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默默的點頭:“神醫門的名字,都是按照輩分取的。”


    霍老太太呆了呆,隨即意味不明的笑了:“看來你是不知道。”


    菘藍坦白道:“我的師父隻是神醫門的無名小輩。興許連他都不知道神醫門的絕密。”


    霍老太太道:“可你叫菘藍。你師父絕不是等閑之輩。”


    菘藍麵露疑惑……她期待霍老太太多說點,可是霍老太太卻忽然道:“算了,你也是將死之人,何必說出來,讓你平添煩惱。”


    霍老太太揮手讓她離開。


    “你去吧。”


    菘藍緊了緊手裏的解毒藥瓶,又意味深長的望著霍老太太,然後清絕秀麗的身軀才轉身離開。


    霍老太太的目光炙熱的纏在她身上,她呐呐道:“菘藍,怎麽偏偏你是菘藍?”


    他走出地下室的時候,才發現薄夙正在跟某人打電話。笑容明媚,聲音輕和,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菘藍望著薄夙出了神,她眼底的烏雲時間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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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沒有她,原來薄夙也可以得到幸福的。


    薄夙抬眸掃到菘藍,火速掛了電話,他朝菘藍走過來。


    “藍藍。”


    菘藍禁不住好奇問他:“你跟誰打電話呢?”


    薄夙笑道,“哦,薄沉邀請我們去參加他的婚禮。藍藍,你陪我去,好不?”


    菘藍神色黯然。


    婚禮,她一直以來都渴望能有自己的婚禮,可是看來不會有了。


    她本想拒絕,不忍心給自己失落的心添堵。可是看到薄夙憧憬期待的目光,她又動搖了。


    “嗯。”她淡淡的點頭。


    薄沉結婚的時間很近,薄夙和菘藍出席他們的婚禮,幾年不見的薄沉,愈發曆練成熟。


    看到菘藍,他愉悅的喊道:“顏書姐姐。”


    薄夙敲了他後腦門,犀利的提醒他:“你得叫她嫂嫂。”


    薄沉摸著後腦勺笑得如花般燦爛。阿諛奉承道:“哥,你可真是厲害啊,這輩子追著顏書姐姐跑,竟然也沒能把她給弄丟了。小弟是真佩服你,那麽有恆心和毅力。”


    薄夙的手圈著菘藍,笑道:“臭小子,我不圍著你嫂子跑,還能跟誰跑?你小子以後結婚了也必須給我收心了,好好的經營家庭,一輩子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他說到白頭到老時,菘藍的情緒忽然崩潰。她眼底泛起無力的淒涼的淚花,為了不讓人看出她的情緒,她甚至推開薄夙,倉促的說了聲:“大廳太悶了,我去透透氣。”


    薄夙未看見菘藍紅紅的眼睛。他隻是覺得菘藍身體不好,需要清新的空氣。


    可是薄沉卻是將菘藍的異常看在眼裏,他呆了呆,然後找了借口追出去。


    在一刻桂花樹下,菘藍哭成淚人。


    薄沉遞給她一張紙巾,關切的詢問道:“顏書姐姐,是不是我哥欺負你了?為什麽他說到白頭到老的時候,你反應那麽大?”


    他很仗義道:“你放心,雖然他是我哥,但是我站你這邊。我知道我哥的命是你救的,我決不允許我哥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他對你有二心,我絕對不輕饒他。”


    意識到自己的能耐在薄夙麵前就是不堪一擊的螻蟻,他立刻改口:“我告訴我媽,我媽幫你收拾他。”


    菘藍卻立刻製止道:“薄沉,你別亂猜。你哥對我很好,他對感情很認真,很專一。”


    薄沉就覺得奇怪了:“那你為什麽要哭?”


    菘藍抹了眼淚,然後強勢的把薄沉的手拉出來,跟他拉勾,叮囑他:“薄沉,今天的事情不許告訴你哥。這是我們的秘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薄沉呆怔。他就這樣被菘藍封了嘴。


    菘藍做完這一切後,她轉身就走了。


    薄夙端著牛奶到處找她,看到菘藍時他立刻迎了上來。他非常擔憂道:“藍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菘藍搖搖頭。


    這時候薄沉追過來,看到薄夙,他怔了怔,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薄夙皺眉,把牛奶遞給菘藍,道:“藍藍,你進去休息。我有話和薄沉說。”


    菘藍遞給薄沉一個警戒的眼神。然後悠然離開。


    菘藍未走遠,便聽到薄夙迫不及待審問薄沉的聲音。


    “你剛才去哪裏了?”


    薄沉迷迷糊糊道:“哦,我去外麵透氣了。”


    薄夙兩眼一瞪,薄沉雙腿一顫。


    “哥,今天是我結婚的大好日子。你這麽瞪著我做啥?我可沒有做任何錯事。”


    薄夙陰冷道:“你還知道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啊。你和我家藍藍單獨見麵,所謂何來?”


    薄沉大叫冤枉:“哥,我可真是委屈死了。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顏書姐姐啊。”


    “胡說什麽呢?”薄夙斥責他,禁止他把話題帶偏。


    薄沉沮喪的耷拉著腦袋:“我沒有騙你,我就是出來透個氣,偏偏遇到了嫂子。她一個人也在這裏透氣—)”


    薄夙喝斥薄沉,“還在撒謊?薄沉,你當你哥我是傻瓜?”


    薄沉歎氣。


    “顏姐姐不讓我說啊。”


    薄夙臉色微變。


    從幾日前聽到霍老太太跟菘藍的對話後,薄夙就隱隱覺得,菘藍有秘密隱瞞著他。


    今日從薄沉嘴裏得到應證,他心裏瞬間湧上不安。一種強烈的挖掘真相的念頭湧出來。


    “薄沉,她到底對你說了什麽?”薄夙激動的抓著薄沉質問。


    薄沉猶豫糾結:“哥,你別逼我行嗎?顏書姐姐拉著我的手跟我金鉤上吊了。如果我透露了她的秘密,我會遭到報應的。”


    薄夙陰沉著臉:“薄沉,你以前也跟我發過誓,你和我之間絕對沒有秘密。”


    薄沉傻眼……


    最後在薄夙犀利的目光下妥協:“也沒什麽,就是看到顏姐姐一個人站在那裏哭。哭的可傷心了。”


    薄夙震驚,意外不已。


    “她……哭了?”語氣裏透露著一絲難以置信。


    “她為什麽哭?”他忽然迴過神來,又激動的問。


    薄沉納悶的盯著薄夙:“哥,你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顏姐姐的事情嗎?”


    薄夙長睫低垂,臉上浮起一抹愧疚。


    “我安葬了車雪,她生我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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