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們過來嗎?”


    劉憲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站的筆直的兩人。


    這兩人形貌特征出奇相似,國字臉,滿臉胡須,體型高大魁梧,年齡莫約四十來歲的樣子。


    然而對於劉憲的問話,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劉憲笑了笑:“因為這青雲直上,一飛衝天的機會,將是你們倆其中一人的。”


    聽到這話,那兩人相視一眼,唿吸立刻急促起來。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高位。


    如今,近在咫尺,此二人也不能免俗,當即躬身行禮,“謝部堂大人栽培。”


    劉憲擺了擺手:“別高興的太早,我要的是能在海上打贏倭寇的將領,而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


    一時間,寂靜成為了主旋律。


    那倆人臉色一變再變,顯然並不擅長官場上的交際。


    “好了,都坐吧!”


    “謝部堂大人!”


    在兩人局促不安坐下之後,劉憲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收斂笑容,正色問道:“誰是張葉?”


    “部堂大人,我!”略高那人立刻站起身。


    劉憲壓了壓手:“坐下!”


    “是!”


    這時候,劉憲拿起茶幾上張葉的答卷,快速掃視了一眼,緩緩開口:“你寫的很有深意,能看得出來,你對海戰有著非常獨特的見解,但我想知道,你打過海戰沒有?”


    張葉握成拳頭的手心全是汗水,他本隻是個百戶,長年累月讀兵書,推演曆史有記錄的各種海戰。


    可以說,各種海戰戰術策略了然於胸。


    但位卑而導致不能一展抱負,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毫不誇張的說,是他此生唯一翻身的機會。


    “迴部堂大人,不曾有海戰經驗。”


    劉憲點了點頭,放下張葉的答卷,拿起陸和的答卷。


    “陸和,你是否有實戰經驗?”


    陸和氣定神閑,目具有神迴道:“迴部堂大人,卑職與倭寇在海上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二十次。”


    “很好!”


    劉憲心中大致也有了底,陸和是衛所指揮使,正三品的武官,實戰經驗相比張葉遠甚。


    但陸和以往都是小打小鬧。


    而這次是大規模海戰,顯然從本質上是不同的。


    劉憲背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茶幾,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在緊張壓抑的氣氛之下,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劉憲忽然莫名其妙的說了句。


    “兩位,我最不喜歡聽見的是兵敗兩個字,這次選出來的人,隻有兩條路,一條路是讓人提著你們頭顱來見我,另一條路是你們戰勝敵人凱旋迴來見我。”


    說著,劉憲站起身,“想好了告訴我。”


    “卑職如若不勝,提頭來見。”


    張葉在劉憲話音落下瞬間,便做出了表態,而陸和臉上卻是糾結。


    畢竟是用命賭前途。


    見陸和遲遲沒表態,劉憲揮了揮手,“下去吧,你們有一天的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在告訴我。”


    然而,其實劉憲心中已然有了人選,他需要的是向死而生的統帥,而不是猶猶豫豫的統帥。


    這也是他對兩人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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