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於月米草的調查,還沒有出來結果。


    但顧時雍心底裏對溫楹所說的,月米草隻有她能提供這件事兒,還是非常相信的。


    所以,他便沒有等結果出來,便就叫人擬了合同,並與溫楹簽定下來,叫溫楹隻用等督軍府的藥廠那邊通知,再進行供藥材就是了。


    簽過合同之後,顧時雍便就離開了溫家藥鋪。


    本來他來的時間就比較晚,現在這會兒將事情全部談妥,合同也都弄好,外麵的夕陽早就沒了,天幕更是完完全全的黑了下來。


    而當他從桐花老街迴到家裏的時候,他使眼色派出去調查“月米草”這種藥材的人,也剛剛好的迴來了。


    “七少,市麵上沒有這種草藥,名字類似的,隻有一種叫‘月見草’的花,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月米草’。”


    這人出去調查,跑了華界的大半藥鋪藥材行,最終打聽出來的,就隻有這些。


    雖說合同已經和溫楹簽過了,但顧時雍地除好奇,還是想讓他知道,這“月米草”究竟是什麽。


    現在,手下調查出來一種名字類似的。


    他不懂藥材,但家裏有人懂藥材啊!


    他直截了當的就朝著華一針住的那個小別墅去了。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再好奇,他也不會知道,“月米草”究竟是什麽的。


    而華一針,超出位麵世界的藥材,他就算是個神醫,也不會有這個知識儲備量。


    白天找了顧督軍和顧時雍之後,華一針溜達迴自己住的小別墅,便就直接躺床上睡覺了。


    大半個月沒有好好睡覺,這一覺,自然是睡的又沉又香。


    沉到現在這會兒也沒有醒過來,香到大有一覺睡到明天早上天大亮的架勢。


    作為這小別墅的主子,華一針睡著了,這小別墅裏的傭人,自然是輕手輕腳的幹著自己的事情,有條不紊的。


    當然,也沒有一個人敢靠近華一針的臥室那邊。


    原因無他,單單純純就是華一針在缺覺的時候,如果被吵著了,那是會有很嚴重的起床氣的。


    他連午飯、晚飯都沒吃,一心一意隻睡覺,這種情況,那更是不能靠近他的臥室了。


    這種情況,顧時雍從老爹那兒聽說過,但他沒有遇上過。


    華一針的嘴巴跟淬了毒似的,他是真想不出來,這個時候,他上樓去將華一針從被子裏扒拉出來,迎接他的將會是什麽。


    華一針又是他爹的座上賓,有時候淬毒的嘴損上他老爹兩句,都是雲淡風輕的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打又不能打,他又不想受虐。


    但他很想知道“月米草”是什麽,而“月見草”會不會是“月米草”。


    真的就是一個好奇,讓他本來想要明天再找過來的腳步,提前給催化了。


    站在小別墅的一樓思考著,顧時雍還沒有做出決定呢,便就看見二樓下來了個人。


    “劉媽!”


    下來的正是督軍府統領全府用人的大管家劉小萍。


    顧時雍叫住了劉小萍,問道:“你從二樓下來,現在這會兒,華神醫醒著嗎?”


    “七少,我是來處理傭人糾紛的,華神醫應當還在睡覺。”劉小萍停了下來,指了指身後被押著的兩個傭人。


    兩人身上都帶著點傷,一看就是吵架,甚至打架了。


    劉小萍成為這大管家之後,真的沒少處理這種事情。


    雖說督軍府規矩大,但這規矩大,並不能杜絕傭人之間的矛盾啊!


    每當處理類似的事情的時候,劉小萍總有一種淡淡的打工人的死感——真的,太像是宿管阿姨了。


    而她,比宿管阿姨管的還要多。


    這種打工人的死感,一旦沾上,就不容易消失。


    顧時雍也算是個感知力比較強的人,哪怕劉小萍是麵帶八顆牙微笑的站在他的麵前,他也感受到了劉小萍身上那種“活著也挺好,死了也可以,就是上班不可以”的死感。


    “劉媽,有事的話,你就先去忙吧!”


    自家有多大,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


    顧時雍看著劉小萍離開的打工人身影,反思了一下,是不是需要給全府最忙的劉媽漲點工資。


    想了一會兒,覺得很有必要之後,便就記住了這件事,打算找完華一針之後,便去跟掌家的五媽媽說一聲。


    而現在,還是自己上去找華一針吧!


    不過就是有可能被淬毒的嘴噴而已,他爹都享受過了,他幾個哥據說也享受過的,多他一個也不是不行。


    顧時雍是個行動派,說服了自己之後,上樓、開門、把華一針從被子裏揪出來,一整套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般的絲滑。


    華一針被從被子裏拉起來的時候,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呢!


    而看著華一針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顧時雍覺得自己找到了阻止華一針噴毒的辦法。


    “華神醫,你知道月米草是什麽嗎?藥方裏麵還有一味藥就是這個。”


    一個問題直接拋出來,讓華一針直接思考。


    “月米草?”華一針真就直接開始思考了,他將自己曾經見識過的各種在書上記載的、不在書上記載的草藥都想了一個遍,真不記得有那種藥材叫這個的:“名字不熟,怕是得翻書查查。”


    說翻書查查,華一針馬上就光腳下地的往書櫃那邊跑了,一小老頭,動作比大多數年輕人都麻利。


    顧時雍跟在他身後,又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的人去打聽了一圈兒,也沒人聽說過這種草。不過,他們打聽到一種叫‘月見草’的,會不會是同一種東西?”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下一秒他就收到了華一針鄙視的眼神。


    “有沒有常識?”華一針的表情真的很嫌棄:“月見草,你家花園子裏就有!”


    “啊?”顧時雍的表情顯得呆呆地。


    他家花園子裏種的都是普通花草,且因為之前他爹跟人顯擺的時候,總是叫不出來花名,被老友嘲笑過,所以他家花園裏的花種的都是那種特別容易叫上名字的。


    月見草這個名字,似乎不是什麽特別常見的花名,他家花園裏真的有嗎?


    華一針看出來了他的想法,撇撇嘴,手上翻書的動作飛快:“就是夜來香,能做香油香水,藥性甘、溫,藥用的話,主要是治療風濕症,筋骨疼痛那一類的病症,止血療傷的藥方子裏的月米草,不可能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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