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邪物的傳信遠比一般的馬匹迅捷的多,隼是信使,如老鷹般大小,但是速度確是非常迅捷,是一般馬匹奔襲速度的數倍,信使隼分為三個級別,當中紅隼為最,藍隼次之,紫隼最低。


    此時,一道血紅色的獸影衝進迪蘭城城主府,這是最高級別的信使,紅隼。


    紅隼落在台架上,連叫三聲。


    隼叫一聲天災來襲,隼叫兩聲民之流離,隼叫三聲,妖潮暴動。


    伴隨著紅隼的鳴叫,僅僅片刻後一道道緊急命令從城主府中傳達出去。


    黃昏時分,天空有些反常,道道紅霞透過層層雲端映射下來,透過後山的叢林看去就像是一道道血痕一般,映刻在這片無邊的天空中。


    空中的道道紅霞,讓人壓抑的仿佛要窒息一般,透不過氣來。


    一匹麟馬奔馳在村莊的甬道上,看著遠處的人群,唿喝忙碌,背著碩大的包裹,相互攙扶著,拉著牲畜向著東方行走的人群。


    察覺事情不對,穆晨兩人急切地催促著麟馬,麟馬仿佛知道主人的急切也是一聲鳴叫急速奔襲起來,在一陣希咧咧的響聲中停在了一間房舍前,馬背上下來了兩道身影。


    兩人相視一眼,沒有過多的話語,張生急速返迴了家中,穆晨抬頭看著天空是那樣的仔細,認真,體內莫名地有些躁動,讓他焦躁不安。


    “娘親,今天天空有些反常。”


    穆晨眼睛始終注視著天空,壓抑住體內的躁動。


    “嗯,小晨你進屋來。”


    “娘親,你怎麽了。”


    穆晨看著娘一臉鄭重的模樣,有些擔心地問詢。


    “小晨,你已經長大了。今天娘親給你講個故事,十二年前有一個女子,暈倒街頭被一位富貴人解救,因為無處可去,也為了報答貴婦人的救命之恩,從此服侍在左右,那位貴婦人也就是你的娘親,而我隻是服侍她的一個侍女。”


    “娘親.....不可能......娘親”穆晨一臉難以置信,根本不相信娘親所說的話語。


    抬手打斷穆晨,繼續說道:“十年前發生一場動亂,你娘親為了保護你,吸引追殺者的視線,危難之際將你托付給我照顧。”


    “小晨,這是你的佩鏈,是你娘親托我保管,現在交給你。”


    看著眼中噙滿淚水,一臉不可置信的穆晨,她摸了摸他的臉,將佩鏈掛在穆晨的脖頸上。


    “你的娘親為了救你被殺害,你不要怨恨她,她是愛你的,你要記住小晨,娘親隻想讓你好好生活下去,可你畢竟是......,如果你想弄清具體緣由,可以去公城絕城的艾諾村尋找一位打鐵匠,將佩鏈給他看,他會指引你的。”


    “答應娘親,十八歲之前不許去探究自己的身世,好嗎?孩子,答應娘親。”


    “娘親,”


    穆晨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下,不是因為娘親的欺騙而哭泣,而是因為娘親的口吻,仿佛要離開他一般,穆晨緊緊地抱住娘親的身體,哽咽著詢問,“娘親為什麽告訴我這些,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娘親你是不是要離開我,我不想離開娘親。”


    看著穆晨緊緊地抱著自己,眼中的淚水不由的滾燙而下,拍了拍穆晨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娘親不離開,隻是娘親認為小晨長大了,應該知道自己身世,答應娘親這些事不能與外人說,不要輕易將佩鏈給人看,答應娘親。”


    “不是娘親不願直接告訴你的身世,隻是這之中發生一係列的事情,滋事重大,娘親也不甚了解,況且娘親也不想你現在就背負沉重的枷鎖。”


    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但透過模糊的眼睛,穆晨仍然能看清娘親那雙柔和溺愛的雙眼。


    “我知道了娘親,我答應您,所有的事情我都答應您。”


    擦了擦穆晨眼邊的淚水。


    “好了,娘親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一會咱們與張嬸嬸家一起離開。”


    “本想提前離開的,可你們兩個小子一直不迴來,耽誤了些時間。”


    “娘親,為什麽要離開。”


    “小晨,聽話,天空反常,娘親也是怕有什麽不好的情況發生,提前出去避難。”


    “好的!我都聽娘親的。”


    “小晨,答應娘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鐺鐺鐺”的敲門聲持續地響起。


    “穆大嫂,你收拾好了嗎?趁著還有些夜色,咱們抓緊趕路吧!”


