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了,青璃你去吧。”


    季春璃點了點頭。


    她離開之前特別叮囑奚姑煎藥,那奚姑倒是奇怪,“為何姑娘要在兩個藥罐子內煎藥呢?”


    “姑姑怎麽也開始懷疑奴婢了,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姑姑放心看著藥!但有一點,這藥是娘娘入口的東西,一點不敢出問題,否則你我人頭落地!二來,這藥是古方,不但可延年益壽還可駐顏,是奴婢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千萬不可讓其餘妃嬪知道了配方。”


    “好吧。”


    季春璃有個好處就是她實在是太會觀察了,敏銳的觀察加果決的判斷造就了一個成功的她。


    季春璃已用最保險的辦法為蕭祁煜煎藥了。


    此刻季春璃路過乾坤殿去采花了,手中提這個竹籃子,晃晃了一圈果真邂逅到了皇上,皇上還以為季春璃會躲避自己哪裏知道季春璃竟大喇喇的靠近還給自己行禮了。


    “做什麽去?”皇上靠近季春璃,威嚴的目光瞪了她一下,大概上一次刺客的事皇上還在迷惑。


    “容妃娘娘讓奴婢到這裏采花,奴婢看各色花兒都好,就采了一些。”季春璃將竹籃子送過去給皇上看,皇上一把握住了竹籃,用力一拉,季春璃重心不穩,險乎撞在了皇上身上。


    她心跳加速,這不是與虎謀皮是做什麽?


    “到裏頭來,朕後殿有一種花兒最是好看。”皇上不由分說舉步,季春璃隻能尾隨其後,進入了宮殿。


    嘉定帝自前段時間錯失良機後,連日來耿耿於懷,最近他千方百計準備創造機會呢,哪裏知道季春璃會自動的送上門來,看季春璃亭亭玉立,不禁勾出了她的欲望之火。


    季春璃是一點不怕,跟在皇上背後進入了乾坤殿,皇上一迴頭色眯眯的睨視了一下季春璃,“朕對你思之如狂,今日可再一次見到你了,朕心甚慰。”


    “皇上可知婢子叫什麽名字?”季春璃問的紮心了,皇上思忖了少頃,色眯眯的手已落在了季春璃的下巴上,“朕不知道你之前叫什麽名字,但朕卻知你以後叫什麽名字,你以後就是朕的妃嬪了。”


    “千篇一律的那種嗎?”季春璃膽大包天,步步緊逼,在季春璃那不服輸的視線威逼之下,皇上竟有點方寸大亂,“皇上給臣妾的是和他們一樣的,那臣妾就不要了。”


    季春璃預審表鏗鏘。


    “青璃,”皇上蠕動了一下嘴唇,語氣似乎已有點不耐煩,“朕給你的自然和給她們的不同,你放心好了,朕得到你後隻會對你好一輩子。”皇上似乎對“一輩子”有什麽誤解。


    輕諾寡信,嗬嗬。


    季春璃含著一縷單薄的冷笑,銳利的眼逐漸瞟了一下遠處,“皇上,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麽多年了,能讓皇上您聊發少年狂的女子是鳳毛麟角一般,如今您得到奴婢,奴婢委身於您已輕而易舉,但有什麽意思呢?”


    “沒意思?”嘉定皇帝目光一轉,似乎被挑戰了似的,“朕卻覺得意思還很大呢,怎麽就沒意思了?”


    “皇上,您得到了奴婢後呢,這紫華城內少了一個季春璃,您多了一個枕邊人,一切又迴歸到之前的模樣兒了,不如倒慢慢兒的擁有的好。”


    要不怎麽說嘉定皇帝是個賤人呢,聽季春璃這麽一提醒竟還覺得很正確,當即笑了笑,“朕明白了,那麽朕今日就放了你。”


    “可不是怎麽說,哈哈哈。”季春璃一笑,將花籃子裏的花兒握著就丟,一一都打在了皇上的身上,半是好玩,半是泄氣。


    皇上可真是太貪得無厭老少鹹宜了,竟果真對她有那等征服欲,季春璃將花兒丟的處處在在都是,然後在笑眯眯的去了。


    看季春璃已轉身離開,嘉定皇帝垂眸掃視了一下殿宇內的花兒,一片狼藉,一片五顏六色的淩亂,如自己被撩撥而碾壓過的心一般。


    青璃迴到長寧宮的時候兩手空空,薑容喜看季春璃迴來,忐忑不安道:“你到哪裏去了啊,現在才迴來?”


