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野史向風間哲也匯報偵查結果後，兩人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早上查房的那個護士身上。
中午十一點半，負責調查護士身份的憲兵趕迴憲兵隊匯報：
護士名叫汪豔茹，女，22歲。
1937年畢業於仁濟私立高級護士學校。
是醫院院長親自去該校挖來的當年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深得院長器重。
父親叫汪誠如，43歲，美商花旗銀行會計部主任。
母親叫方婉君，41歲，庶出上海九大錢莊資本家之首的寧波鎮海方家。
（
仁濟護校前身是1894年仁濟醫院開設的護理培訓班——仁濟醫院看護班。
1914年，仁濟私立高級護士學校正式注冊成立，學製三年。
學科涵蓋外語、科學、醫學以及管理。
仁濟護校對學生資質要求極高，報考學生必須是初中畢業且具有兩封以上當地社會名流的推薦信。
而且校內管理也非常嚴格，每年都有不少在校學生被勸退，所以該校的護士一直是上海各大醫院爭搶的對象。
37年淞滬會戰後，校內大量進步青年投身革命奔赴戰場，成為抗日戰場醫療戰線的生力軍。
...
方家於清道光年間來滬，經過多年發展最高峰時在上海擁有24家錢莊。
1911年在辛亥革命和橡膠股票風潮的雙重影響下資本大幅縮水，最後隻剩下五家錢莊艱難維持。
由於其能夠順應時勢，最終有三家錢莊熬到了1950年公私合營。）
風間哲也拿著憲兵遞來的資料：
“仁濟護校？哼，他們學校可是赤化的重災區，北原君，你去找福民醫院院長，就說這個汪豔茹很可能是共黨，希望他配合我們調查，通共的罪名我倒要看他能不能抗的起。”
“是。”
在通共罪名的威壓下，院長無奈鬆口放人。
最終隻能一邊警告憲兵隊不可胡亂動刑，如果抓錯人自己一定會去軍部追究辦案人責任。
一邊叫人通知汪豔茹的家屬去疏通關係盡快把人保出來。
中午十二點半，汪豔茹被帶到憲兵隊六樓監獄審訊室，由風間哲也主審。
汪豔茹被帶來時還沒吃中飯，風間哲也讓人去食堂打了一份飯推到她麵前：
“汪護士，別緊張，還沒吃飯吧，先吃飽了再配合我們調查。”
汪豔茹明顯比昨夜查房的高個護士要稚嫩的多，始終低著頭，身體不住哆嗦：
“你...你們要問..問什麽就直接問吧，我...我不餓。”
“汪護士，還是早上那個問題，你進病房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關著的，他們每天晚上查完房都會把窗戶關上，然後早上我到以後會把窗戶打開透氣。”
“汪護士，把頭抬起來，你再仔細想想，會不會你用往常的習慣先入為主了，這是關鍵線索，如果你謊報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汪護士將頭抬起，瞟了風間哲也一眼立即看向桌子下方：
“我...我記不太清了，每天我進病房都是隨手拉開窗簾然後開窗，今天的窗戶好像是我開的。”
風間哲也將飯盒往前推了推：
“先吃飯吧，餓的時候記憶會紊亂，等吃飽了你從早上進醫院以後的所有行動一點點迴憶。”
見汪護士沒有動作，北原野史抓著她的手捧住飯盒：
“沒事，汪護士，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們有的是辦法幫你迴憶，病房裏跑了的那個可是共黨，你應該不是她的同夥吧。”
汪護士一驚連忙將手從飯盒上拿下，快速搖晃著腦袋，嘴裏連珠炮似的說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同學有去參加共黨的，她們拉我去，我不敢，聽說外麵的日子可苦了，還有人已經死在戰場上了，我受不了的，你們相信我，我不是共黨，我肯定不是共黨。”
北原野史將手按在汪護士肩上：
“別緊張，汪護士，我們會查清，不會隨便冤枉人，現在你可以好好迴憶了嗎？”
“我想，我好好想。”：
汪護士將眼睛閉上，一邊想一邊輕聲嘀咕：
“我今天早上七點半到的醫院，和劉姐辦理交接手續，七點五十分王醫生到的，和李醫生交接完畢就帶著我開始查房，我們先查的高級病房，第一間是...”
