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大叔,出來吧”周景煜看到營帳後躲躲藏藏的身影。


    “小子,怎麽樣,大叔夠意思吧”藺大叔扯著那破鑼嗓子說道。


    “我就知道是藺大叔將季副尉找來的”周景煜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樣子。


    “周小子,我和你說,那季副尉不是個難相處的主,其實是個好說話的,若非是你上午頂撞了他,也不會想要打你的軍棍。”


    周景煜到是看出這一點了,這季副尉是個講道理的,雖然人長的五大三粗,卻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


    “季副尉說,有什麽需要就去找他。”


    藺大叔當時站的遠,倒是沒有聽到這些“可以呀,小子,你這委屈倒是沒白挨。”


    “藺大叔,你說,上午我剛剛駁了大夫的麵子,下午去找他,是不是不合適。”


    “這,還得你自己拿主意。”


    周景煜細想也是,“我去好好和隨軍大夫說說,或許能讓隨軍大夫助我好好的醫治小白。”


    “對了,你過來是做什麽,讓他們給你圍了?”藺大叔疑惑的問道。


    藺大叔這句話可是點醒了周景煜,“對,我是來借推車的,藺大叔,和我一起把小白抬上車吧。”


    “走。”


    隻見小白還是十分虛弱的躺在地上,見到藺大叔和周景煜“噅噅”的叫著,小白大大的眼睛映照出周景煜和藺大叔的身影。


    “大叔,幫忙搭把手”周景煜指了指地上的小白。


    “你把著頭,我抬著它的身子”說著,藺大叔直接上手,藺大叔雖然腿腳不是很好,但是身手還是很利落的。


    “大叔,小白好輕。”


    “將近一個多月都沒好好吃飯,能不輕嗎,你小子可要好好救它,不然別說季副尉了,許小子也饒不了你。”


    周景煜擺擺手“許大哥才不是那樣人呢。”


    “誰說不是,小白是許辰彥養大這麽大的,到如今都三歲了。你來的這幾天,沒有喂過小白吧,就是許小子一直親自喂養”藺大叔沉聲說。


    周景煜撫摸著小白的鬃毛,麵帶不忍的說:“是,藺大叔,我一定會治好小白的。”


    “我信你,我幫你把小白搬到校場後山,然後再迴來。”


    周景煜十分感動:“謝謝藺大叔。”


    “客氣啥。”


    兩人一路,穿過騎兵校場,看著許多騎兵在校場訓練,周景煜的目光一直留戀在校場上,久久未散,直到後山。


    “看到他們苦練,你作何感想?”藺大叔突然出聲。


    “啊,我在想,這些士兵到時候都要上戰場嗎?”周景煜說的是個問題,也不是個問題。


    “隻要不觸犯軍規,不受重傷,不中途死亡,大多都是要上戰場的。”


    “我什麽時候開始訓練”現在由於周景煜不過十歲,還無法訓練,更無法作戰。


    “十五。”


    周景煜不再說話,隻是默默想著,還有五年,他也要上戰場。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迴來,能不能把陸叔叔和父親帶迴來,能不能將玲瓏帶迴來。


    周景煜,你想什麽呢,玲瓏那麽聰慧的女孩,怎麽還會要他的拯救,他現在什麽都不是,還在亂想什麽,周景在心中唾棄自己。


    “小子,不需要想這麽多,隻要知道,咱們打的每一場仗,都是有意義的,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的人民,是為了自己的親人。”


    周景煜麵上浮起一笑容“藺大叔,難得聽你說這麽多話。”


    “你小子。”


    “我自是知道的,我從小就被父親督促念書,為了出人頭地,我和父親一同賺取束修,一同讀書。終是沒有辜負,在年前考取了童生。”


    “可是,世事無常,突遭變故。父親被迫卷進科考舞弊一案,還將父親的摯友陸叔叔,也牽連至此,和他的夫人、女兒”玲瓏。


    “藺大叔,你說,我要怎麽辦?”周景煜這樣問道。


    看著他的眼睛,藺被這個少年的眼神刺到了,他不能敷衍這個少年。


    “你如今已經充軍,就是軍中一員,你讀過書,不如好好修習軍法,或有朝一日,能成為軍師也說不定。或者從現在開始,好好習武,上陣殺敵,也能獲得軍功,也許,你能做上將軍的位置也說不定。”


    藺曹的這句話,就像周景煜對小白的話一樣,讓他的眼中迸發希冀。


    “謝謝你,藺大叔”周景煜由衷的感謝,也越發的希望時間快些過去。


    “客氣什麽”藺曹的腿再次動了起來,推著小白向後山走去。


    “行了,就把小白放在這了”藺曹又和周景煜把小白搬下推車。“這裏有個木屋,是士兵巡邏時歇腳的屋子,你就住在這裏好好陪著它。”


    “等安頓好小白,我就去找隨軍大夫,和他一同來醫治小白。”


    藺曹點點頭,幫著周景煜整理下屋子,便讓周景煜自己去找隨軍大夫。


    “宋大夫,請問宋大夫在嗎?”周景煜站在營帳外踱步。


    “誰呀,不知道不要擾人清夢嗎?”聽見是一個少年聲音,宋長秋不放在眼裏,口氣自是不好。


    “宋大夫是我”周景煜探頭進去。


    待看清出來人,宋長秋又是一臉的不高興:“怎麽是你,你不是在說那匹馬,你能救嗎?還來找我做什麽。”


    “宋大夫,此事還需要你的幫忙。”


    “幫忙,開什麽玩笑。”


    周景煜拱手行禮“上午的事,並不是我要駁宋大夫的麵子,我確實是不忍心看副尉處死那匹馬。


    “行了,我也不是怪你,我也不忍心看到那匹馬死在我麵前,但以我的判斷確實是馬瘟。”


    周景煜自知無法和宋長秋細說,隻能帶著宋長秋去後山。


    “我說你這小子……”宋長秋被拉扯到了後山。


    “你仔細看看,雖是和馬瘟有些相似,還是有些不同的。我和父親小時候在鄉下,也給村裏的牛羊看過病,我們就從醫治牲畜的書中,一點點為它們醫治。”


    周景煜一邊把小白的病灶,一邊展示給宋長秋看,“你看小白的嘴,它的上顎紅腫不堪,這就是為什麽它不能飲食的原因。”


    周景煜將醫書中的許多內容背給宋長秋,又給他看了小白各個部位,終於,宋長秋接受了自己誤診的事實。


    “是我誤診了,對不起,我會和你一起救治小白。等到它好了,我在向副尉請罪。”


    “宋大夫你也不想這樣的,等小白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周景煜不會直接原諒宋長秋,他不是小白,不能諒他人之解。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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