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習的姑娘有宮女,有未來的妃嬪等等,這些人都要一視同仁。


    原來,在皇宮裏,有一些未來的妃嬪需提前教習,她們家裏人會通過一係列的關係來找教習嬤嬤,實際上一個好的教習嬤嬤交出來的女孩也可平步青雲,然而有的教習嬤嬤確乎心狠手辣。


    有人打聽到了季春熙,說春嬤嬤是南瞻國內最好說話的,那季春熙的確一點脾性沒有,時光早將她的凜冽打磨的溫潤如玉了,春熙不會說話,教人的時候以身作則,身先士卒。


    這些姑娘和妃嬪都情願學習,其餘的嬤嬤會準備一把戒尺,遇有錯漏的地方先教訓他們,但季春熙不同,春嬤嬤更多的是嚇唬人,倘一人許久都學不會某些動作和流程,季春熙會不遺餘力的去傳授,非要你學會。


    再學不會,季春熙也不會對這些人下手,而是準備了一把戒尺抽打自己的手掌心,並且寫一張“教不嚴,師之惰”的字條給眾人看,人家教習宮女妃嬪是讓她們挨打,擋在春嬤嬤這裏是反其道而行之。


    一旦教授的東西她們不能融會貫通,她就自己打自己。


    這麽一來那妃嬪等更上進了,認認真真學習,其中也有翹楚,那脫穎而出的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女孩也是從中京來的,她很喜歡季春熙,滿以為季春熙會和她親密,但季春熙的親密僅僅是表現在職務之內的,下了工以後季春熙始終容色淡淡,除了必要的時候會到皇上旁邊去參拜,會和七猴兒用紙條兒交流,其餘時間閉門不出。


    這宮裏的嬤嬤十有八九都有稀奇古怪的脾氣,眾人看季春熙這模樣兒,也沒什麽好詫異的,她本職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其餘的嬤嬤人家一看都敬而遠之,但在季春熙這裏就完全不同了,季春熙這個教習嬤嬤是眾人追求的,倒是一時無兩,忙碌的很。


    一開始,七猴兒對季春熙充滿了好奇,但現如今七猴兒對季春熙已一點感覺都沒了,她發現季春熙不熱情不殷勤,不想了解周邊的人和事,也不希望自己被周邊的人了解。


    她是一個奇怪的人。


    季春熙呢,就那樣在宮裏生活著。


    最近南瞻國的皇上舒洱沄已做好了和中京分庭抗禮的準備,在確定了舒爾雅已被打入冷宮後更是決定和他們一戰到底。


    季春熙也隱隱約約聽到了這些,但卻不能將消息傳到東勝國去,一時之間也著急上火心煩意亂。


    這一日,皇宮裏來了新人,兵部尚書之女慕容荻做了皇貴妃,其實這樣的聯姻在曆朝曆代比比皆是,皇上必須和握著兵權的人合縱連橫,否則將來攻殺其餘的方國和民族將會難上加難,這是一種力量的延伸和永固,高高在上如他也概莫能外。


    她是兵部尚書老慕容的女兒,因此一上位就是皇貴妃娘娘,這是多少女子都羨慕的,而這也是季春熙唯一一個沒**過的人,她心思精敏,容貌美麗,一雙深邃的丹鳳眼美輪美奐,忽閃忽閃的睫毛頎長而蜷曲,好像兩隻安恬的黑天鵝一般。


    某日季春熙在宮裏遇到了皇貴妃娘娘,慕容荻微微低眸看了看季春熙,發覺季春熙容貌醜陋不堪,問:“是毀容?還是天生就這尊容?”


    季春熙沒辦法迴答,指了指旁邊的湖水,有太監用荷葉裝了一些過來,那太監半蹲在了季春熙麵前,季春熙開始寫字兒,“毀容。”


    “原因?”果真天下女人都一樣,每個女人都很八卦,季春熙咬著嘴唇,“虐待。”兵部尚書的女兒不問了,為季春熙感慨,伸手握著春熙的手,許久後才道:“聽說你很好,以後你就在本宮跟前伺候吧,本宮剛剛做了貴妃,身邊缺人,你情願嗎?”