汪護士一間間病房的報行程，說的很詳細，把病人情況和房間情況都報了個遍，每次說到進房開窗時都會伸手比劃一下。
北原野史本想喊她說重點，被風間哲也攔住了。
兩人忍著耐心等她說到405。
“我和王醫生進了405，屋裏很暗，隻有門上窗戶透進來的光和窗簾上透進來的光，走廊裏有騷亂的聲音，我想出去看看，王醫生教育我說病人為上，先查看病人情況，王醫生關的門，我就快速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然後順手...”
汪護士比劃了兩下：“順手...”
突然睜開眼睛：
“我想起來了，窗戶是開著的，我沒有扳把手直接推出去然後掛的風鉤。”
“你確定？”
“我確定，不會錯的，窗是開著的。”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說關著的？”
“我害怕，我第一次被警察問，然後...然後就照著習慣說了。”
風間哲也起身向審訊室外走，北原野史跟在他身後：
“風間少佐，她怎麽辦？”
“放了吧，跟她沒關係。”
“那接下來怎麽辦？”
“既然窗是開著的就肯定有人從窗戶跑了，你跟我一起再迴醫院查一遍，包括樓上樓下相鄰的房間都不能放過。”
“是。”
風間哲也帶著北原野史和情報組的兩個憲兵再次返迴醫院。
先去了303，隨後是305，最後到了307。
307已經住進了新的病人，他讓北原野史去醫生那問昨天住的病人情況，自己則推開窗看向斜上方。
窗子是外推窗，正好擋在行進路線上，要從樓下把繩子拋上去再讓對方悠過來難度極大，內心中把這個可能性否定了。
中午十一點半，負責調查護士身份的憲兵趕迴憲兵隊匯報：
護士名叫汪豔茹，女，22歲。
1937年畢業於仁濟私立高級護士學校。
是醫院院長親自去該校挖來的當年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深得院長器重。
父親叫汪誠如，43歲，美商花旗銀行會計部主任。
母親叫方婉君，41歲，庶出上海九大錢莊資本家之首的寧波鎮海方家。
（
仁濟護校前身是1894年仁濟醫院開設的護理培訓班——仁濟醫院看護班。
1914年，仁濟私立高級護士學校正式注冊成立，學製三年。
學科涵蓋外語、科學、醫學以及管理。
仁濟護校對學生資質要求極高，報考學生必須是初中畢業且具有兩封以上當地社會名流的推薦信。
而且校內管理也非常嚴格，每年都有不少在校學生被勸退，所以該校的護士一直是上海各大醫院爭搶的對象。
37年淞滬會戰後，校內大量進步青年投身革命奔赴戰場，成為抗日戰場醫療戰線的生力軍。
...
