的濃眉大漢,吼道:“廢物,再出這樣的事,小心你的狗命!”


    說罷,便翻身上馬,策馬揚長而去。


    朱嘯天歎了口氣,尷尬地說道:“算了,葉公子不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我還要巡街,就不陪你了,等這茬子事情忙完,咱倆一定要好好喝一場!”


    二人辭別,朱嘯天上馬帶著兵離去。


    見事情化解,圍觀百姓紛紛散去,不少人投來驚訝和讚賞的目光。這年頭,敢這樣仗義出頭的人太少了。


    那孩子的父親也是破涕為笑,帶著孩子一起跪下磕頭。


    葉輕塵將他扶起,安撫了幾句,轉頭朝王府而去。


    不一會兒,來到王府門口,卻見馮誌飛牽著汗血寶馬,正站在府門外,眼神焦急地朝遠方的路口張望,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見葉輕塵前來,馮誌飛頓時來了興趣,揚起嘴角得意一笑,說道:“看不出來呀,你小子居然跟朱嘯天還有點關係。剛才本公子看在他的麵子上饒了你,沒想到冤家路窄,這麽快又碰上了。”


    葉輕塵不怒反喜。老子本來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玩死你,你居然還一個勁主動往槍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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