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後,溫奇放下手中的賬本,看向站在一旁的太仆寺卿。


    “康大人,土麟馬的存活率都這麽低?僅有五成的存活率?”溫奇疑惑道。


    “溫大人有所不知,土麟馬之事一般歸王大人直接管理,按他所寫之報告,最近幾年因為馬疾疫多發,所以幼馬不容易養活”


    康定說話時有些忐忑,因為貪汙都是從這存活率上下手腳,紙麵上的存活率越低,那就說明賺的越多。


    因為低出的那一部分都是轉手賣了,許多世家貴族對土麟馬都有需求。


    溫奇眼睛微瞥,冷哼一聲:“希望如此,那得了馬疾疫而死的戰馬是就地掩埋還是燒了”


    “都燒了”康定沒有遲疑道。


    “一般都是誰負責焚燒”溫奇緊隨其後,繼續問道。


    “都有專門的焚燒部門,我讓人叫他們來答話”


    康定很有眼見力,溫奇如此一問明顯是需要這方麵的信息。


    不一會,負責焚燒得病土麟馬的部門班組成員全部到來,一共有五人,這五人一見到這麽多大人物在場,瞬間非常緊張。


    溫奇逐一看了眼五人,指著最右邊,看起來最老的一人問道:“你從事土麟馬焚燒工作多久了”


    “迴大人,已有十九個年頭”


    “你呢”


    溫奇又指向另一人。


    “迴大人,有八個年頭”


    ……


    一圈下來,最少的都有兩年半工作經曆。


    溫奇眯了眯眼,似乎都是老資曆了,資曆老就意味著說話可信度不高。


    過不他隻是留了心眼,沒有過多疑慮,“你們焚燒土麟馬是用柴火還是煤炭”


    “是柴火”五人迴答道。


    “處理一匹戰馬需要多少柴火,你們都把答案寫到一張紙上”溫奇說著,就讓人拿紙張過來,命五人立即寫上,每人還要相隔兩米以上。


    沒多久,五人就寫上了一模一樣的答案。


    但是溫奇卻笑了,對著工作兩年半經曆的那個年輕人厲聲問道:“你剛剛想寫的是七字而非五是與不是”


    麵對溫奇的厲聲嗬斥以及強大的威壓,那年輕人瞬間嚇癱跪在地,身體顫抖不止:“不不不是,就是五~五”


    不隻是年輕人驚恐,就連其餘四人都麵色發白,在場明眼人頓時知道其中有貓膩。


    溫奇冷笑:“不肯招,硬骨頭是吧,老蕭,把他骨頭抽出來,我想看看有多硬”


    “是”


    蕭風元大步上前,抽刀欲砍。


    “別,大人我招,我招”


    兩年半工作經驗的年輕人頂不住了,一五一十把知道的東西都交代出來。


    比如王輝逢命他們把要焚燒處理掉的戰馬藏起來,這類戰馬雖然得病,但還遠不到需要焚燒處理的程度,有些可以醫治好。


    幾乎每進行一次焚燒,就會藏起三四匹,並當晚聯係人過來接走。


    “也就是說,這些藏起來的戰馬都是由你們親手交到接手人手中?對方麵貌如何?”問話的是蕭風元。


    兩年半年輕人趕忙答道:“大人,我們都是把馬匹放到一個約定位置,然後就走了,我們之間沒有接觸碰麵”


    聞言,溫奇皺著眉頭來迴踱步,然後伸手快速在無人脖頸給上一掌,五人登時昏迷過去。


    在場人都被溫奇的舉動搞蒙了,康定更是疑惑道:“大人這是為何?”


    溫奇淡淡迴了一句:以防萬一。


    接著就讓蕭風元檢查無人牙齒和身上有沒藏毒。


    “大人,有發現”


    蕭風元居然真的發現了有人牙齒藏毒,更出乎意料的是,那人竟然是兩年半工作經驗的年輕人。


    眾人麵麵相覷,實在想不到第一個招的現在居然嫌疑最大。


    “再仔細搜查一遍,把他裏裏外外所有的地方都搜一遍”


    隨著溫奇一聲令下,蕭風元主動請纓,親自動手。


    其餘人都主動遠離十米以上。


    那年輕人醒了,是被痛醒的,睜眼的第一幕就是自己被多人圍觀,渾身涼嗖嗖的,男子落下恥辱的淚水。


    終於,蕭風元檢查完了,沒有藏毒。


    衝了十幾桶水,異味終於淡了許多,兩年半年輕男子被架到溫奇等人麵前。


    “我不明白,明明我主動交代了,為什麽還懷疑我”兩年半年輕男子想四個明白。


    溫奇輕笑一聲:“其實我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結果沒想到出乎意料地好”


    “什麽?”年輕男子難以接受,自己就這樣被暴露了?可笑至極。


    “算了,不逗你,隻要你告訴我你的來曆,我就給你解答你為什麽會露餡”溫奇像個騙小孩的壞蜀黍一樣,笑眯眯的。


    不過兩年半年輕人很硬氣,撇過頭,不說話。


    溫奇沒在意,隻是皮笑肉不笑開口道:“你是東瀛人吧”


    他的話好似石破天驚,所有人都為之震動,特別是那個年輕人,他終於憋不住了。


    “怎麽,很震驚?”見不僅是年輕人好奇,蕭風元等人也一臉期待,溫奇自然不會放過這種裝逼場麵。


    “那就是~你跪得太幹淨利索,沒有常年跪地的習慣,是不會跪得那麽順暢,大乾沒有跪坐的習俗,而隔壁的東瀛卻有,所以我就詐你一下,果不其然,你就是東瀛奸細”


    溫奇背著手,神探溫奇正式上線。


    “大人英明,實乃當代神探”


    蕭風元的馬屁緊隨其後。


    這時康定突然癱坐下來,沒有跪,嘴裏喊冤道:“溫大人,下官不知這人是異國奸細,請大人明察啊”


    在他管轄下有奸細混進來,他難逃其咎,現在隻能乞求寬厚處理。


    “康大人鎮定,事件剛剛開始,還不到論功請罪的時候,那麽多土麟馬,東瀛人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運送出去,大乾有沒有東瀛人的聚居點”


    康定是否失職,將受到什麽樣的懲罰都不歸溫奇管,他隻要對方不給他添麻煩就行。


    聽見溫奇的問話,蕭風元想了一下說道:“京城中東瀛人的聚集地都在東瀛外使館,不過涉及外交,調查很麻煩”


    “溫大人,為什麽不繼續審問這個東瀛奸細呢”康定插話道,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溫奇停頓一下,轉頭看向那年輕人:“你會說嗎”


    兩年半年輕人依舊嘴硬,撇開臉,閉目,誰都不理會。


    溫奇聳了聳肩,開口道:“把這奸細押下去,折磨至死,什麽時候交代,什麽時候給他個痛快”


    其實不管對方說不說,他的矛頭都會對準大乾境內的東瀛人,那所謂的外使官,就是他接下來的目標,所以翹不翹開對方的嘴,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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