方家於清道光年間來滬，經過多年發展最高峰時在上海擁有24家錢莊。
1911年在辛亥革命和橡膠股票風潮的雙重影響下資本大幅縮水，最後隻剩下五家錢莊艱難維持。
由於其能夠順應時勢，最終有三家錢莊熬到了1950年公私合營。）
風間哲也拿著憲兵遞來的資料：
“仁濟護校？哼，他們學校可是赤化的重災區，北原君，你去找福民醫院院長，就說這個汪豔茹很可能是共黨，希望他配合我們調查，通共的罪名我倒要看他能不能抗的起。”
“是。”
在通共罪名的威壓下，院長無奈鬆口放人。
最終隻能一邊警告憲兵隊不可胡亂動刑，如果抓錯人自己一定會去軍部追究辦案人責任。
一邊叫人通知汪豔茹的家屬去疏通關係盡快把人保出來。
中午十二點半，汪豔茹被帶到憲兵隊六樓監獄審訊室，由風間哲也主審。
汪豔茹被帶來時還沒吃中飯，風間哲也讓人去食堂打了一份飯推到她麵前：
“汪護士，別緊張，還沒吃飯吧，先吃飽了再配合我們調查。”
汪豔茹明顯比昨夜查房的高個護士要稚嫩的多，始終低著頭，身體不住哆嗦：
“你...你們要問..問什麽就直接問吧，我...我不餓。”
“汪護士，還是早上那個問題，你進病房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關著的，他們每天晚上查完房都會把窗戶關上，然後早上我到以後會把窗戶打開透氣。”
“汪護士，把頭抬起來，你再仔細想想，會不會你用往常的習慣先入為主了，這是關鍵線索，如果你謊報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汪護士將頭抬起，瞟了風間哲也一眼立即看向桌子下方：
“我...我記不太清了，每天我進病房都是隨手拉開窗簾然後開窗，今天的窗戶好像是我開的。”
風間哲也將飯盒往前推了推：
“先吃飯吧，餓的時候記憶會紊亂，等吃飽了你從早上進醫院以後的所有行動一點點迴憶。”
見汪護士沒有動作，北原野史抓著她的手捧住飯盒：
“沒事，汪護士，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們有的是辦法幫你迴憶，病房裏跑了的那個可是共黨，你應該不是她的同夥吧。”
汪護士一驚連忙將手從飯盒上拿下，快速搖晃著腦袋，嘴裏連珠炮似的說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同學有去參加共黨的，她們拉我去，我不敢，聽說外麵的日子可苦了，還有人已經死在戰場上了，我受不了的，你們相信我，我不是共黨，我肯定不是共黨。”
北原野史將手按在汪護士肩上：
“別緊張，汪護士，我們會查清，不會隨便冤枉人，現在你可以好好迴憶了嗎？”
“我想，我好好想。”：
汪護士將眼睛閉上，一邊想一邊輕聲嘀咕：
“我今天早上七點半到的醫院，和劉姐辦理交接手續，七點五十分王醫生到的，和李醫生交接完畢就帶著我開始查房，我們先查的高級病房，第一間是...”
汪護士一間間病房的報行程，說的很詳細，把病人情況和房間情況都報了個遍，每次說到進房開窗時都會伸手比劃一下。
北原野史本想喊她說重點，被風間哲也攔住了。
兩人忍著耐心等她說到405。
“我和王醫生進了405，屋裏很暗，隻有門上窗戶透進來的光和窗簾上透進來的光，走廊裏有騷亂的聲音，我想出去看看，王醫生教育我說病人為上，先查看病人情況，王醫生關的門，我就快速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然後順手...”
汪護士比劃了兩下：“順手...”
突然睜開眼睛：
“我想起來了，窗戶是開著的，我沒有扳把手直接推出去然後掛的風鉤。”
“你確定？”
“我確定，不會錯的，窗是開著的。”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說關著的？”
“我害怕，我第一次被警察問，然後...然後就照著習慣說了。”
風間哲也起身向審訊室外走，北原野史跟在他身後：
“風間少佐，她怎麽辦？”
“放了吧，跟她沒關係。”
“那接下來怎麽辦？”
“既然窗是開著的就肯定有人從窗戶跑了，你跟我一起再迴醫院查一遍，包括樓上樓下相鄰的房間都不能放過。”
“是。”
風間哲也帶著北原野史和情報組的兩個憲兵再次返迴醫院。
先去了303，隨後是305，最後到了307。
307已經住進了新的病人，他讓北原野史去醫生那問昨天住的病人情況，自己則推開窗看向斜上方。
窗子是外推窗，正好擋在行進路線上，要從樓下把繩子拋上去再讓對方悠過來難度極大，內心中把這個可能性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