    終於,季春熙緩慢的抬起了頭,終於,她盯著對方看了看,刹那之間驚呆了,眼前的人哪裏是慕容荻,那雙多情的大眼睛,那挺拔的鼻梁,那豐滿的丹唇,這是季春璃的完美複刻啊。


    要非兩人高低不同,聲音也有差異,季春熙機會會以為慕容荻是季春璃了,能在這裏看到一張和季春璃差不了多少的麵龐,這也是讓季春熙開心的,她那蒼老的殘破的臉上露出了從東勝國到南瞻國以後半年內第一個笑。


    “願意。”盡管聲音是含混的,但表達的意思和殷切的眼神卻還是讓她明白了她的心,看季春熙點頭,貴妃娘娘一笑,“以後你我休戚與共,知道嗎?”


    “好。”季春熙的好,就好在她沉默寡言,她能一眼看穿很多事情,但卻不去說,也堅決不說,她會出謀劃策,手段很天衣無縫,但卻不令人發指。關於季春熙的身份,一時之間也成了慕容荻研究的秘密,在慕容荻看來,這個麵上從沒笑容的女子一定經曆過什麽類似於血海深仇或哀莫大於心死的事。


    而這樣一個智深勇沉的女子實在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人,但奇怪的是慕容荻已調查了許久,竟是一點兒秘密都沒調查出來,這不免讓慕容荻感覺好奇。


    關於季春熙哪裏有什麽秘密?她問她什麽,她就寫什麽,慕容荻倒也沒怎麽懷疑季春熙,反而是對季春熙很好,她知道季春熙這等孤立無援之人,她隻需要給她滴水之恩你,她就會湧泉相報。


    甚至於比“湧泉相報”還要給的多。


    又是小半年,孩子一周歲的時候,慕容荻和季春熙已關係穩固了,慕容荻還送了孩子不少的東西,春熙看向慕容荻,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而一想到季春璃,總能想到當初季春璃對自己的照顧和安排。


    她說“你所托非人,那蕭子焱是窮兇極惡之人。”但她完全不相信,蕭子焱,季春熙懇求了不少人,她將自己的尊嚴和臉麵放在地上蹂躪,讓其餘人來腳踩,終於為蕭子焱換到了希望,但蕭子焱呢,卻視為不見。


    要不是自己逃離了那罪惡的淵藪,隻怕如今早死於非命,現如今,從慕容荻的身上季春熙看出了和春璃一般的品行,目前來說,這慕容荻還算是個好人,但慕容荻很是意外,究竟為什麽呢?似乎皇上不怎麽喜歡自己,她已竭盡全力的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了,但舒洱沄對她視而不見。


    要說舒洱沄心裏頭住了其餘的人,但卻見舒洱沄無動於衷,因此發生的一切都讓就慕容荻好生奇怪。


    唯獨春嬤嬤心知肚明,和慕容荻聯姻,是必要,也是必然,必要在皇上需要將軍,需要兵權,需要他為他出生入死。


    鞏固了這一條線後,對朝廷和社稷有你最好的關係,而必然在哪裏?必然在皇上喜歡季春璃,因了對春璃的喜歡,也推演到了她的身上,他們之間產生了一種看似密不可分,實際上卻岌岌可危的危險關係。


    眼看著慕容荻已入宮八九個月了,但舒洱沄從沒寵幸過她,這一晚,慕容荻毛遂自薦,但舒洱沄卻推開了他,理由是“朕身體不適”,慕容荻做夢都想不到皇上會用一句“身體不適”而拒絕自己。


    從那日以後慕容荻逐漸有了心病,且這心病是不能說給其餘人的,因此啞巴春嬤嬤成了她最好的傾訴對象,實際上春嬤嬤是唯一一個不會將秘密說給第三者的人,所謂三人不謀事,六耳不同謀,她喜歡將自己的一切說給春嬤嬤。


    盡管沒能迎刃而解,問題和困難也依舊還放在那裏,但該解決的事似乎被傾吐後,就輕鬆了不少,然而季春熙聽到這裏卻感覺恐怖,她知道的秘密多了,恰不是說明自己的身份高了,而是變得更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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