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說話。”蕭祁煜喝止住了季春璃,而後岸邊那一群人似乎逐漸的靠近了他們,有人丟了石頭在船隻旁,水波震蕩,一股冰涼的水已飛濺到了兩人身上。


    這種驚心動魄的狀況之下,季春璃已的確手足無措,但蕭祁煜竟在笑,並且還笑的很開心。他是一點兒都不怕,“看看那船隻,莫不是躲到了裏頭?”有人呐喊了一聲。


    危機已經在靠近,此刻蕭祁煜卻一口吻在了季春璃的菱唇上,季春璃完全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開始那僅僅是個試探的蜻蜓點水一般的吻,接著那吻已不滿足淺嚐輒止,季春璃隻感覺頭暈目眩。


    她不習慣這個,但卻感覺新奇極了,蕭祁煜的手攥著季春璃的手,也不知過了多久,岸邊那一行人已逐漸消失了。


    看這群人不見了,蕭祁煜才起身。


    “你剛剛給是要咳嗽嗎?”蕭祁煜半蹲在季春璃麵前,盯著她看,季春璃隻感覺自己麵頰已燃燒成了火炭,是的,她剛剛給的確想咳嗽。


    但他是怎麽樣看出來的呢?


    “你吃了什麽東西?”剛剛她和他主動場麵,鼻孔的氣息火辣,身體也滾燙,任何人都感覺非比尋常。


    “我不知道。”季春璃是的確不知道。


    “媚藥?”


    “不知道。”矢口否認,老天啊!她季春璃今晚猥褻了一下冰清玉潔的蕭祁煜,那可是光風霽月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蕭祁煜的。


    季春璃盯著蕭祁煜的眼看,蕭祁煜剛剛給也是意亂情迷了,竟鬼使神差親吻了一下季春璃,那感覺可奇怪極了。


    “王爺您會解穴嗎?我中招了,難受。”麻木的感覺消失了,但麻癢的感覺卻還在甚囂塵上,好像成百上千的螞蟻在她的肌膚上一點一點的攀登,一寸一寸的攻城略地,那感覺奇怪極了。


    蕭祁煜點了點季春璃的穴位,季春璃終於可以活動了,她一把抱住了蕭祁煜。


    “春璃,你要做什麽?”其實,蕭祁煜也並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她感受的到是他動情了,“我難受。”季春璃變成了噴火龍,她幾乎感覺自己鼻孔內的火焰可以燃燒一片大森林。


    “他要你做什麽?”蕭祁煜任憑季春璃抱著自己,竟問出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顯然是在轉移話題了。


    “要我盯著你和蕭祁禎。”


    “僅此而已嗎?”蕭祁煜轉動了一下黑漆漆的墨瞳,季春璃急忙點頭。


    “他就沒有要你給我和王弟下藥嗎?”蕭祁煜追問,季春璃思量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她是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說啊……


    此刻她希望他不要問東問西的了,他能不能好好的抱著自己呢?


    “這裏距離我翊荷居已很近了,我們迴去吧。”蕭祁煜一麵說一麵握住了劃船槳,季春璃耳邊有水聲,有人聲,更多的其實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那是失去了正常頻率的跳動,一下一下就好像雷霆,好像鼓點,好像晴天霹靂。


    到翊荷居後,蕭祁煜抱住了季春璃,依舊還是騰雲駕霧一般到了對麵,沈寄和沈離看季春璃到了,兩人都瞠目。


    自他們跟隨蕭祁煜到現在,還從來沒見過蕭祁煜對哪一個女子這麽好呢。


    “你們還不去休息嗎?”蕭祁煜落下,晚風這麽一吹,鬢角墨玉一般的發輕舞飛揚,勾勒的很是驚心動魄,那藥的力量也上來了,季春璃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她就那樣用力的抱著蕭祁煜。


