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算是為基層、大眾著想的做法自是頗受好評。


    但這個消息在薛驥看來並不意外,因為幾天前,他決定外出與廖永強對賭的時候,胡龍生就那邊就有留言表示,他們發現殍鬼會有小股、零散的人馬在各大基地附近巡弋、監控。


    它們的大部隊已經鮮少發動對基地據點的進攻,也甚至很難發現它們的大量蹤影。


    薛驥由此自然心裏有數,胡龍生或絕大多數基地都很難具備遠距離偵測打探殍鬼的能力,所以他當時接受外出對賭的用意之一,也是想趁機出去看看情況。


    他運氣也確實不錯,遇到了一小股殍鬼,並試著斬殺了幾隻。


    至於他用濃酸膠囊進行測試的想法,則完全是他自己的“靈感”,畢竟手上有這麽多濃酸膠囊的人也找不到幾個。而很多人即便知道濃硫酸對恐龍怪有用也很難把這事實聯想、發散,尤其實踐運用到更多的層麵。


    滿姐那邊傳來了好消息,薛驥前天就欽定的那位“異能者花魁”在上午時分就已經順利出發,所以這個之前都嚴格保密的“限行、過渡”政策,還來不及對這筆“大生意”產生影響。


    同樣是在今天下午,二大隊“接班人”的權位爭鬥之事,開始浮上台麵。


    據可靠消息表示,潘老大這次不準備像以前那樣欽定人選,讓二大隊五個分隊的全部屬員共同投票選出新的副總隊長,似乎是如今最有可能的實施方案!


    顯然,有資格“被選舉”的人物,在二大隊裏也並不算多,最有實力的五位隊長中被排除掉一兩位,都並不會讓大多數阜橋基地成員感到驚訝。


    整個基地也立即陷入了對這個重要“時局、時事新聞”的熱切討論之中……


    薛驥初來乍到,人脈不多,他自然無需立即就各處應酬,對二大隊的事情顯得過於熱切。


    他給童瑜鶴打了個電話,表示如果有些什麽“渠道機會”的話,他也想“協助一下”未來的二大隊副總隊長……


    是的,懂的都懂,有機會幫人家“上位”的人情,那可是很容易獲得豐厚迴報的投資……


    還是傍晚七點多,滿姐帶著遠道而來的花魁,走秘密通道進入了薛驥的居所。


    按薛驥的要求,這位花魁被滿姐蒙上了眼睛,也被薛驥直接就送到了二樓臥室裏。


    薛驥迴到客廳,堅持把昨天的那些“謝禮”交給滿姐,說是他一個大男人沒有讓一個女人吃虧的道理。


    滿姐依然顯得猶豫,但還是鬆了口風。


    “好,驥弟弟的心意我這做姐姐的不應該一再迴絕,但姐姐的心意……也請驥弟弟多多擔待……”


    薛驥第二次選擇了“擔待”,還是在一樓的茶室裏,他無法否認這是一種最頂級的服務水平……但和上次一樣,他隻負責享受,也保留著很多的界限。


    送走滿眼媚喜的滿姐,迴到二樓,花魁所在的寬大臥室。


    剛才用手拉著對方上樓的薛驥,才在對方麵前第一次開口出聲。


    “把眼罩摘了吧。”


    花魁沒有立即抬手,而是似乎身體一僵,然後猛的抬手一扯!滿目震驚的看到了眼前的超級大帥哥……


    “真的是你……”花魁絲毫沒演,她真的震驚異常,開口時也伴隨著越來越重的唿吸動靜。


    “對,是我……學姐。”


    薛驥露出淡淡的笑意,宛若兩人八年前在學校廣場的迎新場地初遇時的那般……隻是這一次,學弟並不需要學姐再幫他介紹、指引什麽……


    氣氛有些尷尬的陷入沉寂,是的,薛驥口中的這位學姐,霍羽曼也認識,她就是薛驥同一學院、同一金融學專業的,大薛驥一歲和一級的袁羽檬學姐!


    這個名字上次出現在薛驥麵前的時候,同樣是胥小駱叫破那四位薛驥的出軌對象之時……


    很難想象,但事實確實就這樣發生了,薛驥在大形山這邊不僅遇到了宋晶葳,也遇到了袁羽檬。雖然兩女並不是在同一個基地,袁羽檬如今也並沒有使用她的本名……


    “你故意點我的?”