    “哎,好的張大嫂,我們這就出來了。”


    “好了,小晨,記住娘親的話,這條項鏈不要輕易給人看。”撫摸著穆晨的頭,輕聲囑咐著。


    “嗯,我知道了娘親。”


    牽著麟馬,兩家五人隨著逃難的民眾趁著夜色微弱的亮光遠離了這個穆晨生活十年的家鄉,而這一晚的離開,也是穆晨悲痛的開始,伴隨著一路血腥,痛苦。再次迴來已是三年之後。


    也就是在他們離開後的半個時辰,妖獸大軍侵入而進,肆意踐踏莊稼,啃咬家畜,撕咬還沒有離開的村民。


    無數驚恐的呐喊,蒼涼的求助,在一陣牙酸血腥中被一點點打斷,隻剩下無數被妖獸肆意衝撞而留下的痕跡。


    一批批妖獸有組織般四麵散開衝向下一處地點。


    當中有十數頭豪豬向著穆晨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


    “娘親,你們聽見了嗎?轟隆隆的聲音,好像有很多野獸向這邊跑過來了。”


    幾人聽到他的話語,立即停下腳步,仔細聆聽。


    “沒有聲音啊。”


    “不,別說話。”


    張生的阿爹打斷他的話語臉色凝重的臉貼地麵仔細探聽。


    “不好,快走,有妖獸向這邊過來。”


    “這可如何是好。”


    張生的娘親看著察覺到情況開始唿喊奔逃的人群一臉驚恐的帶著哭腔詢問著男人。


    “兩個孩子趕緊騎乘麟馬,向著萬花之林東南方向,那邊有軍隊駐紮,到那邊就安全了,我和你張叔叔和張嬸嬸隨後就過去。”


    “娘親,你們......我不走。”


    “聽話,小晨,娘親會去找你的,記住離開家時娘親對你說的話。路上好好聽阿生的話,阿生替我好好照顧小晨。”


    “我知道了,穆嬸,我會的,阿爹,娘親你們要保重,我會和木子在軍隊紮營處等你們。”


    “娘親,我不走。”


    “木子,走吧!”


    “我不走,放開我,我要和娘親在一起。”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將穆晨的話語打斷,捂著被打的火辣辣的臉,穆晨雙眼的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娘親,我不想離開你。”


    聽到穆晨委屈哽咽的話語,娘親再也繃不住那顆心疼的心,將他抱入懷中,眼中止不住的淚水奔湧而出。


    看到穆晨母子的樣子,張生也止不住那顆離別,恐懼,害怕的內心,撲入爹娘的懷中痛聲大哭。


    “走吧!小晨,娘親會過去找你的,娘親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嗯,我知道了娘親。”


    看著兩個孩子一直迴頭注視著幾人的視線騎乘著麟馬踱步而去,娘親她們努力地揮手示意快點離開。


    “咚咚咚”


    一陣如巨鼓敲擊一般的咚咚聲傳入進幾人的耳內,眾人不由迴頭張望,隻見遠處一股塵土激蕩而起,隨著接近飛揚的塵土波及的範圍也越來越大,漸漸地要將後方人群淹沒。


    撕咬,呐喊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快走。”


    張生的阿爹快跑幾步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麟馬後臀上,一陣馬嘶之聲隨之響起,麟馬奔襲而出向前方跑去,隻留下穆晨的一聲聲呐喊,張生無聲的淚水,和離他們越來越遠一直注視著兩人的阿爹與娘親。


    背後的慘叫,還有其他民眾的痛苦唿救刺激著兩個孩子的身心。


    也許是離別的情緒,痛苦的慘叫讓穆晨不願去思考後果,也不敢去麵對後果,又或者是逃離妖獸的追趕而放下的身心,他趴在張生的背後沉沉睡去,隻有眼角還掛著滴滴淚水。


    “木子,你知道......”


