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找你過來吧?”胡佳爾終於觸及最核心的目的。


    “知道,薛先生很有魅力,和胡小姐非常般配。”薛驥適度的展現一些李康海的討好之意。


    “你成為他後感覺很不錯吧?”


    “是,我以前雖然也外形不錯很適合幹銷售,但和薛先生比還是差了不少。”薛驥假扮的李康海還是盡量低著頭說話,不急著在胡佳爾麵前顯露棱角。


    “他的情緒和感情,你也能夠感受到嗎?”


    “能,有時還挺強烈。”


    “有時?”


    “呃……就是很激情,很emo,或是有些喝醉的時候。”薛驥沒亂編,這是他掌握到的換魂者普遍現象。


    “那你說說我在他心裏排第幾……”是的,這像極了是一個送命題。


    “這……我也隻能大概感覺……”


    “可以,你畢竟不是他自己。”胡佳爾露出更多的淡笑,真的非常好看迷人的那種笑顏。


    “大概……前四……”


    胡佳爾笑容更甚,“好吧,就是第四的意思,說說前四排名的原因。”


    “呃……霍羽曼是他未婚妻,他這人還是有些傳統的。然後宋晶葳和袁羽檬感覺差不多,我感覺是並列第二,然後胡小姐您其實也相差無幾……”


    “停,先把袁羽檬和宋晶葳說清楚,薛驥最在意她們的點,是什麽。”胡佳爾打斷了對方的和稀泥之詞。


    “這……我粗淺的理解,就是,就是他是宋晶葳的第一次,袁羽檬是他的第一次……”


    這樣的對話場景或邏輯,薛驥設想到了,這當然是非常艱難的一個環節,因為他假扮的是李康海,而出賣薛驥心底的隱私和秘密,是李康海不可能抗拒和放棄利用的最佳籌碼!所以薛驥不能迴避得過於明顯,他隻能盡量的少說,撿相對不重要的說。


    “袁羽檬還在霍羽曼之前?那不就是大一上學期的事?”胡佳爾顯然對薛驥的情況非常了解,一下就能發現最精彩的部分。


    “對,他之前其實算是和袁羽檬已經默契的在一起了,不過袁羽檬父親生意失敗,她不想連累當時還單純的薛驥,所以就果斷的結束了這段關係。”


    “這就是袁羽檬後來經常被豪車接送的原因?”


    “對,她那時也需要錢。”


    “後來呢?”問題越短,事情越大。


    薛驥不敢在這個問題的邏輯和壓力下繼續裝聾作啞。


    “後來就是袁羽檬兩年後又找上了薛驥,告知了當年迫不得已的真相,所以薛驥沒有再介意學姐的不告而別。”


    “那宋晶葳呢?還有其他的故事或原因嗎?”胡佳爾這問法就是也承認,第一次這種原因是非常重要的一大優勢。


    “有,宋晶葳一直都對薛驥很好,畢業後還為薛驥拿過一次胎……”薛驥認為這局部的事實就已經足夠和聳動,不需要再透露後續。


    “她們也都是薛驥要結婚,才終止來往的?”


    “對,這也是我相信薛驥比較傳統的重要原因。”


    “她倆都是在外地工作吧?都飛迴去找薛驥?”女人的邏輯當然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對,薛驥會負責其他的費用,逢年過節也會迴禮一些大額的紅包,但兩位美女都會逼薛驥先接一個差不多的紅包後,才接下薛驥的那個紅包。”


    “具體金額數字是?”


    “薛驥喜歡發1688、2888、3666的這類數字,兩位美女通常是迴1314、2199、3344……”


    “愛你久久生生世世……媽呀真受不了……”胡佳爾直接嫌棄的吐槽了出來,“……行吧,我這第四名我認了,那陳婧立呢?她不應該排在我之後啊……”


    是的,胡佳爾也知道陳婧立這個名字,關心著薛驥私下生活的人不隻霍羽曼一人。


    “我感覺……他覺得欠你多一些……”


    胡佳爾故作不削的一笑,就此陷入了沉默,薛驥也不覺得這是李康海容易發揮的時機,度日如年的一分多鍾後,胡佳爾才重新開口。


    “你覺得那件事是他的責任嗎?”


