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是閑聊的時候,沈寄轉身就走,刹那後已離開。


    後半夜沈寄到了皇宮,沈離看沈寄不請自來,開心的手舞足蹈,他連日來為找沈寄已將皇宮翻了個底兒朝天,今日沈寄竟獨自迴來了,她哪裏能不開心?


    “不要聲張,帝都有變,我先到乾坤殿去,迴來和你聊,切勿讓人知道我迴來了。”沈寄看起來煞有介事,沈離點點頭,進乾坤殿後蕭祁煜見了沈寄,沈寄將自己的遭遇說了,蕭祁煜也不免扼腕歎息。


    沈寄欲言又止,想要將春璃一事說出,但畢竟還是忍住了。


    他拿了情報給蕭祁煜,蕭祁煜一看,立即調兵遣將。


    第二日,春璃帶了諸葛囚牛到風陵渡去,逐漸的有人感覺不對勁了,春璃指了指上麵的牌子,“你們看,那的確是桃花渡,過桃花渡就可到孔雀河去,我們走吧。”


    原來,為襲擊諸葛囚牛,蕭祁煜的人早將牌子更換了,那一群人哪裏知道三七二十一,都沒上渡船呢已被一群士兵包圍了,諸葛囚牛握著狼牙棒就打,季春璃哈哈大笑。


    “來來來,我陪你玩兒。”諸葛囚牛追了過去,但見季春璃躲避的很快,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氣的諸葛囚牛一狼牙棒打在了闌幹上,那護欄吱呀一聲碎裂,木片落在了水中在載沉載浮。


    春璃一躲,狼牙棒已從胸膛位置掃蕩了過去。


    捆綁發絲的牛皮生斷裂,春璃那致密的黑發已經兜了下來,囚牛一看季春璃竟是個女子,詫異道:“你、你是個女人?”


    “我是你外婆,接招吧你。”


    春璃手中的銀針已射出,囚牛急忙躲避,手中的狼牙棒也打在了季春璃的胸膛上,季春璃哎呦了一聲沉落在了水中,囚牛看春璃中招,哈哈大笑。


    季春璃隻感覺胸口窒悶,紮猛子離開了,到下遊卻昏昏沉沉的。


    等季春璃醒過來,人已被一農戶救助了,春璃暫且待在這裏。下午,歡聲雷動,那些被抓了的男子都釋放了,朝廷已大獲全勝,諸葛囚牛落荒而逃。


    但也從那日開始,季春璃和諸葛囚牛之間結下了恩怨。


    而另一邊,舒洱沄已找到了一個容貌和春璃十分畢肖的人,這女子叫林師師,她和春璃一般也得到了寶典,她也參閱過了,並且開始模仿季春璃,舒洱沄召了林師師見麵,林師師含笑,“賤妾見過皇上。”


    “已模仿的很像了,但還要隨機應變,才能不被識破,蕭祁煜是聰明絕頂之人,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吾皇放心就好,賤妾向來聰慧絕倫,知什麽時候該做什麽,該說什麽話。”


    “到皇宮後,”舒洱沄看向林師師,“朕會安排人保護你,你立即和皇妹聯絡起來,送情報一事朕會讓春嬤嬤去做,重複一遍我要你做什麽。”他是謹小慎微之人,且這安排簡直不容許一丁點兒錯漏,因此盡可能將一切都考慮的麵麵俱到。


    聞聲,林師師鸚鵡學舌一般道:“賤妾到帝京後您會安排人保護賤妾,賤妾需立即和貴妃娘娘聯絡起來,至於送情報,還要讓春嬤嬤來。”


    “可退。”看此人的確聰明絕頂蕙質蘭心,舒洱沄放心的擺擺手,實際上她也在找真正的季春璃。


    看林師師去了,舒洱沄召見了春嬤嬤,如今的季春熙已是南瞻國的“老人兒”了,因她是啞巴,所以倒是很守口如瓶,並不會將任何情報泄漏,反而莫名其妙成了舒洱沄最值得相信之人。


    此刻,她已忐忑的進入了屋子,進入之前,一歲多的小皇子追了過來,抓住了春嬤嬤的手,季春熙半蹲在小皇子麵前,將他手拿出來,拿自己的左手在小皇子的手背上走了一下,笑了笑。


