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死了,逃的逃了,不想給你當劊子手的跑了,總之不剩下幾個人了。”勞德爾的語氣裏還是聽得出來很大的埋怨,對於他來說,黑羽家族一直都是他的信仰。


    可是在e能源泄露的那個時候這個信仰就已經開始逐漸崩塌,尤其在黑山島事件之後,他親眼看著那些孩子們衝過來的時候,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血液變得淒涼,看著自己的雙手,就感覺到一層層冤屈的血從指縫間蔓延開來。


    尤其是帶頭的那個孩子,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樣子,跟她相比自己根本不像是一個軍人,像是一個屠夫,而且是被人指揮的屠夫。


    加上克麗絲迴來,他本來最疼愛的就是克麗絲,覺得她身上有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所以對她格外的苛刻,被自己這樣培養起來的女兒,也培養出來了一個很好的學生,隻是女兒跟自己已經形同陌路。


    想到這裏勞德爾歎氣一聲,看著淩城嶼說道:“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別再找我了。”


    “你說這些什麽意思,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我出事了,對你也沒有好處。”


    “我還要什麽好處,我就兩個女兒,大女兒如今對我視而不見,小女兒……去了你們帝國之後再無音訊,說到底也是在怪我,女兒不理我,妻子早早離世,黑羽家族四散而開,我勞德爾真的沒什麽害怕失去的。”


    說完就做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而這個時候的淩城嶼倒是沒有覺得多奇怪,他看著勞德爾蒼老的極快的臉,輕聲說道:“你若是不幫我,那我隻能讓你女兒幫我,克麗絲可還在帝國軍校呐,你的女兒養的很好,是一個很好的機甲單兵。”


    這一句話裏包含的意思太過明顯。


    勞德爾指著淩城嶼,“你給你自己積點德吧!生了那麽多孩子,最後就剩下一個,你還在這作孽,到時候你斷子絕孫的時候可別哭。”


    勞德爾說完之後,看著淩城嶼說道:“克麗絲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所以別拿她威脅我,要是她知道我配合你作惡,我就算是死了,她都不會來給我上墳的,我的女兒我比你清楚,但是我女兒若是死了,我勞德爾豁出全族也會跟你拚一個你死我亡。”


    他把話說的很明白,也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淩城嶼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已經定了,便也沒有多說直接走了。


    可是這一路上淩城嶼的心裏就像是被油煎一樣,怎麽想都過不去,他根本不可能放任許遊在外,雖然許遊現在的身體離開淩家的藥也活了不了多久,可是但凡有一個認識他的人,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天大的災難。


    而被淩城嶼忌憚的許遊根本就沒有走遠,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隻是想要見見那個人。


    第二天一早。


    許喪魚是被人直接拽著耳朵叫醒的,克麗絲已經換好了作訓服,旁邊的幾個主力隊成員也都換好衣服,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許喪魚。


    克麗絲氣得不行,“你自己定了八個鬧鍾,把我們都叫醒了,你自己就跟沒聽見一樣?”


    正說著的時候許喪魚定的第九個鬧鍾發出了迅猛之聲,克麗絲帶著怒氣直接關掉,“起來!集訓馬上就要開始了。”


    許喪魚傻嗬嗬的一笑,起來連忙穿好衣服,頭發一紮,第一次沒紮上,又紮了一次,然後猶如瀑布一般的頭發把皮筋炸開了。


    她在鏡子麵前咬牙切齒的進行了最後一次綁頭發的動作,旁邊正在遮瑕的施安看著,“我幫你吧?”


    許喪魚激動的說道:“大女人一頭不綁如何綁天下。”


    這是哪裏說的胡話?


    施安看著她好不容易把頭發紮好,正準備出去,結果她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許喪魚的頭發再一次炸開。


    而這個時候出現了讓施安震驚的一幕。


    “你幹什麽呀!”許喪魚舉起來的大剪刀讓施安震撼,黑胖聽見也進來了,震驚的說道:“頭發暴揍她了?是什麽怨什麽仇才能一口氣都剪了呀!”


    克麗絲看著他們都堆在門口,有些好奇,就進來看了一眼。


    “許喪魚!”


    許喪魚此時已經把頭發剪好了,直接走了出來。


    她剪到了齊耳的長度,而且長短不一的看著還有些……好看。


    “上課。”


    許喪魚一個人在前麵吊兒郎當的走著,後麵的施安緊張的說道:“她最近是不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招娣喝著營養液,看了一眼許喪魚,然後很認真的說道:“你就說說,她什麽時候精神狀態好了?”


    黑胖快走了兩步,“快走,帝國那幾個大姐又來了。”


    施安有些疑惑,“什麽幾個大姐,你們怎麽了?”


    招娣和黑胖走的很快,甚至超過了許喪魚,快的嚇人。


    而後麵幾個帝國的女孩穿著極其華麗的衣服笑著說道:“這就是昨天晚宴的時候那幾個鄉巴佬?”


    其中一個笑的聲音更大,“對,就是她們,把別人用來洗手的水喝了,還說好喝。”


    昨晚?


    施安記得昨晚的宴會就簡單的舉辦了一下,他們也就吃了一小會就跟著老師出來吃烤魚了。


    怪不得昨晚吃烤魚的時候,這倆人情緒不高漲。


    許喪魚在前麵也聽見了這幾個人的嘲諷,看了一眼幾個人的胸牌,都是備選主力隊成員。


    她就沒有再說話。


    到了集訓場地。


    所有主力隊員和備選隊員整整齊齊的站著。


    帝國主力隊和備選主力隊的人一臉傲氣的站在最前麵,後麵站著的是凡諾的,雲寒的人夾在最中間,而迪達爾和夢達爾兩個軍校齊齊站在後麵。


    許喪魚倒是覺得無所謂,在哪裏站著都不能阻擋她自信的魅力。


    她弄著自己的短發,時不時的還要撥弄一下,這個時候的淩痕看著許喪魚很認真的說道:“你怎麽突然剪頭發了?”


    許喪魚說道:“紮不上,天天紮頭煩得很!”


    林徐知卻拿出一個小皮筋,“你頭發多還是要紮上一點,我幫你把上麵這紮上,弄一個半馬尾好不好?”


    本來想要拒絕的許喪魚看見他躍躍欲試的手,就點了點頭。


    原本淩痕以為林徐知是要惡作劇一下,可是沒想到,就幾分鍾的時間,他就直接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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