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討論百邪書的同時另一邊兩隻金毛黑猩已經暗暗地較勁,搶奪燒烤好的食物,那龐大的體型在這一刻是如此的靈活,敏捷,看的張生與穆晨一陣好笑。


    黑暗降臨,穆晨坐在火堆旁,看著依靠在二毛腿臂處打著唿嚕的張生,淡淡一笑,起身看向遠處,仿若穿過無數遠的距離,看到那三座孤零零的土包。


    想到了為救他們離開的張叔叔,張嬸嬸,娘親,還有痛苦活下來的生哥,木晗,心中的悲苦湧上心頭,雙拳緊握貼緊身側,軀體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娘親的離去讓他體會到生死離別,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疼痛,而今日真正看到抵擋妖邪的戰鬥,伴隨著犧牲,那種不畏死的拚搏,才感受到兵卒漢子的可敬,可悲。


    微風吹拂,樹木隨風擺動的莎莎作響,穆晨耳朵微微一動,察覺到有人接近,聽著腳步虛浮的聲音,已經知道是誰來到身邊。


    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雙拳鬆開,雙眼恢複平淡注視著遠方。


    “這種每日伴隨犧牲的生活,真的很痛苦。”


    “為了保護民眾,保護不被侵擾的生活,總是要有付出的人,今日是他們,明日可能是我,之後還會有更多的犧牲者。”


    “妖邪不除,何以安心。”


    感受到刀道心中的無奈與酸楚,穆晨心中偽裝的平靜再一次被打破,兩手交叉,努力控製住顫抖的雙手,每當閉上雙眼,想到有一天身邊再無最親之人,那種孤寂感,真的很痛苦。


    輕輕地拍打著穆晨的肩膀,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變強,保護自己最親之人。”


    刀道離開了,但他的話語走進穆晨的心間,是啊,隻要自己足夠強,保護好一切,保護好珍重之人。


    腳步聲再次傳來,看到張生與兩頭金毛黑猩和麟馬的到來,穆晨的眼中浮現一抹溫柔,看著張生坐在地上示意他坐下來。


    “小木子,你不是一個人,還有生哥,師傅,小木晗,永遠不會孤獨。”


    “生哥,迴到村落後,咱們當兵去吧!我佩服他們。”


    “嗯,好。”


    “讓你我兄弟大殺妖邪,就算躲到犄角旮旯的耗子崽子都不放過。”


    翌日一早,刀道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向著穆晨兩人抱了抱拳。


    “兩位小兄弟之後有什麽打算,要是沒有急事可以跟我迴營地,看你們雖然武藝不錯,但還是太稚嫩了,可以在軍營曆練一番。”


    穆晨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抱了抱拳表示感謝。


    順著山道向著東南方向騎行半日,遠遠地一處軍營駐地映入眼簾,還未臨近,一陣陣唿喝喊殺聲傳遞過來,隨著接近喊殺聲的凜冽氣息撲麵而來,仿佛一條條血氣凝聚的巨龍衝擊著穆晨兩人的心神。


    繞過遮擋的圍欄,騎行半圈,最後在西麵停了下來,看著那一隊隊井然有序地巡邏小隊,相互穿插交替巡視著,全副武裝,手持泛著寒光的武器,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但當巡邏兵卒目光觸及兩頭金毛黑猩時忍不住握緊手中的武器,目光淩厲地瞪視著。


    遠處疾步走來一個類似軍官模樣的中年人,手握腰間佩劍,保持隨時戰鬥的姿勢疾走上前。


    刀道對著兩人囑咐一聲,下馬獨身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塊綠色的令牌,與一名類似軍官模樣的軍人交談了一會,這才迴過身對著穆晨兩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


    中年軍官有些陰厲的目光,在穆晨兩人身上寸寸掃過,最後停留在金毛黑猩的身上,半晌後,方才手掌一揮,喝道:“放行。”


    刀道衝著中年軍官笑了笑,將綠色牌子收好,率先向軍營內走去。


    “因為最近妖邪襲擾太頻繁,營地的管控也比較嚴格。再加上這兩個大家夥,看著就不是一般的妖獸,所以...那個隻能把他們放置在坐騎處。”


    “好,多謝刀道大哥。”


    穆晨兩人明白要不是刀道與中年軍官的解釋,他們也許連軍營都進不來。


    張生眼含歉意地摸了摸二毛的腿臂,“委屈你們一段時間,之後我們就離開。”


    眸子掃了掃十數米寬門戶旁的森嚴護衛,穆晨兩人隨著士兵的身後踏進這道人牆之中,剛剛踏入其中,兩人便是感到皮膚發冷,周圍那些麵無表情的士兵,身體上隱隱散發出血腥之味,讓得從未見過這種陣仗的穆晨兩人有種難以唿吸的壓迫之感。


    “這就是從血腥戰場上生存下來的戰士嗎?”緩緩吐出一口氣穩定心神,穆晨與張生將心中那抹壓迫感緩緩驅逐,舔了舔嘴唇,眼神變得堅毅,腳步沉穩地繼續向前走去,不管怎麽說,以兩人現在的實力,已經比這裏的大多士兵強了,雖然在氣勢上比不過,但起碼不能出醜。


    “咚”的一聲響動,三毛狠狠踏向地麵,發出一道巨大的響聲,將護衛們凝聚的氣勢壓蓋下去,瞥了瞥嘴,呲著一口巨牙,挑釁地看著眾護衛。


    走在前麵的刀道仿佛感覺到穆晨兩人的心態變化,嘴角微動,想試試兩人的定力,沒想到中途遭到金毛黑猩的破壞,微微搖頭露出一陣苦笑。


    安撫了三毛一下,穆晨兩人才發現這短短十數米兩人的手心已經布滿了冷汗,直到這一刻兩人才真正體會到這片戰場存活下來的兵卒氣勢。


    不遠處一些流離失所的民眾圍坐在一起,大多都是眼神無光,保持呆坐的狀態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麵。更遠處還有一些纏著繃帶的傷兵,有呆滯捆綁自己受傷的手臂的沉默者,也有痛苦呻吟與怒罵的暴躁兵卒。


    “那都是最近幾天我們救下來的民眾,暫時安置在那一邊,等著下一批迴城軍隊一起護送迴去。”


    感受到穆晨兩人目光觸及到傷兵的區域,刀道沒有過多的提及,因為那就是很現實的世界。


    “穀子,你領兩位小兄弟,安置這兩個大家夥,之後帶到鄧軍蔚的營帳。”


    刀道身後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小夥答應一聲,帶領兩人向軍營內走去,而刀道則是向著另一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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