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蠢,偽裝的如此好,華成至今不知你是女兒身。


    還夥同老杜和祝家的人瞞著著我近半年,見天的繞彎罵我。


    若說蠢,大家彼此彼此。”祝景瀾說出了實情。


    “所以呢,還打算怎麽報複?”


    “我,”祝景瀾終於說出口,“心悅於你!怎麽舍得報複你!”


    “你?心悅我?!”黃之桐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聽到這種話還會上頭。


    無論是對祝家長媳的認同,還是對她女扮男裝的新奇,祝景瀾對她的確有些不同,若說不是報複,但也不至於“心悅”。


    她冷笑道:“祝大公子,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是聽了戲文嗎?”


    此時台上角兒正纏纏綿綿的你儂我儂。


    祝景瀾一眼也沒有望向戲台,隻盯著黃之桐:“我信!這是我自己的感受。”


    “可是我不信,”黃之桐被堵住了出路,索性坐迴椅子上,端起茶盞又喝起了茶,


    “你心之所屬的那位正在京城惦記著你。莫非你想說你已經變了心,見異思遷了?”


    祝景瀾被她激的著急起來:“能不能不提從前?”


    黃之桐好笑:“不能,你看她就在那裏,時不時的出來惡心我一下。”


    祝景瀾雙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身體前傾,趴在黃之桐上方,


    “我說了就見了幾麵,說了兩句話而已。即便是我當初有心,那也是從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包間內沒有點燈,就著大廳昏暗的燈光,黃之桐並不能看清祝景瀾的臉色,隻感覺他說話語氣有些著急。


    她緩緩道:“哦,幾麵?說了什麽?”


    “兩麵,第一次在去戒律寺的路上,問候一聲,母親在場;第二次在戒律寺偏院裏,你在場的。”


    祝景瀾無奈,如實敘述當初情況。


    “你們偷偷會麵,我怎麽會在場?”黃之桐譏諷。


    “你不在場,怎麽會丟了那本《防守論》?不過是當初沒看到你罷了。


    我撿到的可是你五姑娘的書冊,你說緣分是誰的?”


    祝景瀾對那本書冊念念不忘,他覺得那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


    “書冊是我的不錯。不過你也說了,你沒看到我,她在那裏你就隻看到她。”


    “那是因為先遇到了她,倘若先遇到你,我定會先看到你。”


    黃之桐抬起手,伸出食指搖了搖:“你恐怕連哄騙自己都做不到,就別來哄騙我了。


    你如今連跟她見麵時的情景都記得清清楚楚,你還是惦記她的。”


    祝景瀾真想跳腳,怪不得都說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怎麽就聽不明白他的心意呢?


    他一拍扶手:“隨你怎麽想!我的確對她動過心,可是後來再看到你,我就變心了,見異思遷了。”


    黃之桐還在繼續激怒他:


    “怎麽,退而求其次,那個次也值得你變心?還是說你夠不著上乘的,就隻能將就那次品。


    這是見風使舵啊,還是能屈能伸啊?”


    “這是情之所至!你怎麽能如此貶低自己?論品貌你並不比她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怎麽能說自己是次品?”


    祝景瀾並沒有惱怒,反而覺得她的認知不合理。


    “難道不是?”黃之桐自嘲,“國公府的公子們,皆是以樹木為名,寓意就不說了。


    國公府的姑娘,皆是以草木為名,什麽之芙、之岑、之葦。


    小女子叫之桐,梧桐的桐,六歲依然沒有弟妹才定下的名字。同哥兒們一樣木子旁。


    你那位心儀的姑娘叫什麽?芝蘭,靈芝的芝,蘭花的蘭,自是與眾不用。與她這高貴的植株相比,我等是不是普通的草木?”


    望著她帶著譏笑的眼睛,仿佛並不在乎這件事,但是說的事實卻讓人心生憐惜。


    祝景瀾故作輕鬆安慰她:“名字而已,便是國公府偏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造化,豈是名字能決定的。”


    黃之桐不認同:“不是的,你看人家造化就好啊。在看看我,隻能遭人嫌棄,隻能······”


    說著挑了一下眉,留給祝景瀾自己領悟。


    祝景瀾知她想說什麽,接話道:“也未必。”


    頓了一下,告訴她自己的情感經曆:


    “打個比方,你眼裏先見到一個縹緲的美麗的物件,可那物件飄走了,心裏也覺得惋惜,但是既然不存在就沒必要為難自己。


    生命總是向前的,然後又看到一樣物件,重情重義,在為難關頭不離不棄,挺身而出,陪家人一起度過難關。


    那物件是如此鮮活與眾不同,成日裏灰塵裏來泥水裏去卻活的自在,


    可以扮成男人在男人堆裏指揮他們幹活,可以為了護著別的小姑娘跟男人嗆。


    聰敏能幹,性情真實不做作。


    怎能讓人不心生喜歡?怎麽還敢嫌棄?”


    “你才是物件呢!有這樣打比方的嗎?”


    “你不是物件,你是仙子,那日你在梨花叢中的時候,我便疑心你是跌落人間的仙子。


    之桐,我不會放你走,我要你在人間做我的娘子。”


    戲台上恰巧小生也對著花旦說情話,一句娘子一句心肝的,拉拉扯扯摟摟抱抱。


    黃之桐被祝景瀾擋住了視線並不能看到全部,但是聽的真切。


    她記得這個男主情誼潺潺的不止一個女人,最後連娶加納的好幾房妻妾。


    對著祝景瀾道:“你是因為你那心上人賞賜我,便不想和離?”


    祝景瀾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她怎麽能在此時,如此冷靜的說出無關緊要的話?


    雖然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可是她對自己真的就沒有一點點在意?


    祝景瀾坐迴到自己的椅子上:


    “黃之桐,我不知曉你為何如此鐵石心腸,


    你亦不像心有所屬。


    還一直還記恨我?


    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能放下心結?”


    黃之桐看著戲台上男人和女人癡纏在一起,忽然歪頭問了一句:


    “你有過幾個女人?在祝家沒見過小妾通房,難不成養在外麵?”


    祝景瀾迴身取了椅背上外袍,伸手去拉黃之桐:“出去說。”


    黃之桐推開他的手:“就是隨口問問,不必當真。看戲吧。”


    祝景瀾聲音已經冷了起來:“我是當真的,出去告訴你。”


    黃之桐不耐煩:“有話就在這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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