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宮?鳳坤宮嗎?那你怎麽不迴去?”春璃不情願理會。


    “季春璃,本宮以後歸位第一個發落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現在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季春璃咬牙切齒,盯著春璃看了會兒,連翹竟有點怵頭,後退了兩步,“你不情願說就算了,我也不會問。”


    哈哈哈,欲擒故縱。


    現如今季春璃不和連翹鬥嘴兩句,似乎平淡無奇的生活缺乏點兒東西。


    “你這麽想了解他呢,當年怎麽不拉扯他一把?現如今了不得了,之前怎麽不拉扯他一把?”季春璃反詰,問題一個比一個還尖銳。


    “本宮的爹爹是兵部尚書,本宮怎麽能拉扯他?”這完全沒有因果和關聯啊,春璃聽到這裏,目光變了變,“連翹,我總感覺你奇怪極了,你有事情瞞著我?不如此刻就八字打開說個明白,你讓我費解極了,準備瞞天過海一輩子嗎?”


    “哪裏有?”連翹冷哼一聲,“我能瞞你季春璃?你何許人也,聰明絕頂。”


    “對了,有件事我想要問問,淑妃究竟是怎麽死的?”宮裏有關於淑妃的死亡眾說紛紜,有說是難產,有說是被皇後毒害,有說半夜三更掉入了太液池,最離譜的一說,淑妃神經錯亂,瘋瘋癲癲死掉了。


    “春璃,淑妃是自殺。”連翹丟過來這麽一句,這是所有關於淑妃死亡之謎裏頭最新的版本,春璃待要不相信,但這事是皇後娘娘親口說的。


    而那連翹似乎不是個輕易胡說八道之人,春璃聽到這裏,眸色深沉了不少,襯在那黑漆漆的夜色裏,讓人望而生畏。


    “果真?”


    “本宮會騙你?但你問淑妃是什麽意思?他!一定是他了,對嗎?”連翹再一次露出緊張的神色,再一次上前來一把扼住了季春璃的手腕,季春璃幾乎要懷疑連翹會不會武功了,這舉一反三扼吭拊背的動作行雲流水,簡直好像操練過成百上千次一樣。


    兩人還要聊,紫藤從遠處走了過來,她看起來總是委委屈屈的,似乎一肚子的惆悵。春璃止住了話題,輕聲道:“世子爺很好,你不要操心了,並沒有什麽問題。”


    連翹兔子一般的離開,看連翹走遠,紫藤又兔子一般的靠近了春璃,春璃看了看紫藤,紫藤站在自己對麵,手不安的搓動著。


    就著這明亮的月一看,春璃看到了紫藤手掌上傷痕累累,她詫異極了,“我這宮裏的事情都你一人在做嗎?”


    之前不是說好了王振外務,其餘幾個人內務?那連翹是倚老賣老好吃懶做之人,王振雖精細但畢竟上了年歲難免有不周。


    “綠蘿沒有和你一起做工?”春璃腦海中浮現出了綠蘿那傲慢的臉,老天啊,為什麽大家會安排這麽一群奇葩異卉來伺候她呢。


    “怎麽會?”聽春璃如此問,那紫藤矢口否認,“綠蘿姐姐可勤勞了,但這宮裏的事情本就多,一時半會本就做不完,奴婢笨手笨腳。”


    “罷了,所以你找我?”


    “奴婢啊,做了月餅給大人。”不得不說紫藤是個心靈手巧的丫頭,月餅做的好看極了,春璃咬開了一半,將另一半交給了紫藤。


    紫藤受寵若驚,握著卻不吃,春璃正要吃,背後綠蘿握著洗衣盆出現了,洗衣盆內裝著各種衣裳,雜七雜八一大堆。


    眼看著兩人在這裏吃月餅呢,綠蘿氣咻咻的撞在了春璃身上,春璃冷不丁被這一撞,手中的月餅一下子落在了旁邊的池塘裏。


    “讓一讓!”綠蘿道:“洗衣服。”


