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一隊黑衣人潛入雲劍山莊刺殺李胤,李胤無法反抗,隻得閉目等死。


    眼見三支離魂箭已經射到了李胤麵前不足三尺,突然三道尖銳的破風聲響起,三支金羽箭後發而先至,撞開了那三支離魂箭。


    “誰?”領頭的黑衣人最先反應過來。他轉過身看向金羽箭飛來的地方。隻見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白發老人,正手握一張朱紅鐵弓,弓弦拉滿,弦上一支金羽箭,寒光粼粼的箭頭正對著自己。


    而他身邊,另外兩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已沒有了氣息。


    白發老人眼中神光如炬,語氣冰冷的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暗殺李胤?”


    領頭的黑衣人盯著白發老人手中的弓箭看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朱弓金箭拓拔軒,想不到昔日鮮卑第一神箭手竟然還活著。”


    “四五十年前的人了,沒想到今日竟還有人認得。”白發老人緩緩開口說道。


    “既然朱弓金箭都到了,那敢問瀚海銀槍拓拔玉老前輩可也來了?”黑衣人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問道。


    “不用找了,我在這兒。”一道中等身材的人影從地牢門口走了進來。來者同樣是一個七十來歲的白發老人,雖然比拓跋軒矮了一些,但他的身材極為勻稱,神氣內斂而又蘊含著強大的爆發力。正是那天拜見上善老和尚的拓拔玉。隻見拓跋玉一手提著一杆七尺白纓亮銀槍,另一隻手單手抱著兩具黑衣人的屍體。


    當拓跋玉走進地牢,便將手裏的兩具黑衣人屍體扔在一旁,然後對拓跋軒說道:“他們是南海迦葉島的弟子。”


    “迦葉島?南伽陀?”拓拔軒疑問道。


    拓跋玉點了點頭,說道:“唉,又是為了虛名而已。”


    拓跋軒聽了,沒再遲疑,右手鬆開,一道金色光影直衝最後那名黑衣人。


    最後這名領頭的黑衣人也並非泛泛之輩,隻聽的噌的一聲,腰間長劍已握在手中,劍尖隻輕輕一撥,便輕易的將射過來的白羽箭撥飛了出去。


    隨後,黑衣人還想射出暗器殺死李胤,隻可惜拓跋玉兄弟二人早已看出他的想法,他暗器還沒出手,拓跋玉的白纓亮銀槍已經刺到他的麵前。黑衣人避無可避,得將手中的離魂箭扔向拓跋玉,希望能夠暫緩他的攻勢。隻可惜拓跋軒鮮卑族第一神射手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離魂箭剛離手,便被拓跋軒的箭射飛。此刻再麵對拓跋玉快若奔雷的一擊,黑衣人已無招架之力,被白纓亮銀槍一槍刺入右胸,失去了行動能力。


    拓跋玉沒管倒在一旁的黑衣人,徑直走到牢房前,問道:“李胤?”


    “敢問前輩是何人?小子平生似乎與你們素未蒙麵。”李胤說道。


    “你不用在意我們是誰,也不用緊張,是有人委托我們來救你。”拓跋玉說著,已經一槍挑斷了牢房的門鎖。


    李胤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過多糾結,乖乖的跟著拓跋玉走出了牢房。畢竟,麵對如此高手,哪怕自己反抗也是沒有用的。


    出了牢房,拓跋玉將地上的黑衣人扛了起來,順便還向李胤解釋道:“此人膽敢刺殺李公子,我將其抓迴去,也好向我的主人有個交代。”


    李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緩步跟在拓拔玉後麵。


    一行人剛要走出地牢出口,卻都又止住了腳步。原來,雲劍山莊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了門口被殺的兩名守衛。現在,數十名高手已經將這唯一的出口團團堵住,而稍遠處,還有數十名弓弩手手持強弓硬弩虎視眈眈的盯著。


    拓拔兩兄弟相互打了一個眼色,拓跋軒便帶著李胤退了迴去,他將李胤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再次走迴去,手持朱紅鐵弓站在地牢門的後麵。


    拓跋玉並未放下黑衣人,他就這麽扛著人又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朗聲說道:“敢問哪位是雲劍山莊少莊主雲從海雲先生?”


    雲從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說道:“在下便是雲從海,敢問前輩貴姓?今日夜闖我莊,有何貴幹?”


    “我們兩個老家夥不過是閑雲野鶴,沒有什麽名號。隻是這李胤小友,我倆的主人頗有淵源,我家主人許久未見,對李胤小友想念的緊,今日特派我們二人將李胤小友接去見上一麵,還望雲莊主賣老朽幾分薄麵,過個兩月,我們會再將李胤小友完整的送迴來。”拓拔玉淡然的說道。


    “那敢問前輩,你家主人貴姓?”雲從海聲音冷了下來。


    “鮮衣怒馬過臨州,落紅無情戀悲樓。”拓跋玉沒有迴答雲從海的問題,反而是念出兩句詩來,隻不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


    雲從海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句詩,也不知道這個老總想要表達什麽意思。不過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持劍便欲領著人衝上去。


    就在這時,旁邊一隻蒼老的手拉住了雲從海,老人坐著輪椅,被人從後麵推了出來。


    “父親,你怎麽來了?”雲從海道。


    “敢問二位,悲仙公子他老人家可還好?”雲從海的父親雲英卓當年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英雄豪傑,可惜早年練功走火,落了個終身殘疾。


    拓拔兄弟都驚訝的看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拓拔玉說道:“沒想到,六十多年後,竟還能遇上認識我家公子的人。”


    “不敢當,我一個無用之人怎配認識那等人物。我也隻是在年少時曾聽家父提起過,此生無幸,未得一見。”雲英卓說道。


    “閣下過謙了,我們不過一群亡國之人,又算得什麽人物?不過,李胤公子的事,到海還望您行個方便。”拓拔玉說道。


    “好說,既然這人與悲仙公子有淵源,又是悲仙公子相請,我們自當配合。隻是,這惡人殺我雲家嫡親七人、旁親一十三人、家丁十五人,更殺害江湖朋友近七十餘人,這,怕是需要悲仙公子給個說法吧,否則,我們也無法給江湖朋友交代啊。”雲英卓說道。


    “好,今日之事,我戀悲樓會給你和江湖朋友一個滿意的答複。”拓拔玉說道。


    “好,讓路。二位,請!”雲英卓沒有理會一旁不斷使眼色的雲從海,指揮手下讓出一條路來。


    拓拔兄弟二人朝雲英卓拱了拱手表示感謝,然後帶著黑衣人和李胤頭也不迴的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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