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被宇智波帶土的三連質問搞得沒迴過神來。


    轉眼間,對方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眼前。


    坐在椅子上的旗木卡卡西被迫仰頭看著宇智波帶土。


    沒等他起身,宇智波帶土就一把摁住了想要起身的旗木卡卡西。


    他直勾勾地盯著旗木卡卡西,低沉的聲音蘊藏著一種憤怒:“你為什麽會來這個世界?”


    “等一下,帶土,你先別激動。”頂著宇智波帶土炙熱的目光,旗木卡卡西終於意識到宇智波帶土他確實也是穿越人士。


    旗木卡卡西伸出一隻指節分明的手按住宇智波帶土的手。


    宇智波帶土的手上青筋凸起,不過旗木卡卡西並不覺得胸口上的力度有多大。


    他輕輕拍了拍宇智波帶土的手背,語氣平靜地安撫他說:“你先冷靜一下,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可以坐下來慢慢談這些。”


    旗木卡卡西的話很有道理,宇智波帶土聽話地鬆開了手,然後徑直走到旗木卡卡西對麵的位置坐下。


    “你說吧,怎麽談。”


    “難道不應該是你先說?”旗木卡卡西思考了一下反問宇智波帶土,“你是不是應該先說為什麽會偷聽我和鳴人佐助的談話?”


    “是這個破辦公室自己的隔音效果不好。”宇智波帶土開始轉移矛盾,責怪辦公室隔音。他義正言辭道,“我絕對沒有偷聽的習慣。”


    “帶土,我很認真。”旗木卡卡西板著臉說,“沒有在開玩笑。”


    宇智波帶土迴應說:“我也沒開玩笑。”


    “……”旗木卡卡西頓時感覺很心累。


    本來知道自己跟宇智波帶土的情侶關係後,旗木卡卡西就已經沒辦法麵對帶土了。


    現在又知道對方還是和自己一樣從忍者世界穿越而來的人,大家有相同的記憶和人生軌跡,旗木卡卡西更加無法直視宇智波帶土的臉龐。


    旗木卡卡西想不明白宇智波帶土這個家夥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麽搭建的,怎麽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自己要談話現在又不說。”宇智波帶土在旗木卡卡西的沉默中逐漸開始暴躁起來,“到底要不要說。”


    “我在想怎麽迴答你的問題。”旗木卡卡西歎了一口氣,他斟酌字句迴複道,“對於我來說,你問的那幾個問題,每一個都不容易迴答。”


    “……”宇智波帶土沉默了幾秒鍾,嘟囔道,“哪有那麽難。”


    “確實也不難。”旗木卡卡西頓了頓又說,“反正都死了,再說也沒有用。”


    “你就是這種態度才會過勞死。”宇智波帶土一針見血地說道,“你就不能好好珍惜身體?”


    “哦。”旗木卡卡西的迴答很敷衍,宇智波帶土的火氣“噌噌”又開始上冒。


    “你為什麽……”旗木卡卡西看著宇智波帶土欲言又止。


    “什麽?”宇智波帶土追問道。


    “算了。”旗木卡卡西擺了擺手,“不說了。”


    宇智波帶土皺眉道:“有話直說,你不會想讓我采用暴力逼你說吧。”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沒有跟琳在一起?”旗木卡卡西組織了一下語言,避免觸碰到宇智波帶土那敏感的神經。


    “雖然我剛來這個世界,但是很顯然這個世界符合你理想中的完美世界的標準。”旗木卡卡西認真地提出自己的疑惑,“琳就在學校校醫室,而且我記憶中的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要在一起很容易不是嗎?”


    “……”宇智波帶土沉默了,天知道他為什麽在這個世界醒來後的第一時間是來找卡卡西。


    知道旗木卡卡西在木葉學院教書後,他甚至主動卸任了宇智波集團的副總經理職務,隻掛職了戰略部負責人,就為了有更多的時間這來學校,為了找理由他還當了校董。


    旗木卡卡西說自己跟琳在這個世界是青梅竹馬,其實沒有完全正確。


    事實上,他們三個都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這種在忍者世界常見的三角戀配置,在這裏也不例外。


