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雀追到隊尾,軟鞭左右一揮就甩死了兩名士兵。幾身鞭響過後,又是幾名士兵來不及慘唿,即刻墜馬斃命。


    這金絲軟鞭的響聲已然像夢魘一樣嚇的這些人驚魂不定,隻顧各自逃命,連首領蝰蛇墜馬,也無人理會。


    冉雀一聲令下:“殺,一個不留。”她的兵馬衝進敵方人馬裏一陣廝殺,對方群龍無首,早已亂作一團,不堪一擊。


    不多時蝰蛇三千兵馬,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十騎,慌不擇路隱沒在荒原裏。


    蝰蛇摔在地上,被潰散的兵馬,踩了好一陣子,當下隻吊著一口氣。


    冉雀下馬,手提軟鞭指著蝰蛇道:“大膽叛賊,你服不服。”


    蝰蛇的嘴裏不斷冒出獻血,斷斷續續的說:“求雀將軍饒命,我願迴去受大首領處置。”


    冉雀道:“不必了,叛徒的下場就隻有死路一條。”冉雀軟鞭一抖,刷一聲纏在蝰蛇脖子上,她暗運真氣,軟鞭越纏越緊,她用力一拉,蝰蛇的頭顱被拽離了軀體,鮮血濺了很高。


    冉雀一抹臉上的血跡,露出勝利的喜悅,他帶領的騎兵歡唿起來“雀將軍威武,雀將軍威武。”


    他收了蝰蛇的頭顱,聚攏隊伍,清理戰場,規整糧草,清點戰馬。


    將一切都辦妥之後,冉雀收了軟鞭,一手高舉,四指並攏,指尖生出火焰,她高唿一聲:“迴營!”然後舉著焰火,指引著隊伍向她跟進。


    追趕蝰蛇時,冉雀兵馬一路疾馳不停。迴軍時,她故意放緩速度,慢慢悠悠趕迴神闕原大營,好讓奔襲一夜的士兵能歇口氣。


    漸漸的月亮西斜,啟明星高懸空中,此刻已經是破曉時分。


    蒼狼部落這邊等了一夜仍舊不見蝰蛇前來投降,首領滌辰道:“敢問軍師,那‘墨鱗’部落約好今夜來投降,怎的天都要亮了,還不見動靜。”


    軍師道:“蝰蛇小兒言而無信,由他去吧。再過幾日,待我祭壇做法,一舉滅了赤羽部落,你就是這南荒各部的新首領。”


    滌辰仰天大笑道:“如此,借軍師吉言。”


    冉融一夜沒睡,焦急的等候著女兒的消息。他早早的就立在轅門外,注視著遠方。


    天色越亮,他的心越焦躁。他無法麵對女兒遭遇不測這種情況。


    天色大亮了,還是沒見冉雀的人馬,他徹底慌了,心想:“就算追不上,也該迴來了。”


    冉鵬也起得很早,他走到父親跟前問:“雀妹子還沒迴來嗎,她不是不讓我們去追,怎地還自個去了,難不成怕我搶功。”


    冉融正擔憂女兒安危,不料兒子卻來了這麽一句滿是愚蠢的話。


    冉融二話不說,手臂掄圓了,一個耳括子重重扇在冉鵬臉上。冉鵬不明就裏挨了一下,連忙跪下道:“父親,孩兒知錯了。”


    冉融道:“何錯之有。”他恨這個兒子太不中用,心智單純,難成大事。相比之下冉雀比他優秀很多。


    冉鵬露出無辜的眼神道:“我也不知道錯在哪裏,既然父親不高興,我想我是錯了。”


    冉融怒道:“沒用的東西,就你那樣,讓你去追你都不知道往哪追。追出去要是遇上埋伏,你的小命還能保的住嗎?”


    冉鵬連連迴話道:“父親說的是,這事也就雀妹子能勝任。”


    冉融道:“但是她現在還沒迴來,她出去時請教過那位楚先生,我們應該去找找他。”


    冉鵬道:“這個怕是會惹雀妹子不高興,她不希望別人打擾她那位英雄。”


    “這個簡單,找韓歆一起,他們是一起來的,由他搭話或許方便點。”


    冉融、冉鵬、韓歆三人,準備一起去後營詢問一下楚齊安。


    冉鵬突然決定還是由他先去會一會楚齊安。他自作聰明道:“父親,韓兄弟,不如二位在此候著,我去後營請楚先生出來,不然冉雀妹子還當我們找他麻煩。”


    冉融同意,這樣一來,迴頭女兒問起也可以說是他自己出來的。


    冉鵬一路小跑,進了後營,他掀開門簾,瞧見楚齊安就坐在地上的厚毯子上閉目養神。


    冉鵬道:“楚先生可好?”


    楚齊安迴:“托冉兄鴻福,尚好。”


    “我父子二人有些事想請教一下楚先生,還望不吝賜教。”


    楚齊安睜開眼迴道:“在下廢人一個,才微德薄,不堪請教,還望另尋高明。”楚齊安自受傷以來,幾次性命堪憂,原本豁達的心裏多了一絲怨氣。


    楚齊安手掌一攤道:“不送,請自便。”


    冉鵬氣的耳根也紅了,道:“雀妹子,到現在還沒有迴來,他昨晚來請教過你,她若有什麽差池,拿你是問。”


    楚齊安冷冷一笑道:“這不就對了嗎,你說你先前那一番客套虛偽不虛偽,找茬你就直說,少跟我假惺惺的。”


    暗月塚一役後,楚齊安為了他信仰的正義,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中原一行,他見了太多醜陋的嘴臉,他開始痛恨那些偽善的人。


    “楚先生,你明白最好,別逼我動粗。”冉鵬幹脆撕破臉把話說開了。


    “好吧,你還算個實在人,我就去前麵走一趟。”


    冉融見楚齊安來了,一拱手剛要說話,楚齊安手一擺,打斷他道:“別客套,說正事。”


    冉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神情好不尷尬。


    冉鵬道:“雀妹子,昨夜去追叛徒蝰蛇,現在還沒有迴來。難道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


    楚齊安還是冷笑:“我不愛和人廢話,沒迴來,多等等不就得了,這麽鬧不是在咒你妹子遭遇不測嗎?”


    韓歆認得楚齊安,客氣說道:“楚先生,大夥隻是著急,還請多擔待。你要是知道冉雀師妹去哪了,麻煩你說一聲,我們好去接應。”


    “我隻是告訴她,往東南方追七十裏,別的我都不知道,問也白問。”楚齊安對韓歆並不厭惡,是以說了一些。


    韓歆道:“楚先生,冉雀師妹悉心照顧了你一路,難道你真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楚齊安,搖了搖頭道:“抱歉,我大病初愈,不能久站,該迴去休息了,告辭。”


    冉融身為族長顧及體麵有些話不方便說,他給冉鵬使了個眼色。


    冉鵬長刀一揮擋在楚齊安前麵,道:“你可真不知好歹,這神闕原大營是我們赤羽部落的地盤,你竟然連主人都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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