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吉三郎表現這麽勇,自然不是真的打算和法國開戰,他隻是采取以進為退的策略罷了。


    此時日本攻略重心放在中國,北上南下甚至還有個西進策略都還沒商討出具體方案,不可能貿然和法國開戰。


    法國那邊也是如此,經濟危機,加上英國德國這兩個老牌歐洲強國的窺視,他們怎麽可能為了打擊遠東的敵人,動用大量本土軍團軍艦,打一場不見好處的消耗戰。


    雙方根本打不起來,明白了這一點,野村吉三郎也懶得和白皮豬糾纏,他要把寶貴的時間用在戰略部署上。


    “衛兵,把這混蛋扔出去,哦,對了,地上這些垃圾也讓他帶走,哼,弄些造假材料就想訛詐大日本帝國,真是個馬鹿!”


    野村吉三郎把守在門口的衛兵叫進來,兩個鬼子兵立刻把西尼爾領事架住往門外拖,西尼爾領事被拖走時還叫囂開戰開戰什麽的,隻是話裏再也沒有剛剛的囂張,就像被打斷脊梁的狗發出最後的哀鳴。


    西尼爾領事被拖走後,野村吉三郎立馬迴到指揮部,他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必須在停戰結束前完成布置。


    這次為了增加成功打破19路軍防線的機率,本土特地派出陸軍入場,野村吉三郎知道,如果自己不盡快拿下上海,那麽他的結局會和鹽澤幸一一樣被換掉,而這次,換掉他的會是陸軍的將領。


    失敗的後果不堪設想,縱然是從軍多年,野村吉三郎也為之感到緊張,他在指揮部裏大聲朝手下軍官咆哮,讓他們快速傳遞自己的命令,在這個過程中,他還罵了不少髒話,讓手下軍官感到壓力山大。


    見到他這副要吃人的模樣,一個軍官手裏拿著電報,猶豫著要不要拿給他看。


    野村吉三郎見指揮部裏站著一個軍官不動,本就被壓力弄得有些精神失常的他頓時大怒。


    “混蛋,你是沒有事做嗎?!站在那裏幹什麽!如果你的工作已經清閑到能讓你站在那裏發呆,那就立刻脫下這身軍官製服,給我到前線當敢死隊去!”


    那軍官被嚇的一激靈,條件反射的哈衣一聲,然後整個人都劇烈顫抖起來。


    這實在太過反常,引起了野村吉三郎的懷疑,他站起身就想給這個膽怯的家夥兩巴掌,可看到對方手裏拿著電報後頓感不妙,上麵寫了什麽內容?讓一個軍官嚇得不敢向他匯報?


    他一把奪過電報,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緊接著啊的一聲怒吼,一把將電報撕得粉碎。


    這張能把野村吉三郎氣得如此失態的電報上記述的內容是:1月29號淩晨5點後,前去驅離美國商船的菊月號驅逐艦失聯24小時。


    把時間推迴到一二八剛開打時,美國商船上,喬爾船長下令,直到第2天天亮之前,兩艘商船原地轉圈待命,他已經用電報通知上海的美國領事,看看能否打通日本這邊的關係,讓他們將商船靠岸下貨。


    如果明天早上10點以後還無法登岸,喬爾船長就會把船開到其他港口去登陸。


    深夜1點左右,上海市區在黑夜中爆發了劇烈的激戰,大量軍民流離失所,而僅隔了50海裏,美國商船上卻一片和諧,船員們毫無顧忌的在床上安睡。


    李瑞年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他看了一眼手表,臉上閃過一個詭異的微笑,下一刻,一個傳送門在他麵前打開,一隊穿著鬼子海軍陸戰隊製服的分身從船艙內走出。


    “按計劃行事。”


    李瑞年說。


    幾個鬼子朝他點了點頭,唿啦啦湧出船艙,快速在貨船通道奔跑。


    奔跑聲太嘈雜,一個睡眠淺的船員被吵醒,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罵了句法克,推開艙門就對外怒吼。


    “該死的現在是晚上!你們這群碧池鬧出的動靜就像我在南方老家拿溫特斯特追趕黑色勢力一樣吵!”


    他才從床上爬起,有點迷糊,喊出這句話後才恢複了一些清明,然後他就看到一群穿著藍色製服,手裏拿著插了刺刀長槍的人在通道裏奔跑,他瞬間清醒,不知道這群人哪來的。


    他的辱罵聲讓一個分身停在他門口,分身二話不說,用刺刀往他身上捅,超過40cm的刺刀一下給這船員捅了個透心涼。


    船員發出一陣慘叫,然後被對方推著砸進船艙,砸到牆上。


    船員滿臉不可置信,他雙手握住刺刀刀刃,似乎還想自救,隻是他的力氣在快速流失。


    在他失血過多進入彌留之際時,他聽到殺死他的人用搞怪的口吻說:“不肉~我親愛的南方波為,那你一定恨死林肯了,這該死的北方佬摧毀了你的種植園主夢!”


