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的傷口有些紅腫,他卻沒管那麽多,自己笨手笨腳地將店家給的耳釘取了,將那隻小紙船戴上去。


    隔壁首飾設計的學姐們最近都忙著做結課作品,許寉便從她們那兒順來了點兒材料,自己將符鍾舟送給他的項鍊做了改造,將它做成了一個耳環吊墜。


    他心滿意足地照了照鏡子,也不在意耳垂上紅腫的一塊兒,哼著歌去展館找符鍾舟了。


    造型基礎部最近在準備作品展覽。符鍾舟為了完成作品,已經在畫室裏泡了兩個晚上沒迴宿舍。他倆雖然沒住到一起,但許寉經常往他們宿舍跑,久而久之也認識了他許多同學。


    展館裏散落著畫框、膠帶、鐵絲和三腳架。許寉將半張臉都捂在圍巾裏,沿著長長的樓梯小跑去三樓。


    “等一下!我忘記寫卡片了!”


    遠遠的,就見一群學生正往牆上掛畫。符鍾舟手裏捏著簽字筆擠進去,將作品信息的卡片放在地上,作勢就要跪下來寫。


    ——這人的潔癖真是快被治好了。


    許寉忍不住偷笑,眼疾手快地跑過去將人拉起來,“親愛的,給誰拜早年呢?”他似笑非笑地奪過符鍾舟手裏的卡片,轉向背向他。“放我背上寫。”


    “你這衣服太軟了!”符鍾舟在他的灰色羽絨服上戳了戳,轉身將卡片摁在牆上。


    許寉促狹一笑,“哦,你還知道這樣寫方便些,我還以為你畫作業畫傻了。”


    周圍的同學一陣鬧笑,心照不宣地各自忙去了,給兩人騰空間。


    見符鍾舟一筆一劃認真寫著,許寉也不打擾他,抬頭去看他掛在牆上的畫。


    他們倆一個是學的壁畫,一個是學的平麵設計,課程幾乎沒有重合。這次的展出是大一學生的油畫寫生,許寉環視四麵,一眼就認出了符種舟的畫。


    他的潛力在上大學之後飛快地激發出來,很快形成了鮮明的個人風格。明快幹淨的色彩,和創作者本人那樣,讓他挪不開眼。


    倆人忙到晚飯時間才結束,而後手拉手去校外的西餐廳吃晚飯。


    “今天怎麽吃這麽好?”符鍾舟點過菜,笑眯眯地抬頭看他。


    許寉將圍巾摘了,耳垂下墜著的東西在燈光下一晃,顯現出來。“當然是慶祝咱們的作業都畫完了。”他倒了杯果汁,輕輕和符鍾舟碰杯。


    他們的卡座在餐廳二樓的角落,光線昏暗。符鍾舟卻清楚地看見了他耳垂下的小紙船。


    “你……”符鍾舟有些驚訝,眉毛微微蹙走。他起身坐到對麵,湊到許寉耳邊仔細打量。許寉心中有些得意,側過頭任他看。


    “你什麽時候打的!”符鍾舟有些生氣,捉住他的手懲罰似的拍了一下,“紅成這樣也敢戴這麽重的東西!”


    許寉無辜地沖他眨眼,“不重啊,我覺得挺好的。”


    符鍾舟有些無語地抿起嘴,抬手給他把耳環摘了。許寉以為他真的生氣了,剛想哄兩句,就感覺什麽濕熱的東西將自己的耳垂包裹住了。


    濕熱的氣息撲在臉側,許寉一個激靈,麵上有些泛紅。


    “喂,公共場合,注意點。”


    符鍾舟張嘴含住他紅腫的耳垂,稍微用舌麵抵住擠壓片刻,有酥麻的痛感。


    血腥味肯定是不好聞的。許寉覺得有些羞恥,想推開他。符鍾舟叼著他的耳垂沒動,片刻才鬆了嘴。他將紙船的吊墜從圓形耳環上拆下來,再將耳環給他戴迴去。


    “暫時沒收了。”他將小紙船揣進口袋裏,冰涼的金屬漸漸捂熱。


    許寉瞥了眼隔壁桌正在收盤子的服務員,抬手撓了撓有些酥麻的臉頰。“可是,我就是為了戴這個才去打的。”


    聞言,符種舟的臉也微微有些紅。


    “不急著一時半會兒。”他咳嗽一聲,不動聲色地坐迴對麵。


    許寉覺得口幹舌燥,於是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果汁。


    趁著此刻,他透過玻璃端詳對麵的人。符鍾舟和他按時去健身房,幾個月下來也沒有以前的單薄,整個人散發著朝氣。他的麵容輪廓也不再那麽柔和,隻不過眉眼還是依舊的溫潤,身上的氣質像是被首都肅殺的冬風洗滌過一般,沉靜而不染塵埃。


    許寉也如此,身上少了幾分隨時一點就燃的戾氣,銳利的眉眼隻剩下英俊,沒有了生人勿近的叛逆。


    旁人看他們是天生一對的校園情侶、優秀學生,他們卻也偶爾避開眾人,逃離宿舍,去外麵瘋一把。


    上菜的服務員闖進他的視線,許寉低下頭,掩飾住上揚的嘴角。


    “今晚迴不迴宿舍?”等服務員走了,符種舟非常默契地問。


    許寉也不遮掩,直白地說:“我帶身份證了。”


    “哦——”符鍾舟眯起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將盤子裏的通心粉塞進嘴裏,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話。


    “隨便你。”許寉聽懂了,臉上有些泛紅。


    晚上,許寉還是將耳墜戴上了。正如他所想,符鍾舟也很喜歡親他的耳朵,就像他喜歡咬著符鍾舟肚臍上的銀色小鳥不放一樣。


    作者有話說:久等了。


    可能番外就寫到這裏了,剩下有些小日常之類的也寫不了多長,如果有的話,我盡量在wb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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