    袁羽檬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牆邊,麵對著一副字畫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對,你出現在那名冊上,無論叫什麽名字,我都有理由弄清楚狀況。”


    “那你對我那花名有什麽意見嗎?”


    “你現在叫做曼曼,即便是叫小曼……我和小曼也沒什麽理由霸占這個名字。”


    薛驥笑得有些無奈,袁羽檬在那花魁名冊上確實用的“曼曼”這個稀鬆平常,完全適合這個行當的名字……


    “我一般上工前都不吃東西,但我不想把今晚也當做上工……”


    袁羽檬說得含蓄,正常人都當然看得懂她把這視作某種“舊情”的姿態。薛驥沒有裝傻充愣,立即去廚房熱了幾個高檔的罐頭,還親自做了一杯果汁牛奶,一並端上來給學姐享用。


    袁羽檬算是放鬆了一些,吃東西的過程中不時對薛驥報以微笑或癡癡注目的喜悅眼神,但兩人之間的交談還是不多,也無甚實質。


    吃完晚餐,袁羽檬立即就去洗漱幹淨,她顯然還記得這位男神學弟的一些習慣。


    學姐也並不開口多問什麽,從浴室出來後迅速吹幹了頭發,然後就主動掛到了薛驥的背上,耳鬢廝磨的撩問。


    “開始嗎……”


    “好。”


    薛驥也沒囉嗦,立即開始了今夜千金一擲的良辰美景……


    風馳電掣到深夜,第一輪的戰火才終於平息。才剛覺醒不久的袁羽檬早已累趴,恨不得倒頭就睡,但她還是強撐著自己,不願浪費此時此刻的一秒一毫。


    “你還是那樣……讓人茶飯不思,魂牽夢縈……”依偎在薛驥懷裏時,袁羽檬閉著眼睛蜜語呢喃。


    “你明天迴讚盤山嗎?”薛驥問起一個更加實際的事情。


    讚盤山,也就是讚盤縣地區,袁羽檬所屬的讚盤基地或讚盤山基地的所在地,那裏在阜橋基地南邊一百多公裏處,屬於燕趙省西南省界的大形山中段位置。


    “不知道,本來北邊還有個行程的,但下午出了新的消息,明天可能沒法出行。”


    袁羽檬所指的消息,當然就是五大基地準備減少人員外出的最新公告。


    “是和現在類似的行程嗎?”


    “對……”


    “你有辦法就盡量多留幾天吧……”薛驥沒讓對方真正難堪。


    “算是留在這裏陪你嗎?”


    “對……宋晶葳也在這裏,但她最近不方便找我……”薛驥吐露一個幾位老朋友之間才會懂得的實情。


    袁羽檬當然有些驚訝,隨即又無奈一笑。


    “我知道你不是把我當備胎的意思……謝謝你告訴我還有位老朋友在這兒。”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這句遲來的問候,終究是雖遲但到。


    袁羽檬淡淡的笑著迴答。


    “災變之前都挺好的,和一位公子哥兒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他家裏好幾個占股的大公司事務都是我在經手,後來……


    這些資本和地位就沒用了,我隻能靠這種事情苟活下來……你呢,還有學妹呢?”


    袁羽檬自然問的是霍羽曼霍學妹,她以前就這樣稱唿這對學弟學妹,隻是剛才她也越來越覺得,那聲“學弟”有些叫不出口。


    “沒能結成婚,前年分的……”


    薛驥一副無意多說的感覺,袁羽檬自是察覺得到。


    “看你現在過得不錯……當年單純青澀的男孩終是有了自己的一片天。”


    是的,袁羽檬是薛驥邁入大學校園後,認識的第一位女生,比他們班裏的的女同學都更早兩天,她當然清楚當年的男孩有多麽的青澀和可貴……


    “你還想繼續做這行嗎……”薛驥這話問得並不高明或妥當,但在袁羽檬麵前,他特麽不覺得需要如何如何的謹言慎行……


    “屁……你說呢?還用問……”袁羽檬不削以對,但她還是沒有流露任何主動之意。


    “那要我幫你想想辦法嗎?”薛驥略有停頓,終是選擇由自己率先主動一點。


    “好……但你也無需勉強……你並不欠我什麽……”