    說完他拔出刺刀,船員也因此斷氣。


    分身笑了笑,正想去清理另一個船艙,剛轉身,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勁風,他下意識低頭,一個棒球棍順著他剛剛腦袋的位置揮舞過去,砸在甲板牆壁上發出duang的一聲響。


    分身大驚,tmd剛剛明明檢查過了,船艙裏隻有那一個船員,這怎麽還有人?


    他立馬迴身舉槍,就見一個隻穿了條褲衩,渾身漆黑的家夥朝他怒吼:“該死的你殺了弗蘭奇,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的種植園主之夢可還沒實現啊碧池!”


    分身一看對方是黑色勢力,而且隻穿了條褲衩,瞬間明了,難怪剛剛沒看見這逼,沒開燈的船艙裏人家有保護色。


    黑色勢力舉著棒球棍又要打,分身直接清空阻尼器彈倉把他放倒。


    槍響了,商船裏的美國船員被驚醒,可已經晚了,分身們已經控製貨倉,劍橋,輪機室等重要位置。


    他們遇到人就舉槍亂射,把他們看得見的所有船員打死,這些美國佬根本沒有防備,身上也沒槍彈,驟然受襲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槍聲從船頭響到船尾,從甲板響到艙底,從這艘船響到那艘船,10分鍾後,喬爾船長,李瑞年,和一個充當李瑞年侍從的分身被“鬼子”拖上甲板,他們是僅存的幸存者了。


    眾鬼子把三人包圍,用沾有汙血的刺刀指著三人。


    喬爾船長的腦門上有一塊紅腫,之前他想用左輪手槍反抗,被鬼子用槍托砸了一下,等他好不容易恢複,已經失去反抗能力,被鬼子拖上了甲板。


    “混蛋,你們這群該死的日本強盜!你們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你們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你們難道想要戰爭嗎?”


    喬爾船長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這群日本海軍陸戰隊是怎麽摸到船上的?


    喬爾船長畢竟是高級人才,還認識不少美國軍方大佬,自然認識眼前這群穿著藍色製服的家夥是鬼子海軍陸戰隊,正因如此,他心中才如此震撼,一個國家的軍隊攻擊另一個國家的商船,這不亞於宣戰!


    一個鬼子大尉走上前,他的表情殘忍又猥瑣,他哐哐扇了喬爾兩耳光,然後揪著他的頭發,扯著他的腦門在甲板上狠狠撞了一下。


    接著鬼子大尉死死揪住喬爾的頭發,把嘴湊到他耳邊,用有些生硬的英文說:“喬爾佩裏先生,艦長讓我向佩裏家族問好。”


    喬爾被砸的頭暈腦脹,可一聽這話,他的瞳孔瞬間縮小。


    “你!你們做這一切就為了這事?”


    他滿臉不可置信,想起早上自己的嘴臭行為,目光不自覺看向尾部在兩海裏外跟蹤他們的菊月號驅逐艦。


    這就說得通了,如果對方放下快艇,快速靠近貨輪,派出陸戰隊員用勾索進行攀爬,那麽確實可以登船。


    可早上他隻是嘴臭了一句啊!居然因為這種事情要殺他一船不對,兩船人嗎!


    “你個婊子養的!屠夫!你們居然為了這點事殺這麽多人,你們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你們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嗎!”


    聽了他這話,鬼子大尉哈哈大笑起來,其他包圍他們的鬼子也都哈哈大笑,讓他不明所以,這有什麽好笑的。


    這時,和他一起被抓上來,充當李瑞年侍從的分身大喊道:“喬爾先生!這些該死的雜種要殺人滅口!”


    喬爾大驚,心裏的恐懼開始彌漫,侍從分身提醒了喬爾船長後,轉頭看向鬼子大尉,一口唾沫吐到鬼子大尉臉上。


    “狗雜種,你們侵略了我的國家,你們不得好死,我們的人民一定會擊敗你們這些該死的入侵者!”


    鬼子大尉退後幾步,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頓時大怒。


    “八嘎!死啦死啦滴!”


    他拔出腰間的武士刀,兩個鬼子衝上來,按住侍從分身,把他腦袋伸出來。


    “上帝呀!你們這群野蠻人要幹什麽!”


