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晨紅著眼睛舒醒過來,看著沒有形象四仰八叉睡在木床上的生哥,撇了撇嘴穿好衣服來到茅屋外,抬頭看著還有些陰暗的天空,又看向前方那一摞木墩搖了搖頭向著山道處的叢林走去。


    劈柴的熟練,體質的改變,每天隻需要一人就可以完成劈柴的目標,所以穆晨與生哥商議好一人上午一人下午,今天是穆晨下午劈柴。


    但早起的習慣仍然讓他早早起來,向著山道下方的叢林中走去。


    因為前些天的疲憊沒有好好的照看麟馬,也不知道現在跑到哪裏去了,穆晨提起了尋找三隻金毛黑猩下落的想法,便持著斧頭一頭鑽進叢林中。


    張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穆晨的床空空的,就知道他一定又去林子中尋找金毛黑猩了,這已經連續三天的尋找也沒有結果,還真有毅力。


    隨便吃了些飯菜,拿起打磨錚亮的斧頭,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放好木墩,手臂抬起,隨著斧頭的下落,輕輕地劈砍,木墩整齊地斷成兩半,倒向兩邊,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毫無凝滯地連續起來,地上的木墩以可觀的速度減少著。


    “吱呀”


    身後的門被打開,聽到聲音的張生手中的斧頭微微一頓,隨之落下,看著斷成兩半的木柴,他的腦海中一陣眩暈,迴想起手臂被飛虎撕咬生生咬斷的經曆,不由的斷臂處微微疼痛起來。


    口中發出一陣噝噝的痛苦聲。


    “該死的,畜生。”


    擦了下頭上的汗水,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光線不是很充足,就算是正午的光線,也隻能看到百米遠的距離,仿佛這個世界是被舍棄遺落在角落一般。


    “為何這個世界有妖獸,邪物,為何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黑暗,普通的妖獸就能襲殺掉成年人,更何況是邪物,我能生活下去嗎?爹,娘,你們告訴生兒,我該怎樣活下去,是農耕一生,在安全處生存。還是懇求身後的男人,教我劍術,從此廝殺妖獸,行走在血與骨之間。爹,娘我該怎麽辦。”


    張生看著天空的眼睛一陣迷茫,這個問題在心底一直在滋生,卻得不到答案,因為他的心恐懼,懼怕,在麵對妖邪之物時不敢去麵對。


    如果不是他見識了男人的劍術,被吸引住,也不會有現在的疑惑,安然一生,農耕一生。


    心底很渴望改變這種生活,尤其是見識到爹娘被妖獸襲擊的痛苦,他想學習劍術,想保護穆晨,想以後拯救更多的人,可他的心恐懼,不敢麵對妖獸。害怕的緊緊地抓住斷臂處,心中永遠也遺忘不掉被飛虎撕咬時,那種麵對死亡的恐懼。


    “是了,我害怕,那頭飛虎真的很可怕。”


    張生看著自己微微有些發抖的右手,斧頭好像沉重一般,隨時能從手中滑落。


    “我的左臂,我不想再次失去我的右臂,我更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失去親人。”


    張生扔掉手中的斧頭,毅然轉身向著倚門喝酒的男人走去,緩緩跪倒在他身邊,看著他。


    那個男人沒有看他,依然喝著手中的酒。


    “請您教我劍術,我不想看著親人再次失去而無助,也不願看到失去親人時而流淚,請求您指導我學習劍術。”


    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般,男人手中的酒依然在喝,眼神依然看著遠處的山巔。


    “聽著爹娘在身後傳來的驚懼的聲音,我沒有勇氣迴頭,我不想不願變成看著親人被撕咬而我卻選擇逃跑的人,請您指導我。”


    男人手中的酒瓶頓了一下,眼神也隨之有些迷離。


    “你認為學會了劍術,就可以保護他人嗎?”


    男人第一次說話,沙啞的嗓音傳遞出來,仿佛很久沒有張口說過話一般滯澀。


    “我隻知道我學會了劍術,能拯救更多的人。”


    男人將酒瓶摔在地上,有些憤怒地狠狠說道:“救再多的人,也救不了自己。”


    看著男人向著山下走去,張生衝著他的方向唿喊道:“我能救我自己,救的是我的心。”


    男人的腳步稍微停頓片刻。


    “可你的心,讓你跪我了嗎?”


    話語說完不留痕跡地改變一下腳下的幅度繼續向著山下走去。


    穆晨觀察著叢林中的足跡,這幾天夜晚一直觀察著三隻金毛黑猩的去向,已經知道是這個方向,他蹲下身認真觀察尋找著,不多時眼睛一亮,疾步向前走去,看著地上有些淩亂的腳印,還有四周被壓倒的林木植被,當下分析出,定是昨夜金毛黑猩與其他妖獸的打鬥留下的。


    所以昨晚他們安撫麟馬時所聽到陣陣的妖獸的吼叫應該就是來自這裏。


    穆晨的心中激動不已,他明白三隻金毛黑猩一定知道他與生哥每晚都會跟在它們身後,畢竟是妖獸,有著一些智慧。


    也許第一天跟蹤它們,它們就知道我們與那個男人的關係,更何況要是沒有那個男人的默許,我與生哥早已被它們生生撕裂了。


    興奮的他不假思索跟隨著腳印向著前方走去,漸漸地深入了叢林中,隨著深入一聲聲帶著淩厲的吼叫不斷傳來,穆晨警惕地看著周圍,他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因為這個叢林中不止有三隻金毛黑猩,更有其他的妖獸,甚至邪物,金毛黑猩認識他,可其他妖獸見到他隻有一個後果,那就是成為它們裹腹的食物。


    就在穆晨想要返身迴去時,一道唿嚕唿嚕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遞過來,穆晨警惕地看著前方,握緊手中的斧子,頭上被驚嚇的汗珠一滴滴的浮現,滴落在地上。


    前方的草叢被一道黑棕色的身影擠向兩旁,一頭力豬向著他衝撞過來,兩隻尖銳彎曲的獠牙如象牙一般高高豎起,嘴中發出唿哧唿哧的聲響。


    穆晨知道自己必須動起來,跑起來。但是顫抖的雙腿不聽使喚,就是挪不動腳步,眼看力豬尖銳的牙齒就要頂在自己身上。


    “動起來,動起來,該死的雙腿,快點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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