    這個世界的宇智波帶土喜歡野原琳,野原琳喜歡旗木卡卡西,而這個世界的旗木卡卡西喜歡宇智波帶土。


    關係有點詭異又有點離譜。


    宇智波帶土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比旗木卡卡西早了好幾年。


    在這裏,宇智波帶土第一次感覺到了輕鬆愜意和無拘無束。


    他甚至覺得月之眼計劃即便是成功,也沒有比這還更完美的世界了。


    畢竟,宇智波帶土曾經跟絕說過忍者的世界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已經不存在了。


    他會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有琳,有卡卡西。


    而現在,一切都實現了。


    在這裏,宇智波帶土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思考人生。


    在麵對活著的野原琳的時候,宇智波帶土無疑是欣喜的。


    琳是宇智波帶土的執念,代表了他內心很純粹很美好的一麵,是他心中永遠的一片淨土。


    但是,真的看見琳的時候,宇智波帶土發現自己除了開心,似乎也沒辦法生出更多的情感了。


    相反,看到同樣和自己一樣站在罪惡泥沼裏的旗木卡卡西,他更有觸動。


    兩個人在神威空間那一場痛痛快快的肉搏戰還曆曆在目。


    尤其是旗木卡卡西用雷切刺穿自己心髒時,那雙眼裏的複雜情緒,更是無法從腦海中移除。


    光是想起來,宇智波帶土都會感覺胸腔中那顆心髒在劇烈地顫抖。


    在神威空間裏麵的一戰,宇智波帶土不知道怎麽形容,那是他和旗木卡卡西兩人之間的羈絆,彼此感同身受卻無法達成的互相救贖。


    這讓宇智波帶土感覺非常痛苦,所以他想要逃避。


    說到底,在忍者的世界裏,宇智波帶土做一切的理由隻是想逃避痛苦得到拯救,而不是為了愛情,也不是為了琳。


    宇智波帶土說他一輩子最放不下的是琳。


    但在被巨石砸中時,相當於臨終前所做的不是向琳表達自己的心意,而是把寫輪眼送給了卡卡西。


    其實,在這個時候,宇智波帶土不是想用寫輪眼束縛卡卡西,要求他為自己保護琳。隻是想留下一點東西,讓卡卡西不要忘記他。


    宇智波帶土沒有想到自己的眼睛會成為旗木卡卡西的枷鎖。


    更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的恩怨,貫穿了大半人生。


    明明是一冷一熱,卻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竟然成為了朋友。


    對於宇智波帶土來說,野原琳是魂牽夢縈,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旗木卡卡西才是身體所需,靈魂共鳴的唯一。


    可是,旗木卡卡西並不能理解宇智波帶土的感情。


    在這個世界和宇智波帶土的戀愛關係,對旗木卡卡西來說更像是一個笑話。


    旗木卡卡西甚至感覺這更是宇智波帶土對自己的一種報複行為。


    “既然我們都是從同一個世界穿越來的,那我不能接受跟你交往這件事你應該很好理解吧。”旗木卡卡西冷靜地說出了無比紮心的話。


    “我們分手吧。”旗木卡卡西輕描淡寫地說道。


    沒辦法,對於旗木卡卡西來說,宇智波帶土實在是太特別了。


    這個人在他的人生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且不說旗木卡卡西對宇智波帶土是什麽感情,單單從宇智波帶土闖入他的人生開始就已經改變了旗木卡卡西的整個人生軌跡。


    以至於旗木卡卡西對宇智波帶土執行任務時候的“死亡”念念不忘,風雨無阻地給他上墳上了十幾年。


    因為一起並肩戰鬥,是小隊隊友,所以旗木卡卡西理所應當地覺得自己跟宇智波帶土是戰友情。


    不過這份戰友情顯然已經折騰得他心力交瘁。


    正因如此,不論是四戰前還是四戰後,旗木卡卡西都沒有心情考慮愛情。從始至終都是孤家寡人。


    當然,這是個人選擇,旗木卡卡西不怪宇智波帶土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


    人類的感情太脆弱了。


    最可怕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從未擁有,而是曾經擁有後卻失去了他。


    “我不同意!”宇智波帶土聽到旗木卡卡西說要分手當場就翻臉了。


    像是擔心旗木卡卡西會跑,他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腕:“其他的好說,但是分手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旗木卡卡西看著無理取鬧的宇智波帶土,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的旗木卡卡西其實有些無奈,也有些生氣。


    明明他可以為了帶土改變自己的信仰,甚至活成他的樣子,可是宇智波帶土的改變從來都不是因為旗木卡卡西,隻是因為琳。


    這樣的感情不公平,換了一個世界,旗木卡卡西不想要再持續下去。


    “我們分手,你去找琳吧。”旗木卡卡西甩開了宇智波帶土的手,“你們才比較適合。”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琳適合了?”宇智波帶土再一次抓住旗木卡卡西,“我談戀愛關琳什麽事。”


    “旗木卡卡西,我很認真地跟你說。”宇智波帶土這一次把他的目標抓的死死的,他盯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道,“是這個世界的你先跟我表白的,不論如何你都要對我負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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