    “奴婢去為娘娘您牽線搭橋去了,您不要著急,今晚皇上一定會來的,奴婢叮囑過您什麽您照辦就好。”那薑容喜是個感情上的智障,聽季春璃這麽一說,雖內心惴惴,但卻還是決定按照季春璃說的來。


    夜幕降臨,李仲宣卸下渾身的疲憊進入了屋子,問奚姑:“那藥可並沒有什麽人靠近過?”


    “姑娘放心好了,老奴還找了麻雀來做實驗,這藥並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季春璃捏了一下肩膀,“以後日日都需煎藥,你找了東西來,從今晚開始就伺候娘娘去吃。”其實這藥並沒有季春璃吹的那麽厲害,什麽“駐顏”啊什麽“返老還童”雲雲都是瞎說八道。


    但季春璃吹牛的時候表情太一本正經了,因此即便是鬼話連篇,但其餘人卻深信不疑。


    奚姑送藥給薑容喜,倒是對季春璃稱讚:“姑娘莫不是家裏遭了什麽變數?姑娘心思縝密,連握著深宮老嬤都望塵莫及。”


    聽到這裏,季春璃的心咯噔一跳,莫不成這奚姑話裏有話嗎?但奚姑的眼神內卻閃爍著簡單而幾近於溫暖的光芒,季春璃聽到這裏,微微的笑了笑。


    “姑姑這不是說笑嗎?誰家庭好會進宮來做婢子,奴婢家裏負擔重,要不是上麵有哥哥下麵有弟弟,奴婢會來深宮內院中討生活嗎?”季春璃又在胡說八道了,但這的確是當初進宮之前某人偽裝給自己的履曆。


    聽到這裏,奚姑倒是歎了一口氣,“李姑娘和老奴算是同病相憐了,老奴進宮那年可比您小多了,老奴十歲就進宮了啊,等老奴二十六歲那一年準備出宮的時候,老奴卻看淡了那些世態炎涼,給了家裏人一筆銀子也就一筆勾銷了。”


    “哎。”季春璃陪著奚姑唉聲歎息,幽幽道:“皇上對我是有糊塗心思的,如今我也不好時常留在這裏,得找個地方去躲一躲,你送藥給你們,其餘事按部就班就好,我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那奚姑看到季春璃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大的能耐,又是個要強不服輸的模樣兒,恍如看到了幾十年前的自己。


    深宮內院中有多少血雨腥風需要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宮女來扛,那真是泰山壓頂一般,而自從容妃娘娘接納了季春璃後,她就決定將自己的命運和季春璃捆綁在一起了,當此刻,奚姑淡淡的笑了笑。


    等奚姑離開,季春璃找了個水囊裝了藥朝著翊荷居去了,之前哪條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了,季春璃隻一個勁兒去找假山石,過了那密道後,一會兒就進入了翊荷居。


    福生看季春璃來了,表情很震動,“李姑娘又來了?”


    “我送藥過來,世子呢,怎麽樣了?”季春璃探頭看了看裏頭,他就那樣坐在池塘旁邊,簡直好像孤雁一般寂寞,簡直好像要和夜色融為一體了。


    “我爹爹是醫官,”季春璃收迴視線,解釋道:“我從小就學岐黃之術,世子爺的病也不是什麽太厲害的,我調了藥你送過去給他喝,喝了就好了。”


    季春璃準備走,但此刻卻感覺有點恐懼,迴想起自己自知了蕭祁煜的廬山真麵後蕭祁煜對自己的態度,她此刻人雖已經腳踏實地到了這裏,但心卻在後悔,倒不如離開。


    那蕭祁煜是個性情古怪到難以琢磨之人,奇異極了!季春璃竟完全不能理解他,但就在季春璃舉步準備離開的那麽一刹那之,遠處微風振簫一般悅耳的聲音已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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