    這種動作想幹什麽很清楚了,喬爾船長不可置信,日本不是已經步入文明社會了嗎?怎麽還在做這種事?


    和他想的一樣,鬼子大尉舉著武士刀來到侍從分身麵前,侍從分身依舊不屈服,惡狠狠盯著鬼子大尉。


    “來啊你個狗東西!腦袋掉了碗大個疤,18年後老子還是條好漢!到時候老子要從軍!老子要打鬼子!把你們這些侵略者趕出我的祖國!我絕不屈服,人民也不會屈服!”


    “八嘎!!!”


    這寧死不屈的發言激怒了鬼子大尉,他表情扭曲大喊一聲,高高舉起的武士刀終於狠狠落下,血液飛濺,無頭屍體倒下。


    “哦上帝啊!這個可憐的孩子還不到20歲,你們這群惡魔!你們都幹了些什麽!”


    喬爾被這年輕人死前說的話震住了,這個勇敢的孩子哪怕麵對死亡都不曾屈服,同時他也為日本人的殘忍感到心驚不已。


    以前的他生活富足,他從來不關心遠東這片地區,也從來不關心這片地區的戰爭,隻是如今他卷入了這場戰爭,看到了如此恐怖的一幕,這徹底刷新了他的三觀。


    就像一個平時不怎麽看新聞的高中生,從校園走出後,大量接觸手機,驚訝的發現世界上居然有這麽多戰爭,這麽多死亡,一下子與和平的現狀產生反差,絕對能把他震得不輕!


    此時喬爾船長既恐懼又憤怒,他大聲朝鬼子大尉怒吼:“你們這群該死的反人類分子!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今早我已經聯係過住上海美國大使,他知道我們會來,等我們長時間無法到港,美國政府就會展開追查,你們幹的這些事會水落石出,等著吧,你們將麵對最強工業國的報複!”


    這話吼出,鬼子大尉動作明顯一僵,臉上閃過擔憂的神色,然後無比陰毒的看著喬爾。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該去死了,你死了,我們把船開到礁石區沉了,沒人會查的出來!”


    說著他拔出腰間的南部14手槍,立馬就要將喬爾擊斃,喬爾這老白男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侍從分身的鼓舞,竟然挺起胸膛,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


    不過今天不是他的死期。


    一直跪在旁邊不說話的李瑞年突然暴起,他衝過去抓住鬼子大尉的手槍和對方爭奪起來。


    他一邊搶槍一邊迴頭對喬爾大喊:“喬爾先生快跑!”


    喬爾一見還有這變故,愣住了。


    “喬爾先生快跑啊!快……”


    砰砰砰砰!!!


    鬼子大尉扣動扳機,正好槍口對準李瑞年的胸口,幾發子彈穿透他的胸膛,在他背後爆出幾朵血花。


    喬爾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中槍的李瑞年軟倒下去,可他的手依舊死死抓住鬼子大尉的手槍。


    “喬爾……帶著我的那份,活下去……”


    李瑞年像交代遺言似的說了這麽一句,愣在原地的喬爾渾身一顫,啊的嚎叫一聲,眼含熱淚的轉身就跑。


    他撞開擋在身後的兩個鬼子兵,縱身一躍跳入大海。


    鬼子見狀立馬在船延邊對海射擊,喬爾故意下沉一段距離後才遊走,鬼子氣急敗壞的發出幾聲辱罵,隻好放棄射擊。


    一個鬼子兵轉頭看向大尉,比了個ok的手勢。


    鬼子大尉拍了拍李瑞年的肩膀,李瑞年便鬆開握住南部14的手。


    身手分離的侍從分身也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番茄醬,走到一邊找鬼子要煙,而地上,一個小到僅能供腦袋進入的傳送門正緩慢關閉。


    鬼子大尉和李瑞年一起走到船沿邊,大尉從懷裏拿出一盒薯條,在李瑞年背後的番茄醬上戳了戳。


    “吃不?”


    他把沾了番茄醬的薯條遞給李瑞年,李瑞年沒接,而是直接把薯條盒子搶過來,抓了一把塞嘴裏。


    “你哪搞的薯條?”


    大尉說:“龍龍小賣部的新產品炸薯條,這玩意配番茄醬賊好吃。”


    李瑞年白了他一眼。


    “我身上這血包是用炸藥崩開的,番茄醬裏一股火藥味,你可真牛逼,這都吃的下去!”


    大尉表示無所謂,從薯條盒裏抽出一根繼續戳李瑞年背上的番茄醬,李瑞年突然眼睛一突,一把打開他的手大罵:“別他媽吃了!老白男沉下去了!”


    (不知不覺200章惹,求個免費的用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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