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山莊,大堂前聚集了不少人正亂哄哄著,我也靠近過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正巧看到呂晉嶽推開人群、從大堂之中出來。


    “你迴來了?”呂晉嶽見到我,神色一如往常。“出去追蹤,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尋常的線索?”“徒兒無能,沒能發現歹人的蹤跡。”我探頭看了看大堂內,但是人實在太多了。


    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師父,裏麵發生了什麽事?”“莊主夫婦被人所殺,遺體停在大堂裏。”呂晉嶽淡淡地迴答著,卻嚇了我一跳。


    “莊主夫婦被殺了?”我知道蕭道清是被方虹所殺,但是我可沒殺嶽秀,雖然我離開的時候沒解開嶽秀身上被封的穴道。


    但是這裏可是嘯月山莊的地雖,平常幾乎沒有宵小敢在這附近出沒的:就算有,也還沒到非殺嶽秀不可的程度,頂多就是趁著嶽秀動彈不得的時候,再奸嶽秀一頓而已。“是啊,你去看看吧。”呂晉嶽長歎一聲,逕自離開,還一邊喃喃自語著。


    “怎麽蕭兄弟竟會是被她所殺的”急於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嶽秀,我急忙推開人群,往前擠到蕭道清和嶽秀停靈之處:地上鋪了片白布,蕭道清和嶽秀的屍身被放在白布上,蕭道清的屍禮仰麵朝上、頭部詭異地歪在一邊,胸部由於受了方虹兩掌、肋骨全斷,明顯地凹了下去,這倒是和我記憶中的死狀相符合。


    轉頭看到一旁嶽秀的屍體時,我卻嚇了一跳!嶽秀心髒的部位中了一劍,就是那穿心的一劍奪去了嶽秀的性命:而嶽秀失去神采的雙眼兀自瞪得大大的,彷佛在死前看到了什麽令人非常驚恐的事情。這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我暗歎著,但是卻也有些懷疑,到底是誰殺了嶽秀?從心髒部位的劍傷看來,殺嶽秀的人一出手就務求要置嶽秀於死地,所以才會對準了嶽秀的心髒部位出劍。


    而且這劍刺得非常之深,不但一劍將嶽秀的心髒給切成了兩半,幾乎都要把嶽秀給刺個前胸通後背了,如果隻是普通的殺人,下手者會這麽狠毒嗎?嘯月山莊上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方虹失蹤、蕭道清夫婦喪命。


    除了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嶽秀以外,已經確定蕭道清是被方虹所殺,因此引起了一片混亂:不管有什麽重要的集會,自然也是閑不成了,留在這邊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而且還妨礙別人辦喪事,有損陰德:於是呂晉嶽立刻就帶了我和劉振啟程返迴嶽麓劍派,原本我以為迴到嶽麓劍派以後,呂晉嶽又會像以前一樣整天逼著我練劍。


    但是這次我猜錯了:呂晉嶽雖然仍然是要我練劍,但是卻不像以前一樣和我一起關在密室裏整天看著我抓頭苦思的模樣而露出詭計得逞的奸笑,反而隻是將招式示範個幾次,就叫我自己下去練習了。


    除了教我劍法,呂晉嶽另外還傳了我一套掌法和輕功:這兩套武功在我看起來實在是都不怎麽樣,所以我馬馬虎虎的學、呂晉嶽也隨隨便便的教:更何況呂晉嶽自己也說了。


    既然叫做“嶽麓劍派”武學當然就是以使劍為主,學掌法隻是為了在萬一的時候,即使空手也有一定程度的自保能力,可不是要學了掌夫出去打人的。


    “與其空手和敵人過招,為師的倒是建議你不妨先行避戰,等到手上有了劍的時候再迴來和敵人一較高下也不遲。”呂晉嶽又補充了這麽一句話,而我也深有同感。


    以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的長處相拚,那不叫勇敢,那是拿自己性命在作踐的傻子:而且學劍的人不把劍帶在身邊,以致於禦敵的時候無劍可用,那不叫笨,那叫該死。


    除了抽時間教我武藝之外,呂晉嶽幾乎是整天緊鎖眉頭,有時枯坐在椅子上沉思、有時則是在堂內踱步來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難以決定的事情:不知道是因為我毀了嘯月山莊,使得呂晉嶽圖謀太陰神教的拚圖缺了重要的一片呢?


    還是呂晉嶽已經開始對我起疑了?既然呂晉嶽沒有逼著我練劍,我當然可以在日落之後下山“迴家”:反正嶽麓劍派一直沒有替我準備住處,之前我被呂晉嶽逼著練劍時住的帳房又被新來的帳房先生給占走了,我可不想和帳房先生擠同一間房。


    特別是一想到他之前看著我的眼神,我就全身發毛。在迴去山下小屋之前,我先往長沙城走了一遭,到鐵匠鋪去訂製了一柄長劍。


    而且我向鐵匠訂製的是一柄銀質的長劍:當鐵匠聽到我要買一把由銀打造成的長劍時,不停地翻著一對被火給薰得通紅而睜不太開的細眼直打量著我,因為銀本身並不是什麽非常堅硬的金屬,很容易扭曲彎折,用來打造長劍的話,可以說是隻能擺著好看的。


    由銀打造的長劍隻要和其他鐵製兵器碰在一起,馬上就會被砍斷,甚至斬到硬一些的木頭時也會彎折缺損,根本無法發揮“兵器”的功能。


    但是,對我來說,拿著一柄銀劍四處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卻是有必要的,特別是現在我找到了方虹來當我的替身:如果方虹能夠頂替我太陰神教教主的身份在江湖上興風作浪。


    而我又同時拿著一柄銀劍在外麵招搖撞騙,那麽其他人就很難會想到我其實就是太陰神教的教主、太陰神教的蕭顥和嶽麓劍派的蕭顥其實是同一個人。


    我原本還在思考應該以什麽樣的形象出現在武林之中會比較適合,畢竟我那太陰神教教主蕭顥已經以拿著九齒釘耙的豬八戒造型聞名武林了。


    我這個嶽麓劍派的書生蕭顥總不能拿根如意金簸棒、打扮成猴子樣吧?巧的是,方虹之前說我是“銀劍秀才”這倒是給了我一個靈感。


    我立刻決定讓我自己以拿著一把銀劍的酸秀才形象出現在武林之中,這樣保證能讓人印象深刻,也符合我嶽麓劍派弟子的身份,又不會引來懷疑。既然要塑造“銀劍秀才”的形象,沒有銀劍當然是不行的,所以我特地前來打鐵鋪訂製一把銀劍,這樣才有能夠在武林中招搖撞騙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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