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真多。”蕭祁煜欣賞的盯著舒爾雅,但舒爾雅隻是開心,哪裏能看出蕭祁煜眼神裏的不厭其煩與空洞?


    春璃也在想,是啊,舒爾雅,你可真博學,你這些知識也是我季春璃聞所未聞的。


    春璃日夜奔忙,為案情,為生計,為別人也為自己,她已想不到哪裏還有繾綣時光來喝一杯醇香的茶了。


    會想到府上的種種生活,譬如朝露,好像前世今生一個短暫的夢一般。此刻福生已靠近了春璃,對麵兩人其樂融融,這是多麽椎心刺骨?


    “要通傳一下嗎?”福生提醒。


    “不,我看看就走。”春璃似乎還有探索欲望,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對麵,忽而那舒爾雅靠近了蕭祁煜。


    春璃看到這裏,竟萌生了一種想要製止她行為念頭。


    “殿下,其實真正好喝的酒杯是櫻桃杯,也不知道您用過沒有。”


    櫻桃杯?


    顧名思義那“櫻桃杯”一定象征的杯子很小了,想那櫻桃能有多大?蕭祁煜饒有興味一笑,墨黑的清眸春水一般從舒爾雅身上越過,猶如在看什麽人表演劇目似的,被蕭祁煜這麽好整以暇一看,舒爾雅忙道:“那櫻桃杯,哥哥不要試一試嗎?”


    “怎麽試?”蕭祁煜純澈的黑瞳裏閃過一抹幽光。


    “簡單極了,”舒爾雅喝了一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坐在了蕭祁煜的膝蓋上,春璃看到這裏隻感覺性格碎成了一片片,那種劇烈的痛楚讓春璃難過,她再也不能無動於衷站在這裏了。


    原來是調情如酒啊,原來這一切都和曖昧有關?而蕭祁煜呢,他不迎合、但也不主動不拒絕,福生看春璃麵色陡然變了,急忙湊近,“大人!”


    “不要告訴他我來過,我走了。”春璃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之前她還以為她和他是有將來的,現如今她明白了,就她這身份地位怎麽可能匹配他?


    然而仔細一追想,從始至終,他也未嚐表達過對她的愛,不是嗎?


    春璃喪魂失魄的離開,迴去的路上卻遇到了舒洱沄,舒洱沄越看越感覺春璃印象深刻,就猶如在看年幼時那美少女一般,“春璃?”他親昵一叫。


    春璃含笑凝睇他,但眼睛卻晶亮,猶如被洗山雨下過一般,那烏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他喜歡極了,春璃漫不經心點點頭。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舒洱沄一針見血,她千辛萬苦做的偽裝竟在一瞬間就拆穿了。


    “日日都這樣,怎麽會心情不好?”春璃勉為其難一笑。


    舒洱沄自然知道春璃的處境,他早想找機會靠近春璃了,兩人就這樣默默的走著,即便是不說話也不會尷尬,說真的舒洱沄喜歡這種含情脈脈閑庭信步的感覺。


    走了會兒,兩人都有說話的欲望。


    “你先說。”異口同聲。


    “還是你先說,”舒洱沄翩翩君子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聽說令妹與世子爺好事近,倉促之間春璃也不知道準備什麽賀禮好。”


    盡管看她們已如膠似漆,但春璃還是希望從舒洱沄口中更進一步得到證實。


    不到黃河不死心。


    “此事已一錘定音,至於賀禮雲雲,何苦鋪張浪費,兩國之和平才是最好的賀禮。”舒洱沄點點頭,他哪裏知道她那每個字兒頃刻之間都變成了一記一記的重錘,一下一下敲擊在春璃的胸口。


    她唿吸窒悶,隻感覺氣兒都喘不均勻,猶如霜打的茄子。明明想要求證,如今得到證明,她卻一丁點兒開心的欲念都沒有。


    “春璃女官,”舒洱沄站住了腳跟,若非季春璃刹住了腳步,此刻已撞在了他的後背“你小時候到我南瞻國去過嗎?”


