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蕭子焱和阿蠻等都落網了,至於蕭祁禎的人也不少也死於非命,禍亂的匪首已經落網,蕭祁煜和蕭子焱再一次見麵,蕭子焱苦苦哀求蕭祁煜饒了自己,他早將之前的一切都拋諸腦後了,該忘記的,不該忘記的都忘了一幹二淨。


    “皇兄,我怎麽可能造反啊,都是該死的蕭逸和蕭祁禎,皇兄,我如不答應他們,他們就會消滅我,我勢單力薄,如何能和他們分庭抗禮,皇兄,您神目如電,還請您甄別啊,皇兄。”


    今日,蕭子焱哭的很可憐,不得不說他的演技很好,但這絕妙的演技也沒能征服掉蕭祁煜,蕭祁煜眼神溫潤,平淡極了,“父皇給過你機會,朕也給了你機會,但你是怙惡不悛之人,再多的機會也會和你擦肩而過,季春熙呢?你弄死了她?”


    蕭祁煜帝京呢這蕭子焱。


    蕭子焱顫栗了一下,他忽而想到了那一晚的酒,他和阿蠻喝的酩酊大醉,在來個男人醉醺醺的情況下季春熙逃走了,盡管他們已竭盡全力的尋找了,但效果卻是如此差強人意,季春熙消失的一幹二淨,竟是一點兒線索都沒。


    “我們沒殺她,她走了。”蕭子焱微微抬起頭,他不能確定蕭祁煜知道還是不知道關於皇子的秘密,蕭祁煜還要問什麽,春璃已到了,蕭子焱看向春璃,發覺季春璃已搖身一變做了皇後。


    皇後今日穿一件正宮紅的緙絲衣裳,她走到了他監牢之外,儼然能看到夜色裏卷舒的行雲流水一般的衣擺,春璃盯著蕭子焱看了看,蕭子焱急忙道:“皇後娘娘,娘娘您饒了我吧,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春璃不置可否,她看了看蕭祁煜,蕭祁煜容色淡淡,臉上沒什麽表情,福生送了一把金交椅進來,蕭祁煜坐在了裏頭,用那雙幽暗的眼瞳盯著眼前的蕭子焱和阿蠻。


    “妹妹,妹妹。”此刻,戴著鐐銬的阿蠻急忙從地上委頓了起來,她一把抓住了欄杆,“妹妹,我已決定和蕭子焱分道揚鑣了,我終於看清楚了蕭子焱的本來麵目,春璃,阿妹!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求求你您了。”


    “你不是春熙,她人呢?被你們殺了嗎?”從第一次見阿蠻,季春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阿蠻固然也擁有和季春熙一般美輪美奐的外表,但也僅此而已,她們完全不同,春熙心裏頭是一片純潔的淨土,而阿蠻呢,內心險惡而肮髒。


    “春璃,我是春熙啊!”阿蠻的嘴角下垂,神情沮喪,盡管連她自己都季春璃神目如電很快就可辨偽存真,但依舊在自欺欺人。


    “來人,將季春熙給我抓出來。”既然她非要說自己是季春熙,那麽春璃也不妨就去張冠李戴,這麽一下令,阿蠻被抓了出來,丟在了外麵。


    “福生,問一問他們將阿姐怎麽樣了,不擇手段,在所不惜。”這也就是說,審案的過程可無所不用其極,福生陰測測一笑,冷冰冰的視線已穿鑿在了阿蠻身上,“季春熙?和咱家走吧。”


    阿蠻從裏頭被拖拽了出來,幾個彪形大漢抓小雞一般,阿蠻被提溜了出來,震驚極了,頓時大喊大叫。


    “阿妹,阿妹饒命啊,阿妹!”


    沒有人知道老太監福生用了什麽手段,阿蠻開口了,告訴自己她是蕭子焱找到的同盟,季春璃早知阿蠻不是阿姐了,此刻答案揭曉後,春璃隻感覺心劇烈一疼,他摁了一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琉璃的護甲落在桌上,“說說吧,你們將我姐姐怎麽樣了?”


