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說起來熙熙就覺得委屈,他想不通,怎的世上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他的風箏被童官保搞壞了,他不想和童官保說話,童官保還愣是往他跟前湊,說什麽要補償他,決定帶著他出去逛噠,給他嚐嚐新鮮。


    他不知那新鮮不新鮮的是什麽,反正能跟童官保沾邊兒的,定然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但卻架不住童官保的跟班兒們,愣是拉著他往外帶,要帶他去逃學。


    那童官保今年都九歲了,在學堂裏跟個土霸王似的,他這細腿兒恨不得擰不過人家胳膊,他是一點兒都反抗不得。


    他被童官保帶到名喚月眠樓的地方,他尚不知此處是何地,可還沒等他們進去,剛巧碰到了夫子身邊的侍從,出來采買筆墨,正好把他們給逮了迴去。


    這一迴來,先挨了夫子的板子不說,還被罰站在了外頭,那夫子還說了,要告訴爹爹,讓爹爹也教訓教訓他。


    “哎……”熙熙歎了口氣,難過死了。


    他抱怨道:“別看爹爹平日裏好說話,但若生起氣來,可是可怕的緊,我也沒個娘能護著,隻能自己扛。”


    這話說的,讓謝晏辭心裏跟針刺的一樣。


    他把孩子拉起來,帶到跟前,先是說道:“熙熙,此事你無錯,是那童官保闖禍在先,想不想出口惡氣?連帶著風箏的事宜,一並討要迴來!”


    “想!”熙熙道。


    他是小,但又不是傻,任人搓扁揉圓的。


    他還靠近了謝晏辭,趴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高人,其實我都想好了,我爹爹養了好多小寶貝,都可聽話了,我準備偷出來一隻,嚇唬嚇唬他!”


    謝晏辭來了興致,勾著唇角問他:“什麽寶貝?”


    熙熙如數家珍:“蜈蚣,蠍子,蜘蛛,還有蛇!一個個都比我巴掌還大,爹爹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幹什麽!”


    謝晏辭聽著,心裏猛地一跳,忽然後背冒起了虛汗來。


    他怎麽有種預感……


    熙熙沒察覺他哪裏有所不對,繼續道:“爹爹說了,他養這些是為了防小人,以備不時之需。”


    “啊……是嗎?”謝晏辭笑的牽強,總覺得從孩子嘴裏說出來的那些姬玉軒的話,都意有所指……


    “爹爹說是為了防小人,熙熙覺得,那童官保就是個小人,防他!”


    熙熙說罷,謝晏辭思索了番,不禁問道:“如此是好,但有個問題。”


    “高人請講。”


    謝晏辭道:“後續的且不說,先看這第一步,你如何能從你爹爹手裏把寶貝偷出來?”


    熙熙一拍腦門:“對哦。”


    “還有,那些個小寶貝聽你爹爹的,可不一定會聽你的。”


    熙熙:“……好像是。”


    “如此一來,你這勝算可就不大了,搞不好把事情鬧大了,你爹爹知曉了可怎麽辦?”


    熙熙想了想,若是爹爹知道了——


    死!


    雖然人固有一死,但他可能四歲就要折命。


    謝晏辭拍了拍熙熙的小腦瓜,說道:“按你的來行不通,那就聽我的,過幾日就動手!”


    熙熙一個答應:“好!”


    快散學時,謝晏辭攏走了滿桌好玩的,隻留下了一個喜歡的給熙熙,對孩子道:“我先走了,過幾日來找你。”


    熙熙攥著手裏的玩意兒,道:“一言為定!”


    兩人是約好了,可待晚間姬玉軒來接他時,還是挨了一頓罵。


    當著夫子的麵,姬玉軒說的狠,可等迴了竹樓,便開始問孩子事情原委。


    小家夥又給說了遍,此一次比上次風箏之事要厲害,小家夥眼瞅著自家爹爹的臉色陰沉了。


    姬玉軒拍了拍小家夥的肩膀,讓他好好寫字,剩下的他來處理。


    月眠樓。


    此處鶯歌燕舞的,是個柳陌花衢的地兒,不少當地的員外官員都來此消遣。


    童官保這人才八歲,就開始來此處快活,他自己來也就罷了,偏生拉上了九王爺的兒子。


    姬玉軒來此處尋人,沒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了這孩子。


    童官保是混賬了些,但也知曉自己年歲尚小,還不能胡鬧,故而每每來了這月眠樓,都是去前院聽曲兒鬥蟈蟈的,從不踏足那後院。


    可這次,他卻是不得不踏足了。


    姬玉軒給了這人一記手刀,打暈了拎到後院去,開了間廂房給他擱那兒了。


    臨走時讓人好生照看,在童官保的父母親來之前,別進人。


    夜晚剛開了個頭,那月眠樓裏便熱鬧起來,絲竹管弦是有,但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嘈雜。


    童官保的父親是皇商,家裏有錢的很,有錢又有身份,自然愛惜麵子。


    之前童官保如何他尚且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此次,他兒子惹出來的事兒整個月眠樓都知曉了。


    童官保的父親無奈,大半夜的親自登門提人,待出了那月眠樓,狠狠的踢了自己兒子兩腳。


    翌日學堂。


    童官保告了假,還是病假,熙熙看著身邊的空位沒多想,隻是樂顛兒今兒的自己能好過了。


    待過了幾日。


    童官保的屁股蛋兒剛好,剛剛能下床來,便聽著同窗的來找他,問他:“童哥兒,聽說月眠樓新來了位舞姬,跳舞好看的很,要不要去看?”


    童官保捂著屁股拒絕:“不了不了,我再也不去那月眠樓了,上次差點沒被我爹打死。”


    “當真不去?”


    “當真不去。”


    同窗問過,見他堅持,便打算晚上的時候隻他們幾個去享受,就不帶童官保了。


    可到了夜間,同窗剛入到那雅間裏,便見到了榻上躺著的童官保,不知飲了多少的酒,睡得正熟。


    同窗幾個一看,立馬大笑起來:“童哥兒說著不來,這不挺實誠的嗎?比咱們來的都早!”


    幾個人嬉笑著去拍童官保的臉,把他喊醒。


    人好不容易醒了,砸吧砸吧嘴,待看見了眼前的情狀,直接給嚇了一跳。


    他猛地從榻上坐起來,難以置信道:“我怎麽到這兒來了?”


    同窗笑道:“這不得問你嗎?我們可是剛來,你倒好,已經喝完了一壺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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