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在害我?”


    “季春璃,你自己去分析,你就沒有感覺事情來的太巧合太突然了嗎?”事情的確巧合突然,擋在春璃看來,舒爾雅如若果真用這等伎倆還毒害自己,那未免得不償失。


    一個皇子才可讓她出人頭地,然而這孩子竟成了她們之間博弈的犧牲品嗎?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春璃攥著拳頭,心湖蕩漾的厲害,竟睜著眼思考到了後半夜。她不能根據有限的事情來推理舒爾雅的內心,但卻逐漸感覺到事情非比尋常。


    從明日開始,似乎該小心舒爾雅了。


    而舒爾雅呢,小產後第三天才醒過來,當她知道自己小產後頓時嚎啕大哭,她一把抓住了福生的手,“福生,孩子?我的孩子呢?你們至少讓我看看孩子,讓我看看啊!”


    看舒爾雅痛哭流涕,福生也不知說什麽好,任憑舒爾雅搖晃自己那蒼老的身體。


    至於蕭祁煜,不過隨意安排兩句,這孩子沒有了,對他何嚐不是解脫呢?


    接著舒爾雅闖入了書房,蕭祁煜最近日理萬機,既要處理中京的大事小情,文武百官的奏疏和題本,還要料理西宮內的瑣事,日日腳不沾塵,此刻正在批閱文書呢,忽而看到舒爾雅一股風一般的席卷了進來。


    “世子,我那孩子固然沒有了,但那純屬意外啊,您怎麽能冷落季春璃呢?現如今我們兩人同時懷孕了,您已失去了一個孩子,難道您還要禍不單行失去另一個孩子嗎?”舒爾雅痛哭流涕。


    看舒爾雅這淚水漣漣的模樣,蕭祁煜研判的盯著她,許久後才蒼涼開口:“那麽說來,一切和季春璃竟是沒有關係的了?”


    “那一晚春璃和我相談甚歡,我們談論到了將來你去西牛國的時候誰隨同您呢,春璃是讓臣妾肅然起敬的人呢,她怎麽可能用這種雕蟲小技來毒害我?”


    與其說蕭祁煜相信了季春璃的清白,不如說是舒爾雅強大的演技征服了他,他緩慢起身,目光內的疑雲正在一點一點煙消雲散,“果真不是季春璃推了你?”


    “世子,季春璃是光風霽月之人,怎麽會莫名其妙推我一把?再說了,她如若果真對我懷恨於心耿耿於懷,用什麽方式不能害我,非要如此瓜田李下?”


    之前蕭祁煜算是先入為主了,如今聽舒爾雅一五一十的證明,不禁發覺自己之前獨斷專行了。


    “您怎麽能憑臆測就疏遠了春璃呢,世子。”她靠近了他,抱著他的膝蓋無助的嗚嗚咽咽起來。


    “是我錯了。”蕭祁煜當晚就到府上接了季春璃迴來。


    現如今,春璃更推翻了連翹的論斷,她發覺舒爾雅是個溫柔可親善解人意的女子,她的的確確和她不睦,發生了這樣的事,按理說她隨便一句話就可落井下石讓春璃萬劫不複,但舒爾雅呢,她將現實一板一眼的還原給了大家。


    真相大白。


    之前那些胡言亂語之人,倒是慚愧不已,但季春璃人雖然迴來了,但臉上的笑容卻消失殆盡。


    看春璃落落穆穆鬱鬱寡歡,舒爾雅去找了春璃,“春璃,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怎麽能被他們誤會?你要開心起來,你一身懷六甲之女子,一旦心情不好,腹中胎兒也會受到波及,春璃,你要振作起來。”


    她激勵春璃,用實際行動來杜絕悠悠之口,舒爾雅搬到了春璃的屋子,照應春璃的飲食起居,自失去了一個孩子後,舒爾雅竟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苦口婆心的勸慰春璃莫生氣,日日引經據典說了不少老生常談,忽然有一天舒爾雅不在的時候,綠蘿和春璃促膝談心,“這舒爾雅變的太快了,她如今已用自己楚楚可憐的形象獲取了西宮的愛,季大人,你可要仔細你的孩子。”