    “季春熙逃走了,她逃的很快,我們找了兩天一夜都沒找到,她消失了似的。”


    “沒有騙我?”季春璃起身,目光幽冷,盯著地上的失敗者,阿蠻已被折磨的夠嗆,嗚咽了會兒身體抽搐了一下,沒有了動作,春璃低眸一看,發覺阿蠻嘴角有血痕,料是咬舌自盡了。


    “丟在亂葬崗吧。”季春璃起身。


    另一邊,蕭祁煜也審訊了蕭子焱,蕭子焱對罪過嗎供認不諱,他甚至於也不怕律法的裁決,“我還有一個秘密,一個秘密啊,哈哈哈。”


    看蕭子焱瘋瘋癲癲的,季春璃也不理會,蕭祁煜呢,他迴眸陰測測盯著蕭子焱,厲聲道:“那就讓你這秘密和你下地獄去吧。”


    蕭子焱被殺頭,全城的老百姓傾巢而動,蕭子焱是在菜市口被屠戮的,那是個清朗到萬裏無雲的天,午時三刻,熾烈的陽光曬的人汗流浹背,蕭子焱被殺了,有人捂住了眼睛失聲尖叫,有人好奇的湊近去看。


    殺蕭子焱,聲勢浩大,一來可警示天下人不可胡作非為,二來和讓天下人明白,今上乃大義滅親之人,殺了蕭子焱後,蕭祁禎的人也退避三舍,並沒有出現在中京。


    一切都結束了,但春璃卻不知自己的孩子已到了南瞻國,而和孩子捆綁了命運的季春熙也決計不會知道自己的命運已徹底被改寫。


    她沒想過自己會到南瞻國去,現如今東勝國亂了,皇上和皇後雙雙斃命,賢王蕭逸被一杯毒酒送上西天,蕭子焱死於非命,蕭祁禎淪為亂黨,每個人的命運看似和曆史都無足輕重,毫無關聯,然而實際上卻和曆史息息相關。


    事已至此,東勝國勢必會亂,但有蕭祁煜和季春璃把持,朝堂竟少有的蓬勃,一切結束的很快,殘局一結束,春璃和蕭祁煜立即聯起手來處理問題,真個如春夢了無痕。


    蕭祁煜做皇上後,春璃更忙碌了,東勝國經曆過這一係列的劇變後,逐漸從衰落到鼎盛,但卻內憂外患,朝堂上,他們杯酒釋兵權,蠲免和解雇了不少屍位素餐之人,坊間他們輕徭薄稅將稅率減少了五分之二。


    一切因地製宜,之前的人頭稅和糧食稅等加起來一年一人有一兩銀子,春璃等春璃過後如今已隻有少一半了。朝堂上,蕭祁煜重用裴炎,鄭邱意和高德楷、沈寄沈離等人,外麵蕭祁煜重在走訪。


    做帝王後蕭祁煜真正和春璃深入坊間去了解民生疾苦,老百姓切實的需要什麽?什麽和他們的生存以及利益息息相關?凡此種種,春璃和蕭祁煜都莫不了如指掌,他們一口氣走了許多個村莊,殺貪官汙吏土豪劣紳,除暴安良。


    帝後微服私訪,不少地方官員落馬,不少人已死於非命。但就因了這事,蕭祁煜身體也逐漸不好了,一開始春璃還以為蕭祁煜僅僅是積勞成疾,但後來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蕭祁煜經常咯血。


    咯血的頻率很高,一開始僅限於休息的時間,後來在巡遊的途中無數次的咯血,春璃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看蕭祁煜的症狀似中毒了,但卻不知究竟是什麽毒,春璃心急如焚,隻能早早的結束巡遊迴宮。


    迴去的路上,蕭祁煜的病況比之前還糟糕了,春璃從未見過什麽病是這麽個症狀,也從不知道什麽病會這麽要命。


    “明日就迴去了,您不要擔心了。”八月多的天,白晝是那麽那麽長,春璃伺候在蕭祁煜身邊,蕭祁煜仰麵躺倒,盯著外麵藏藍色的天空在看。


    藍天上有白雲一骨碌一骨碌的飄,好像棉花糖一般。


    他也不知自己怎麽了,但卻隱隱約約有點擔心,“你說,我會不會和父皇是一個病呢?”蕭祁煜忽而問了一句,春璃聞聲顫栗了一下,立即否定道:“這怎麽可能?先帝是一個病,你是另外一個病,這個我還區分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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