    “他……有責任,但不是主要的責任。”


    “如果你是他那個位置的當事人,你會覺得欠我這種女人很多嗎?”


    “我很難想象……但如果是你,我會願意欠你更多一些。”


    “為什麽?”


    “你很漂亮……”


    “你嫉妒薛驥嗎?”


    “以前肯定會,但現在見過胡小姐後,完全口服心服。”李康海輕歎一笑。


    “你先去洗澡吧,其他事情吃飯的時候再說。”


    其他的事情,就是李康海留在豪宅內的一些注意事項,他現在畢竟是個“黑戶”,胡佳爾的豪宅內定期會有人進出打掃,李康海需要掌握一些躲避藏身的地方和手法。


    畢竟胡佳爾已經屏退了那些“男伴男侍”和女侍者,美其名曰專心於堡壘多事之秋的各種政務、內務,但如果把日常打掃、送飯、做飯的服務都完全終止的話,就真的會顯得異常和惹人疑竇了。


    胡佳爾晚飯後依然出去了一趟,處理一些事情。連續三位巨頭的慘死案件真的對基地成員的觸動不小,一旦有某個環節沒有處理及時和妥當,更大的風波就隨時都可能掀然而起。


    大致來說,堡壘基層的主流觀感都已經傾向於詹多索夫、米佐夫的問題很大,他倆很可能裏應外合的剪除了實力最強的特爾布江,但又因為“分贓不均分歧太大”的這類原因起了一些內部紛爭,而收割掉他倆性命的那股力量,自然很可能已經把目標升級為“整個堡壘”!


    是的,堡壘夠強,就是根極難啃下的鐵骨頭。


    但堡壘夠弱的話,那就是一大塊鮮美肥肉,和更大的利益空間……


    而胡佳爾等三位巨頭和其他大佬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不擇手段的穩住大家的軍心士氣,比如,胡佳爾晚上就公開的恢複了“磁鐵場陣”的幹擾戒備之效!


    很多中層、基層的異能者都可以清晰的察覺到這種感知層麵的混沌感、壓迫感的重新出現,外部的敵人想要在堡壘內繼續滲透、行動,當然就會更加的艱困。


    胡佳爾等高層也公開承認,他們已經發現了一些證據證明破壞磁鐵場陣效力的人,正是詹多索夫和米佐夫。


    是的,磁鐵場陣的內情和原理,是堡壘基地的高級機密之一,隻有少數高層知悉部分真相,胡佳爾不需要對大家解釋“血雷隕鐵”的任何內情,就可以把一套台麵上的邏輯和證據,呈現給大家,並引導大家相信這些“合情合理”的事實。


    薛驥當然也是深諳此道的高手,不過這一次並不需要他親自出手或出謀建言,胡佳爾就已經把這套“危機公關”的處理過程部署得足夠充分和精準。


    深夜,胡佳爾迴到居處,那個帥得根本就是個禍害的男人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著她。


    薛驥,或者李康海也在女主人迴家的時候起立迎接,幫胡佳爾收好鞋子和外衣。胡佳爾簡單說了謝謝,就讓李康海不用管她,她還要忙會兒。


    “好,胡小姐隨時吩咐。”


    薛驥很有尊卑的應下,迴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但也把聲音調得很小,不想打擾到還在拿著手機敲敲打打的胡佳爾。


    此時的胡佳爾在與“那個手機”聯係,不過此時掌控那個手機的人已經變成了霍意康。


    “我還是希望有機會見您一麵,長官。”胡佳爾用文字發出訊息,畢竟李康海這個外人就在身邊。


    “不用著急,會見麵的。我的習慣是,連上下級這種關係都不應該輕易透露。”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今天的安排。”


    今天的安排包括李康海,還有李康海帶來的一顆隕鐵子石,這顆隕鐵的“血契”依然屬於四位測試人員之一,但母石向薛驥提示了一種手法,可以讓血契當事人暫時釋放出對這顆子石的使用權,所以胡佳爾隻需像以前那樣施法操作,隕鐵的幹擾場息就可以“附魔”給那些磁鐵們。


    薛驥及時提供的這一權限,也確實讓胡佳爾穩住了基層和高層,畢竟高層中還是有幾人知道是胡佳爾在負責這些“磁鐵幹擾場陣”的。


    “施法消耗有什麽變化嗎?”霍意康問出一個薛驥預留的問題。


    “變大了一些,應該超過四成幅度,但基本可以接受。”


    “好,那就不打擾你了。”


    “等等,你今晚帶他迴去吧。”胡佳爾居然提出這種要求……


    “怎麽了?我們可是為了這件好事費了好大的力氣呢。”


    “他,不是薛驥。”


    “連肉體也不是?”