    “但若不是學姐當年……我也不一定能和小曼走到一起。”薛驥也沒承認自己虧欠對方什麽,但他這話中多少都有些感謝的意味……


    “嗬嗬……陰差陽錯,差點緣分吧,我爸當時突然查出了癌症,做生意也欠了些債,半年後走的……”


    薛驥渾身一緊,“現在為什麽肯告訴我了……”


    “因為大男孩終於成熟了……不用背負那些你處理不了的道德責任了……”


    兩人緊密無間的肩膀身體部位,有滾燙的淚水流過……


    這不是女孩子的淚水,而是男孩子的……熱淚。


    是的,當年在迎新日認識的學弟和學姐,佳偶天成、璧人一對。他們很快就有了甜蜜、溫馨的曖昧情愫,學姐率先隱晦害羞的表白之後,學弟就覺得兩人算是那種惹人豔羨的男女關係了,隻是袁羽檬還有些學生會和班級幹部的身份,她有些害怕公開和一位大一學弟迅速進展的火熱關係。


    薛驥當時全力配合著學姐的這番合理考量,直到一個多月後,“一切”,開始急轉直下……


    袁羽檬突然開始刻意的疏遠他,冷落他,聯係不上,約不出來……


    薛驥再是“初戀戀愛腦”狂熱上頭,也終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人家學姐結束了這段隱晦,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關係。


    薛驥的個人條件很好,他約不到人,但有的是人明裏暗裏的約他,向他示好,所以經常一起在大教室上“大課”的霍羽曼,有了與薛大帥哥認識、接觸的機會。


    薛驥一直在內心深處都無法否認和麵對的一個事實,就是那時候他也確實需要一個新的女孩,來填補他內心的陡然空缺,和愈合那看似不大的一些傷痕……


    而讓他徹底解脫的一幕,出現在那學期的聖誕節平安夜,他和霍羽曼在外麵約會時,碰到了袁羽檬和一位比他們大學生明顯成熟一些的男子,也正在夜景旖旎的濱江公園相擁漫步……


    那時,霍羽曼和袁羽檬還沒有認識,所以薛驥和袁羽檬雖然都四目相對的撞見了對方,但也都默契的至若惘然,擦肩而過。


    而一月份一考完期末,薛驥就正式向霍羽曼告白,徹底的抱得美人……


    大一下學期開學後,校花級美女袁羽檬經常有豪車接送進出學校的傳聞,也再難瞞住,但那位豪車帥哥也確實比較年輕,所以這驚天瓜聞也沒能離譜到最為離譜的那種程度。


    但薛驥已經更加的心裏有數,自己這普通破碎家庭的“小男孩”,終是給不了人家學姐更多、更好的東西,或未來……


    直到一年多後,袁羽檬升入大四,即將畢業,她才借著學校禮儀隊的一些活動事務,重新與薛驥恢複了聯係……再然後,就是袁羽檬的大四下學期,最後幾個月,早就見不到豪車接送的袁羽檬,終於又得到了她的學弟……那個由她親自迎新接入校園、送到寢室門口的薛驥學弟……


    所以剛才,袁羽檬突然吐露的她父親患病身亡的那番“說法”,就是薛驥當年在薇信和電話裏,苦求不到的被結束那段關係的理由!


    無論真假……


    這是袁羽檬欠了薛驥將近八年的一個理由,或一個最簡單敷衍的說法……


    “五年前,三年前,你也都有機會告訴我的。”


    薛驥顯得冷靜,袁羽檬大四下學期直到薛驥工作後的第一年,兩人其實都有聯係,尤其薛驥畢業後的第一年,袁羽檬飛迴長嘉見他學弟的頻率也一度頗為頻繁……比袁羽檬大四畢業前夕的那段糾纏薛驥的瘋狂時刻,都真的不遑多讓……


    “那兩年我也想過,把這情況告訴給你,但我也覺得沒這個必要,影響你更多的生活……謝謝你,沒懷疑我在說謊。”


    薛驥隻是淡笑,“被這種天衣無縫、身體力行的謊言騙了,通常也隻能認了。”


    袁羽檬滿臉幸福笑意,沿著薛驥的胸口、肩膀、脖子、臉頰,把這大男孩剛才湧落的熱淚淚痕,輕輕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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