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繡愣了瞬,隨即咕嚕道:“那豈不是便宜了薄夙。”


    菘藍道:“我跟薄夙是夫妻,愛城是我們共同的孩子,你說那樣的話不適合。”


    湘繡扁扁嘴:“你的心就是撲在他身上,我隻願他能讓你日日開心。”


    菘藍的臉上,所有的表情瞬間被凍住。然後她頗為感慨:“人這一生啊,哪有日日開心事事如意。十之八.九皆不如意。”


    湘繡歎了口氣,愛莫能助。


    為了讓菘藍不沉浸在難過傷感的情緒裏,湘繡提議道:“菘菘,今天天氣挺不錯,我們出去逛街吧。你身體不好,我們坐車出行。”


    菘藍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致,可是看到湘繡期待的目光,她不忍讓她失落,遂點點頭。


    殯儀館。


    一堆記者堆在殯儀館門口,


    車雪隆重的火化儀式終於結束,薄夙在幾位保鏢的簇擁下神色莊重的走出來。


    記者一窩蜂擁上去,無數話筒瞬間將薄夙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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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爺,聽說這位車雪小姐,她真實的身份其實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薄夙神色戚戚然,猶豫了瞬,點頭。


    “可我們聽說,傷害她的兇手,可能是貴夫人?薄爺,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法律會給我夫人公道的。”薄夙道。


    記者不依不饒:“如果貴夫人真的是兇手,薄爺你會選擇維護你的夫人,還是站在正義的一邊替你的妹妹伸張正義?”


    薄夙銳利的眼眸投向記者:“我的夫人與此事無關。”


    “可是道上有傳言,車雪小姐的死是貴夫人的蓄意報複,而且貴夫人是一名醫術高明的醫生,案發現場剛好有特殊的基因殘留片段。這些證據,都指向夫人,她至少目前無法洗脫自己是嫌疑人。”


    薄夙道:“你抬舉我的夫人了。她的醫術非常普通,她不過就是碌碌無為的全職主婦而已。”言語裏故作輕視,似乎有心洗脫菘藍的嫌疑。


    可是這話一出,有些八卦的記者卻又問道:“薄爺,你是帝都最燦爛的星星。我們無法了解,你怎麽就娶了這麽個普通的姑娘?她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


    ……


    不遠處,一雙眼睛幽怨的,透過車窗望著薄夙。


    菘藍從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成為娛樂記者嘴裏隨意咀嚼的跳梁小醜。而這一切,隻是因為薄夙一時心軟,他是讓車雪體麵的走了,卻把她置於無數輿論漩渦裏。


    湘繡有些擔心的握緊菘藍的手,卻發現菘藍的手冰冷至極。


    湘繡趕緊吩咐司機:“停下來做什麽?還不趕緊走?”


    司機請示道:“夫人,要不要順道載總裁一起迴家?”


    菘藍發現自己就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湘繡氣得罵娘:“載他做什麽?沒看見他忙嗎?你是眼睛瞎還是怎麽迴事,趕緊走。”


    司機這才緩緩的踩了油門,車子徐徐離開。


    下午。


    薄夙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家,第一時間來到菘藍的房間探望菘藍。卻被女傭告知:“總裁,夫人和湘繡出去遊玩了。”


    薄夙俊臉暗沉,心情沒來由的黯然。


    “知道了。”


    薄夙迴到書房。


    時不時看表,可是夜幕降臨了,菘藍也沒有迴家。


    直到晚上八點,九點……時針一圈圈過,也沒有聽說菘藍的信息。


    薄夙變得有些焦躁,時不時拿起手機,菘藍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他給菘藍打電話,可是無人接聽。


    終於,十點後,女傭姍姍來報:“總裁,夫人迴來了。”


    薄夙道:“讓她過來一趟。”


    女傭呆了呆,道:“總裁,夫人沐浴後就睡下了。”


    薄夙猛地抬頭。


    整整兩天,他忙的不可開交。


    菘藍卻沒有給他發過一條短信,打過一個電話。這太異常了。


    明明前些天還那麽粘糊他。


    薄夙站起來,“那我過去看她。”


    他大踏步的來到菘藍的臥室,誰知道菘藍的房間裏,暗黑一片,安靜得好像是無人的原野。


    薄夙抬起手,最終克製不住思念她的心,重重的敲了敲。


    菘藍聽到這熟悉的叩門聲音,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慌張。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薄夙沒有得到她的迴應,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來到床頭,借著月光,俯瞰著菘藍的臉。


    她閉著眼睛,就好像安詳的嬰兒,一動不動。


    她竟然真睡了?


    薄夙無奈的笑了笑,他俯身在她額頭親吻了下,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菘藍聽到關門聲,心裏徹底鬆了口氣了。


    她聽到博取對門口的女傭吩咐道:“以後不許夫人出去遊玩得這麽久。她身體遭不住。”


    “是,總裁。”


    那一夜,菘藍徹底失眠了。


    她不知道,她為什麽忽然那麽害怕麵對薄夙?


    這樣的疏離感,不應該出現在她和薄夙之間啊。


    她明明那麽愛他的。怎麽能抗拒他走向自己呢。


    翌日。


    菘藍賴了會床,最終鼓足勇氣,穿戴整齊,化了淡妝後,下樓用早餐。


    薄夙已經在餐廳等候多時,他手裏拿著報紙,報紙的背麵是帝都的娛樂新聞。


    菘藍一怔,在她記憶裏,薄夙從不關心娛樂新聞。想必,今天這娛樂報紙的內容該和她有關吧。


    她默默的坐在他旁邊,薄夙感應到她的存在,他將報紙折疊好,然後放進抽屜裏,笑望著菘藍。


    “藍藍,我有兩天都沒有好好看看你了。”他伸出手去拉菘藍的手。


    菘藍的身體緊繃成弦。那一刻,她竟然莫名的害怕他的碰觸,她借機抬手去拿紙巾,悄無痕跡的避開他的手。


    薄夙隻能默默的放下手。


    他又殷勤的為她準備早餐,菘藍道:“我自己來吧。”


    薄夙皺眉:“你今天怎麽對我這麽客氣?”


    菘藍意識到自己疏離他的痕跡太明顯,趕緊笑道:“哪有?我隻是不想做個吃軟飯的寄生蟲。”


    想到薄夙對記者說她是碌碌無為的家庭主婦,雖然是有心為她辯解,可菘藍心裏還是覺得不好受。


    薄夙捉住菘藍的手:“藍藍,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你是我妻子,老公心甘情願掙錢給你花,隻要你身體好,我再苦都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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