    “南瞻國?”春璃自然去過,記憶雖已茫昧,但卻猶如蒙塵的珍珠,輕輕一劃拉,依舊熠熠生輝。


    “小時候和爹爹去過,後來爹爹……”春璃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將自己的過往毫無保留的告訴舒洱沄,她對他並不設防。


    但就在此刻,一隻飛鳥砸在了兩人腳邊,春璃乍然迴頭,看到了蕭祁禎,好像她在跟蹤他們似的,這飛鳥砸斷了季春璃欲言又止的話,也讓春璃恰到好處的懸崖勒馬。


    “二殿下?”春璃對蕭祁禎行禮。


    “夜深人靜,母後那邊去過了嗎?在這裏閑庭信步?”蕭祁禎責備了一聲,幽微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舒洱沄。


    那眼神分明在傾訴給春璃一種訊息:眼前這個人,我一點都不喜歡!


    春璃知他一定尾隨他們許久了,對舒洱沄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春璃,以後我們聊。”這算是約定了。


    春璃迴眸一笑,眸色嫣然猶如四五月之間綻放的芙蓉,“以後再說吧,夜深人靜,太子也該迴去休息了,春璃就此別過。”


    眼看著快到長寧宮了,季春璃閃身進入,迴去後情緒依舊低沉,她這一次入宮隻帶了綠蘿。


    看春璃神情古怪,綠蘿譏誚道:“怎麽?在外麵有人欺負你了?她欺負你你就不會欺負迴去嗎?說說是誰,我給你出口氣去。”


    綠蘿本是風風火火的性格,春璃唯恐綠蘿闖禍,息事寧人道:“我不欺負人家,人家已高高掛起了,還有人上趕著欺負我嗎?”


    睡到後半夜春璃驚醒了,睜開眼後竟再也不能睡著了,似乎四麵八方隱隱然有不少的鬼魅,春璃從來不懼鬼魅,但卻討厭這種類似於被偷窺、被監視的不安感。


    第二日,春璃才一出門就看到了舒爾雅,她看春璃出來,將一喜帖遞給了春璃,從來她們江麵都針尖對麥芒,唯今日與眾不同,和平到不可思議。


    舒爾雅竟一點點挑釁春璃的意思都沒有。


    該來的總會來,春璃握著舒爾雅遞過來的喜帖,言不由衷道:“恭喜賀喜萬千之喜。”


    “有的人錦心繡口,內心卻被挖了個血洞,季春璃,將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你如若非要招惹我,或者你……”舒爾雅警告的瞅了瞅春璃,危險的氣息猶如洪水猛獸,“或者你非要靠近王爺,那我們的賬就要好好兒的算一算了。”


    春璃本不想反唇相譏,但她料定將來兩人之間的矛盾會登峰造極,那舒爾雅是反複無常之人,春璃實在是沒有必要維持表麵的和平。


    “有的人自以為吃到了蜂蜜,其實裏頭都是苦水,這婚姻如此倉促,難不成公主殿下果真以為王爺對您一見傾心了嗎?將來孤枕難眠的時候,您就知道了。”


    “季春璃!”


    舒爾雅總想挑釁季春璃,但招數又不怎麽高明,反而是一出手就被春璃製約,此刻惱羞成怒一把扼住了春璃的手腕。


    “快成親的人了,可不要亂來啊,您就要做世子妃了,賬有的是時間算。”春璃竟一點不怕。


    “我背後是千軍萬馬的南瞻國,我有一國之君的父王,我又權勢滔天的哥哥,你有什麽?”


    “我的好公主,”春璃淡笑,眼神卻很詭異,盯著舒爾雅看看了看,“我有什麽?我一無所有,公主聽過一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句話嗎?”


    春璃嫌棄的拿開了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雙手,“還請公主尊重點兒臣下,就此別過吧。”春璃背後空蕩蕩的,但在氣場上卻絲毫不輸給舒爾雅。


    婚禮如約而至,文武百官在婚禮上都說了不少祝福的話,明麵上蕭祁煜和舒爾雅兩情相悅,秦晉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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