    “你!”春璃氣惱極了,如此目中無人的丫頭她還是第一次見呢,至於綠蘿,我行我素,果真握著棒槌洗衣裳去了,紫藤看綠蘿來了,一溜煙就跑。


    那形態和一隻被蒼鷹逮捕的兔子沒有什麽兩樣,春璃知道綠蘿在壓榨紫藤,但卻不知道為什麽奴仆之間會有這麽多的怨恨。


    春璃靠近綠蘿,發覺綠蘿在捶打自己的衣裳,聲音很大,不像是洗衣服好像是在泄憤,春璃靠近跺跺腳。


    “做什麽?”綠蘿冷笑,握著的棒槌舉起來似乎隨時可能落在季春璃的後背上,季春璃冷道:“就是看看你。”


    “沒什麽好看的,不如多看看他們,免得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剛剛給那半塊月餅被魚兒吃了,此刻幾條魚兒已翻起來了白肚皮,隻可惜季春璃沒有看到。


    翌日,朝堂上聊了三件事。這些事還都是季春璃去給應後請脈時候應後說給季春璃的,第一件事和親一事,第二件事秋圍,第三件事秋闈。


    這都是朝廷重中之重的事,和親可保證幾年內杜絕兵燹,而東勝國必須和南瞻國做敦親睦鄰。


    秋圍是皇家的活動,一來是殺豺狼虎豹,二來是檢驗皇室成員的技能。至於秋闈,這是選拔人才的唯一途徑,我朝尚且停留在科舉製荼毒的主要階段。


    應後將事情說了後,春璃卻不發言,應後催促道:“春璃,時勢造英雄,如今是本宮大展拳腳的時候了,你且說說本宮做什麽?”


    “那和親乃重中之重,皇上自不會聽深宮婦人的話。”季春璃道,意思已直白淺顯,提醒應後不要做無所謂的建議與鬥爭,非但不會有什麽效果,搞不好還適得其反。


    應後聞聲黯然神傷,其實她是想要參與和親這事的。


    “這秋圍,大家都瞅準了這個機會,世子鋒芒畢露一定有人要殺他,我們可以來反殺,殺了蕭子焱!”季春璃竟說出了這麽大逆不道的話,應後聽到這裏,急切道:“怎麽殺,如何下手呢?”


    “我安排吧,屆時一旦有了錯漏也和娘娘您沒有關係。”春璃看了看應後的肚子,應後被這眼神感動了,擦拭了一下眼角撲簌簌的淚。


    “季春璃,你讓我想起來當年的季勝平,如若不是……他也不會……”究竟關於爹爹被謀害的背後還有多少秘密呢?季春璃特別想知道,然應後三緘其口,僅僅是適可而止的一句話。


    春璃想問,但又不能去問,有的問題問的太多反為不美,畢竟她也姓季,季勝平也姓季,過於瓜田李下。


    “秋闈是選拔人才的時候,娘娘,那時候您要擦亮眼睛多提拔幾個人,那些人未必有用,但卻一聽要聽娘娘的話。”


    是!


    能讓他們“為我所用”才是第一。


    春璃聊到這裏,聽外麵報說公主到了,知是舒爾雅來了,暗罵一句“真不是冤家不對頭怎麽在哪裏都能狹路相逢?”春璃準備從後院離開,但那舒爾雅已急如星火一般到了,說真的,就如早知季春璃在此間而特別追過來似的。


    此刻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她隻能過去行禮問好,那舒爾雅嘴角噙著一抹陰鷙的冷笑,眸色一黯,陰陽怪氣道:“季女官也在呢?倒是來的不巧了。”


    季春璃咬碎銀牙,壓抑著扶搖直上的怒火,她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一把大火給摧枯拉朽燃燒了,但應後卻輕咳了一聲斜睨了一下春璃,那眼神是溫和的,帶著點兒規勸的意思,春璃從那眼神洞悉了應後之心。


    她不外乎在提醒她來日方長罷了。


    春璃隻能做小伏低。


    “母後!”舒爾雅冷不防一聲母後叫的應後一頭霧水,春璃更是丈二和尚一般,愣怔了須臾,隻見那舒爾雅輕移蓮步已湊近應後,她從仆從手中接過一個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亮寶一般柔聲道:“母後,這是兒臣送給您的禮物,給幼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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