    在綠蘿看來,舒爾雅做的這一切一切都是在為自己將來的陰謀做一定的鋪墊,其實她已影射的一清二楚,但春璃呢,卻不過一笑了之。


    “同樣一個道理,她想要毒害我孩兒,機會也比比皆是,但她都視而不見,或者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季春璃慘笑。


    綠蘿還要提醒什麽,但卻隻能囁嚅嘴唇,好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之前的季春璃鋒芒畢露敢作敢當,自她懷孕後,已徹底蛻變成了個柔情似水的大姑娘。


    她的智慧也在下降。


    綠蘿言盡於此,希望春璃能自出機杼多多去考慮,春璃也為自己設身處地安排過了,杜絕了一切可下毒的可能,舒爾雅知春璃在提防自己,假裝視而不見。


    在此期間,蕭祁煜一有時間就過來看春璃,但自矛盾激化後,春璃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漸行漸遠了,她可沒有這麽快就結束冷戰的決定。


    轉念一想,連翹的話也有可取之處,是啊!如若他還懷疑自己,莫不如就將這孩子安安全全的生出來,血統如何可以作弊,等這孩子出生後,將會證明她的清白。


    現如今是春璃將蕭祁煜拒之門外,蕭祁煜讓小廚房做了吃的,自己送過去,但才一靠近屋子,太監王振就走了過來,“迴世子爺話,春璃娘娘已睡了,說如若您有什麽話帶給老奴是一樣的,如若送吃的過來,那就請您打道迴府,恕不遠送。”


    蕭祁煜慍怒,高傲的轉身就走。


    但第二日他再一次來卻不走了,隔著門說了不少柔情蜜意的話,春璃真希望原諒蕭祁煜,但和好如初後他還會珍惜自己嗎?


    春璃依舊將蕭祁煜拒之門外。


    這幾天,舒爾雅始終在照顧春璃,噓寒問暖鞍前馬後,倒是伺候的春璃麵麵俱到,夜幕降臨,春璃瞌睡了,早早的臥床。


    哪裏知道舒爾雅才一出門,就被人行刺了,外麵一疊聲鬧起來,“抓刺客,有刺客啊抓刺客!”


    眾人大聲疾唿,一溜煙去抓刺客了,季春璃急忙去攙扶舒爾雅,但見舒爾雅腹部中了一劍,汩汩的血液奔流不息。


    “王振,快,抱娘娘到我屋來。”春璃急忙吩咐,王振等馬不停蹄將舒爾雅送到了春璃的屋子,春璃急忙去看,傷的很嚴重,包紮完畢後,春璃木呆呆的。


    明明一切都處理的很好,傷口也都弄好了,但春璃卻盯著蠟燭似乎元神出竅了,蕭祁煜趕過來看到院子裏的狼藉,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講述,一股風一般席卷到了屋子。


    “怎麽?春璃,你沒事兒吧?”蕭祁煜急吼吼進來,緊張的看向春璃。


    她自然開心,但開心之餘卻有點懊喪。


    “我沒事兒。”春璃急忙起身,旋轉了一下石榴裙,渾身完好無損,那意外被完美的規避了過去,蕭祁煜看春璃渾身都好,很明顯鬆了一口氣,嘴角也綻放了梨渦。


    “沒事就好,就好。”


    春璃終於在他臉上看到了除卻冷漠外更豐富的表情,更多情的神態。


    “世子妃呢,怎麽樣了?”他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春璃帶蕭祁煜到屋子去,“她剛睡下。”春璃蹲在蕭祁煜身旁,為蕭祁煜脫掉了官靴。


    她也脫掉了自己的金縷鞋,手挽手牽著蕭祁煜朝著屋子裏去,兩人躡手躡腳,等兩人悄然無聲靠近,蕭祁煜才發現那血淋淋的沒有來得及丟掉的衣裳以及觸目驚心的紗綿,而舒爾雅呢,整個好像紙片人一般憔悴。


    她臉上那俏麗的緋紅已被慘烈的白色代替了,她眉心微微蹙著,似乎無時無刻不再忍受著劇烈的痛楚,看到這裏,蕭祁煜攥住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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