    “是……當然是他,但我感覺……很奇怪。”


    “你昨天吸收了很多巨鑽,用得著他的。”霍意康給出一個勸說的理由。


    “我知道,但我有其他的辦法解決……”


    “你真覺得男人會不在乎一個女人的男人很多的這個情況?還是你覺得已經多得讓人無所謂了?”霍意康這話當然已經很不客氣。


    “好,那我接受你這說法。”胡佳爾顯然是把這當做了上級的態度才予以接受。


    “反正李先生或之前的薛先生,在長嘉基地的女伴都是背景盡量清白的人選,這才是男人永恆的誠實。”


    “我記住了。”


    “好好享受。”


    對話結束,胡佳爾放下手機,對身邊的男人開口。


    “他們有對你提起我現在的情況嗎?”


    “算是沒提,隻說我不識好歹什麽的,但我今天到這裏一看,自然明白我之前的想法確實是有些幼稚和無知了。”


    是的,能住得起這種超奢豪宅的人物,當然絕非主力、中堅級別,甚至連很多大佬級高層,都無法享有這種最頂級的居所。薛驥在這裏待了幾小時,用過洗浴設備,當然必須把這層邏輯給演繹到位。


    “你還是很緊張。”


    “對,我可以憑這身模樣去扮演薛驥或我自己或某個身份,但在你麵前我不知道我該扮演誰……”


    “扮演薛驥,演好演滿。”


    “好,但他這兩年沒能結成婚,也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有些改變,這部分應該不需要我扮演吧?”


    “為什麽沒結成婚?”胡佳爾先選擇厘清問題。


    “霍羽曼的父母施壓很大,算是霍羽曼結束的這段關係。”


    “他們不滿薛驥哪點?”


    “說他不上進,隻是個銀行基層的小員工,大家都懂。”


    “霍羽曼居然沒扛住家裏的壓力,真是離譜。他還遇到了哪些事情?變成什麽樣了?”胡佳爾繼續刨根問底。


    “他最近這年換了崗位,去業務部賣理財產品了,有個年輕富婆看上了他,買了八百多萬的產品,兩人就這樣好上了,直到災變,這關係才斷了。


    他的改變主要體現在那種事情上,但他確實太潔癖了,也並沒有完全實踐,但感覺……那個小富婆挺喜歡他實踐了的那些部分。”


    “你可以開始演了。”


    “好,四月七號,災變初夜,我都還和她在一起,但她接了個電話就走了,災變後她很快就沒聯係我了,所以他們如果早告訴我是佳爾你在天山找我……我不會一口迴絕他們的。”


    是的,薛驥響應胡佳爾的指令,換迴自己的語氣和視角,開始扮演李康海扮演他的角色。


    “那件事情你後悔嗎?”胡佳爾又提及了當年那件隱晦極深的事情。


    “不可能不後悔……”


    胡佳爾確認等不到更多表述後繼續,“當年為什麽假裝沒事發生?”


    “我好受些,我也覺得你不應該揭開那些事情,一直折磨自己,困死自己。”


    “事實證明你做到了,大四那最後的半年多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你這渣男居然幾乎隨傳隨到,留言必迴。”


    胡佳爾說話間起身去拿了紅酒和酒杯,開始倒酒。


    “沒有,我寧願有些事情沒發生過。”


    紅酒倒好,薛驥接過了美女遞來的酒杯,溫情的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睛,低頭麵露歉意和愧疚。


    胡佳爾舉杯,薛驥才同樣舉杯迴應,兩人一起幹了這小半杯,然後薛驥主動的負責斟酒,胡佳爾則負責繼續對話。


    “我不怪你,你彌補了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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