    張生迴頭想詢問穆晨是否知道現在行進的方向對與不對,迴頭查看時發現他已經沉沉睡去,眉頭緊鎖地動了動身體,讓他睡的更加安穩一些。


    不知麟馬奔襲了多久,就在張生放下心中的緊張之時,上方一陣虎嘯之聲傳來,這陣怒吼也將穆晨驚醒過來,兩人抬頭看著頭頂斜上方的三隻背生一對虎翼的老虎向著他們這個方向俯衝過來,眼中透露出一抹恐懼。


    “木子,咱哥倆......一起走。”


    張生迴頭露出難看的笑容,因為用力咬著嘴唇,牙齒上留下淡淡的血絲。


    一頭飛虎怕打著虎翼,調整著翅膀的方位,以一種俯衝的姿勢向著兩人撲擊而來,張著血盆巨口,兩顆尖銳的牙齒在夜色中閃爍著冷切的寒光。


    兩人一聲驚叫,張生揮舞手中的木棒,試圖將飛虎驅趕而去,可飛虎的動作與力量豈是他十三歲孩子能抗衡的。


    虎翼的一陣揮舞帶起一陣冷冽如狂風般的氣流,差點將兩人掀下馬去,一對巨大如蒲扇般的虎爪狠狠地將張生手中的木棒擊飛脫手,血盆大口向著穆晨的頭顱咬去。


    被驚嚇住的穆晨身體僵硬,眼中透露出驚恐,一動不動地看著兩顆獠牙向著自己就要啃咬下來。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隻手臂阻擋在獠牙巨口與穆晨中間。


    飛虎嘶吼狠狠地咬住伸過來的臂膀,騰躍而起,翅膀一陣拍打,險些將後方的穆晨掀下馬去。


    飛虎啃咬住張生的肩膀,帶著他向遠處飛去。


    “畜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救命,救命啊。”


    胡亂掙紮想要擺脫飛虎的巨口,但牽動的肩膀卻是劇痛無比,強忍的偽裝一瞬間被瓦解,狠命哭喊著求救。


    “生哥,生哥”


    “是我害了你,生哥,生哥啊!”


    穆晨向著張生被掠去的方向伸著手,唿喊著,眼中消失的淚水再一次奔湧出來,彷徨,恐懼,害怕的他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方另外兩隻飛虎已經拍打著虎翼向他襲擊過來,尖銳的獠牙閃爍冷冷嗜血的寒光。


    兩隻飛虎的獠牙越來越近,而穆晨的的目光依然淚眼模糊地注視著遠方依然掙紮的生哥。


    這一刻,他不願思考怎樣去逃生,也不敢去麵對上方即將臨近的兩張獠牙巨口,放棄了,他的身體已經放棄了。


    就在兩頭飛虎即將吞噬啃咬住穆晨時,一陣微風拂麵而過,接著眼前金光一閃間,兩聲痛苦的吼叫聲在穆晨的上方響起,接著一陣暖暖的熱流,滴落下來,淋了穆晨滿臉,全身。


    聽到聲響,穆晨反應過來迴頭張望,看到一身黑色的身影,站在麟馬的背上,手中握著一根木棍,有手臂般粗細。


    隻見黑衣人將木棍一手握住,凝神看著遠方,木棍上微微流轉著黃色的光芒,黑衣人身未動,眼未動,隻有持著木棍的右手狠狠地將木棍投擲出去。


    一道微微流轉的黃色光芒如閃電一般劃過即將黎明還有些黑暗的天空。


    “咻......吼”


    伴隨著木棍激射與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音,遠處一陣獸吼聲傳來,飛虎的身子被木棍直穿而過,痛苦的刺激讓飛虎啃噬張生的巨口一陣顫抖用力,哢嚓一聲,隨著手臂的脫落,張生也從高處掉落下來,飛虎的身體一陣搖動,隨之摔落,而那隻木棍依然向著遠方激射,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生哥,生哥。”


    看到木棍的消失,飛虎慘哼摔落而下,穆晨擦了一下臉上的熱流,奮力地唿喊著。


    察覺到手中熱流有些粘稠,穆晨低頭看了看手,那根本不是汗水,不是眼淚,而是那兩頭飛虎死亡時落下的獸血。


    看了看身體,一身的鮮血,那種血腥的刺激,揮之不去的腥味,刺激穆晨的手一陣顫抖,直到顫抖的手鏈接全身,抑製不住地抖動起來,如同觸電一般,驚嚇住的穆晨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幸虧身後的黑衣人時刻關注他的狀態,才不至於摔下馬去,隻是就算是暈倒過去,但他小小的身體仍然還在恐懼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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