    福生盯著季春璃的手看了看,那小手此刻落在蕭祁煜的胸口,真是無處安放啊。


    沈寄看向季春璃的眼,發覺季春璃眼已經撲朔迷離,沈離摸一摸自己的下巴,根據他們兩人這親密無間的擁抱和體位來猜想剛剛給發生了什麽。


    大家大眼瞪小眼,眼神很是匪夷所思。


    春璃的手還放在蕭祁煜的胸口,蕭祁煜低頭看了看她,她微微仰起頭,似乎在等待什麽。


    “啊,我今晚發困,我先去睡覺。”沈寄到底憬悟的快,轉身就走。福生看到這裏也明白了什麽,“老奴上了年歲,也困乏極了,就先走一步。”


    這邊一走,拉了一把沈離,頃刻之間庭院內眾人鳥獸散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世子。”季春璃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那是從未有過的纏綿和輕柔,“世子。”


    “很難受對嗎?”蕭祁煜低眸看看季春璃,右手落在了季春璃的發際線上,長指沒入了春璃的黑色發絲。


    “是。”


    她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撩撥和挑逗,“世子。”季春璃未經人事,她隻感覺渾身難受,但卻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麽,她更不知道自己這樣糾纏蕭祁煜是正確還是錯誤的。


    春璃隻感覺難受。


    那是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的難受,好像心頭有什麽植物要破土而出,亦或者說那植物已從裏頭破土而出了,等待一場從所未有的雨露。


    “本王也難受。”蕭祁煜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邪魅的眼內盛放了朵朵桃花,兩人的視線頃刻之間就交織在了一起。


    “春璃,”蕭祁煜抱著季春璃往前走,一步兩步,輕盈的腳步讓季春璃的心跳也在加速,她能聽到柔柔的風在敲擊心門,“很快就好了。”


    接著,蕭祁煜伸手。


    “嘩啦”一聲,水花飛濺。


    伴隨著那盛開在湖麵的水花,季春璃已跌在了水中,池塘不深,但半夜三更湖水冷靜,猶如進入了冰天雪地一般,季春璃的牙齒顫動起來,水已順著口腔灌入,但與此同時,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卻消失了。


    她撲騰了一下,轉而發現了一雙拯救的手,那手的主人已挽住了季春璃,接著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已落在了春璃的唇角……


    半夜三更,季春璃被送了迴去,她難受極了。


    半夜三更,蕭祁煜找蕭子焱下棋,兩人有賭約,輸了的要接受贏家的裁處,贏家可以在輸家的臉上畫一隻豬玀。


    其實蕭子焱並非臭棋簍子,但蕭祁禎已差不多是眾望所歸的皇儲繼承人了,所以蕭子焱即便是有再大的本領,此刻也需要藏鋒斂鍔。


    蕭子焱也感覺奇怪,好好兒的蕭祁禎怎麽就要找自己下棋?但這個二哥向來做事不拘一格,他也不好去問。現如今他需要做的不外乎是讓應後想方設法挑撥離間蕭祁禎和皇上的關係。


    然而,蕭子焱比任何人都知道蕭祁禎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他看起來是個笑眯眯的好好先生,但實際上一肚子的陰謀詭計!


    “不玩了,不玩了,二哥,你如此厲害我以後也不要和你玩兒了。”蕭子焱認輸了,做了一個投降的無奈動作。


    “把麽,還要畫一隻咯?”蕭祁禎饒有興味的盯著蕭子焱的臉,蕭子焱並不敢勝蕭祁禎,因此每一局輸,一來二去臉上就慘不忍睹了,此刻他的臉頰看起來醜陋極了,然而蕭祁禎手中的毛筆剛剛給濡墨,正舉了起來。


    那蕭子焱是最能做小伏低的,竟笑嘻嘻的將臉頰主動的湊了過去,蕭祁禎起身,如張敞畫眉一般深情款款。


    他的動作很慢,神情很專注,似乎督陶官在陶瓷上畫花紋一般,唯恐一點點不小心就會出問題,一隻豬畫了出來還感覺不甚滿意,端詳了端詳,竟在那屁股上加上了一隻卷毛的尾巴。


    那豬玀惟妙惟肖。


    “啊哈,幾乎唿之欲出,困了,要迴去了。”蕭祁禎起身,太監將他那幾乎永遠都不會翱翔在藍天裏的木鳥已小心翼翼的送了過來,蕭祁禎握著木鳥,轉身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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