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齊安一路上請教了芊芊很多關於符文的知識,讓他獲益匪淺。顯而易見的是這位美女在符文上的造詣比他深厚的多。


    令人欣慰的是,雖然銘符之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與他之前在銘符結界所掌握的知識並不衝突。他隻需要循序漸進,無需另起爐灶。


    素芊芊起初還嫌楚齊安呆板,隻關心符道,自己活脫脫一個大美人在麵前,他卻一本正經。


    要知道能和她同乘一輛車,可是很多清符鎮的青年才俊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隨著討論的深入,楚齊安所問她都極其擅長,於是就眉飛色舞的講解起來,好好的表現一番自己的學識。


    楚齊安於符道的見解雖不如她,但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人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


    不知過了多久,楚齊安聽著馬車外終是喧嚷了起來,有各式各樣的吆喝聲。他好奇的探出頭一看,原來是進了一處街道。路邊是各種小販,有叫賣日常用品,有叫賣靈符寶物的。


    這街道原來是一處集市,雖然人流湧動,但他們見了這輛馬車,都會自覺的往旁邊躲開,並露出恭敬的神情。這也足見素芊芊這等人物非凡。


    正在這時楚齊安敏銳的察覺到了,幾股冷冽的目光刺向自己。他輕歎一聲,心道:“看來有點麻煩。”正在這時候,人群裏快速閃出幾人擋在馬車近前。


    那拉車的老馬身上符文溢出光彩,似有靈性般停了下來。


    當頭一人,戰袍嶄新,氣宇不凡,通體透出一股淩厲的氣勢,像是一柄出竅的劍。


    但他卻語氣平和,恭敬道:“芊芊姑娘遊曆歸來,素峰特來迎接。”


    說到此處,他瞟了一眼楚齊安,道:“何處賊人,膽敢挾持芊芊姑娘的座駕?”


    這種氛圍楚齊安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馬車裏隻傳來素芊芊冷冷的一句話:“知道了,退開吧。”


    素峰心頭一沉,似遭晴天霹靂,一種不染的預感湧上心頭。這人和芊芊姑娘的關係果然不簡單。


    誰人不知道,芊芊姑娘的馬車在這清符鎮幾乎等同於一處禁地,絕不容許其他男人進入,某種意義上相當於她的閨房。


    曾有個愛慕她以至於喪心病狂的男子,趁著酒勁在月夜偷偷摸上這輛空置在院落裏的馬車,隻是拿著坐墊湊在鼻子上聞了聞。


    不巧的是有侍衛發現並上報,芊芊姑娘頓時火冒三丈,將此人與那輛車同時焚為灰燼。


    現在的這輛馬車,雖然和當初那輛一模一樣,但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這並不是一輛車。


    素峰自然也是知情者,此刻他先是憤懣,而後稍微冷靜才對楚齊安的身份非常好奇,莫非他是那幾位符道領域年輕一輩冠絕當世的天才之一?


    那幾位大名鼎鼎,素峰也有所耳聞,於是詢問楚齊安可是那幾位。


    楚齊安搖頭道:“都不認識。”


    素峰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不算太棘手。


    “那你怎麽會乘坐芊芊姑娘的車架?”這個疑問可是在素峰心裏憋了好久。


    楚齊安已然洞察到素峰的心理變化,隻是道:“我呢也是四處走走,正巧碰到這位熱情好客的姑娘,能捎在下一程。”


    這話聽得素峰很不是滋味,自己夢寐以求的事,對這個人而言卻是唾手可得,他一咬牙道:“這位兄弟,怕是不知道規矩吧,芊芊姑娘的車架可不是什麽廢物都有資格坐的。”


    素芊芊麵露慍色,道:“素峰,你過了,快退開吧。”


    楚齊安還是一慣作風,麵對侮辱他並不動怒,他來此身負重任,並不想高調行事,故意樹敵。雖然素峰這等人物在他眼前就是一個為搏美女歡心而強出頭的活脫脫的跳梁小醜,論實力絕不是他一合之敵。他需要節省時間,去辦正事。


    他肩上的擔子太重了,有家族之存亡,一界之興衰。故此即使有素芊芊這等絕世美人在身邊,他也生不出別的心思,隻是想盡快領悟符文的至高奧義。


    素峰見楚齊安對自己的挑釁不予理睬,更是怒火中燒,陰陽怪氣道:“芊芊姑娘,我並不是有意冒犯你,隻不過替你看看這人是不是空有一個好皮囊。芊芊姑娘走動得少,須防人心險惡,這種本身一無是處,靠著一副白淨麵孔專欺騙閱世不深的小姑娘的登徒子,我沒見過一千也有八百。”


    “夠了,滾!”芊芊打斷了他,旋即一束青色火焰透出馬車撲向素峰。


    她對素峰的厭惡越來越重,若不是顧忌長輩間的交情的話,他可能就原地消失了。


    楚齊安暗自己發笑,不得不說,素峰這番話講得愚蠢透頂。顯然是個頭腦簡單的莽夫。


    素峰大驚失色,趕緊祭出靈力包裹全身,並迅速躲閃開來。他旁邊那倆人可就倒黴了,猝不及防間青炎附身,幾聲哀嚎便化成了灰燼。


    旁邊的人一陣沉默之後,又繼續自己的營生,這種場麵雖然危險,但也是司空見慣。這清符鎮有嚴格的規定,符師鬥法不可傷及平民。


    遠處,素峰不甘的吼道:“小子,別得意,有種就別靠女人撐腰,有種一月後符師交流大會來過過手。”


    “沒興趣”楚齊安輕聲喝道,但素峰聽得聲音似在近前。這是楚齊安用了真氣之力。


    素峰也察覺出異樣,不過也沒多想。隻當他是用了傳音符之類的小道。


    小插曲過後,楚齊安和素芊芊繼續乘車前行。讓他觸動的是這姑娘看著性情隨和,出手卻是毫不拖泥帶水,狠辣無比。


    素芊芊似乎看透了楚齊安的心思道:“放心吧,你是貴客,我對你可不會像對他們一樣。”


    “但願吧!”


    街道盡頭,是一座高聳的石門,門額上三個醒目的古體大字“清符鎮”。


    旁邊低一行又有一排小字,便是那句在符界極有名頭的“清符鎮以正道銘符”。這句話似是清符鎮至高的信條亦或是願景。


    見了這些字跡,楚齊安兀自生出一股親切感,仿佛迴到了少年讀書識字的時光。因為這些字跡和自己出身的銘符結界並無多大差異,所以他大都可以辨識。


    過了石門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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