    那笑容是醜陋的,但卻很輕鬆。小皇子點點頭,“兒臣就在這裏等您。”春嬤嬤唯恐小皇子鋒芒畢露,因此打扮的灰頭土臉,乍一看和一般的小孩兒竟是沒什麽分別,但小皇子那純澈的眼睛內蘊出的朝氣和思考時候臉上那一抹狠戾之色,卻和其餘小孩兒完全不同。


    他眼看就兩歲了,但卻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謎,季春熙多想將這秘密公之於眾啊,最不濟也希望這秘密能被春璃得知,但季春璃已迴到了中京。


    季春熙進入宣室殿,走在門口迎麵看到了“季春璃”,她的心狂跳,林師師笑嘻嘻,“明日我和你要到東勝國去,未來做什麽,怎麽做,我們還要有商有量呢,我的好嬤嬤。”


    季春熙急忙畢恭畢敬行禮,看起來老態龍鍾,她可抬迴扮演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嬤嬤了,不僅僅是動作上的模仿和神還原,還有那眼神,那是一個老於世故之人該有的精明之眼,那雙眼內滾動的情緒可複雜極了。


    兩人互相瞅了瞅,林師師笑嘻嘻的去了,季春熙緩慢進入屋子,叩拜了舒洱沄,舒洱沄正在看背後一副山河地理之圖,此刻緩慢迴頭,眼瞅了瞅春嬤嬤。


    “我意要你隨同林師師到帝京去,你做她的嬤嬤,到皇宮去怎麽樣?”


    季春熙點點頭。


    “至於這孩兒,我會為你妥善安頓好,你隔三差五要送情報出來,切不可暴露自己。”季春熙真苦不堪言,她搞不清楚為何舒洱沄會安排自己做這苦差事?明明南瞻國人才輩出,明明比自己更聰明絕頂之人比比皆是,但舒洱沄呢,卻百裏挑一硬生生找了自己去做這千難萬險的勾當。


    季春熙張口想要“說”什麽,舒洱沄已知季春熙的意思,“朕這麽安排就有這麽安排的必要,你不要問東問西,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的價值也到了該發揮的時候。”


    季春熙知道自己不可扭轉既定事實,隻能苦哈哈的點點頭。


    第二日,舒洱沄上路,名義上是去拜訪東勝國,實際上是送季春璃迴去,他已編了一個絕妙的借口,那可真天衣無縫,對接後,蕭祁煜在皇宮內設筵宴邀舒洱沄飲酒,林師師已經含笑為兩人斟酒。


    蕭祁煜盯著林師師看了看,竟錯以為她就是春璃,畢竟世界上哪裏有這麽一模一樣的兩張臉?


    他微微失神,舒洱沄已經看出了端倪,笑道:“春璃這一路上也兇險極了,她本來我這裏找九株靈芝,奈何前段時間偏偏有個一模一樣的季春璃騙走了九株靈芝。”


    實際上,舒洱沄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蕭祁煜的病是如何好的,一切發生的都好奇怪,他自己也知送過來的“九株靈芝”是昔年一個替代品,渾沒什麽起死迴生的功效,更不要說拔毒的效力了,但奇怪的是,蕭祁煜竟好了。


    且從如今的精神風貌看,非但好了,且還好的非常利索。


    “多虧了你,倘不是你,朕找她要找到何年何月去?”蕭祁煜眼神愛憐,盯著春璃看,不得不說林師師的表演力很好,相較於之前扮演季春熙的阿蠻,林師師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祁煜的一雙眼始終停駐在她身上,果真竟以為林師師就是季春璃本人。


    “最近你如沒什麽事也在我帝京盤桓一段時間,看看風土風情,領略一下國之風騷。”實際上,舒洱沄每一次到中京都獲益匪淺。


    東勝國是九百年的邦國,有九百年源遠流長的文化曆史,這和其餘國家不同,南瞻國僅僅是五百年的氣數,至於西牛國,他們的祖先是遊牧民族,部落一般的存在。


    說她們是國家不如說他們是一個集團,草原人逐水草而居,日子苦不堪言,但草原人繁衍生息之能卻是中京和南瞻國都望其項背的,他們人口總量很大,且一個個都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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