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水月軒的梅道禮與王恩兩個人並沒有迴家,而是去了縣衙門。


    王恩的義母劉氏看到兩人前來,便執意要他們留下一起吃個晚飯,而這正中他們的下懷,便不再假意推脫。


    劉氏很是開心,便喚丫鬟紅秀去吩咐廚房多炒幾個菜,還特意取出了一壇她珍藏的許久的好酒,並讓自己的夫君多陪孩子們喝幾杯酒。


    縣令王有壽看到妻子如此開心,也不願逆她的意,便開心地與梅道禮、王恩兩人痛快地喝了起來。


    直到這壇酒見底了,三個人這才作罷。


    梅道禮看王有壽王大人並無一點醉意,有些驚訝,便誇道:“大人酒量真不簡單,在下佩服。”


    王有壽略微一笑,得意地迴道:“這點酒,小意思。”


    身邊的劉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也說了一句:“梅兄弟,我家老爺酒量可好著呢。隻是他平時忙於公務,不宜多飲。今天這不看到你們來了,一高興,他便多喝了些。”


    “哦,原來如此!”


    梅道禮這才不敢再小看眼前的王大人,同時,也對他更加敬重了,好酒而不貪,隻因公務在身,這年頭,這樣有責任、有擔當的好官已實屬百年一遇了。


    而這時的王恩,也是打了個酒嗝,引得眾人一陣笑意。


    吃完飯後,王有壽領著梅道禮與王恩來到自己的書房,丫鬟紅秀給他們三人端上來茶水,三人端起茶杯,用嘴吹了吹,接著用茶蓋撥了撥茶水麵上的茶葉,隨即啜了一口茶水。


    茶也喝過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於是三人便開始討論起案子來。


    王有壽首先開口向梅道禮問道:“梅少俠,關於黃家黃小姐的這個案子,前些時日,恩兒已查明案發當天,褚元的確在黃家周邊出現過,而且行跡可疑,這件事情你是如何看待的?我想聽聽你的高見。”


    梅道禮一聽,便謙虛地迴道:“大人,高見談不上,咱們也就相互說說自己的想法而已。首先,我想了解一下,您是否知道褚元與雲華山莊的少莊主莫可為在醉仙居的事情?”


    王有壽捋了下自己的山羊胡,看了看王恩,笑道:“此事恩兒已經告知於我,而且,我也詳細看了當時褚元小妾命案時的卷宗,我覺得這兩者應該是有聯係的,褚元這個人我還是有些了解的,的確是那種睚眥必報之人。”


    王恩聽到自己的義父的話,連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覺得黃小姐的案命與他八九不離十,必定脫不了幹係。”


    梅道禮聽了王有壽的分析,接著又因為王恩的這番附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便也不置可否。


    但梅道禮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慮:“隻是褚元現在人已死,死無對證了。畢竟這個案子疑點眾多。”


    “第一、黃小姐死之時身上插的五支金釵的擺列是否有什麽含義?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麽要插五支,若要黃小姐死去,隻要一支釵就足矣,何必要五支一起插在她的身上,還按規街律排列起來,在那種情況下,一般兇手都隻盼是速戰速決,可他為何還有如此心思呢?”


    “第二、為什麽要還在死者身上放一朵黃色的菊花,這個菊花是否又帶有什麽含義?”


    “第三,兇手為什麽要把血手印塗於當時我睡的那間房的門把上,這是有意栽贓還是無心為之?若是有意為之,兇手與我又無任何恩怨,為何如此,不應該的呀。”


    隨後梅道禮頓了頓,接著又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兇手為什麽要隱藏死者的致命傷口,黃小姐頭頂和後腦間的兩枚銀針才是她的致命點。”


    王有壽與王恩聽了梅道禮這番話,一時也陷入了沉思,因為他說得確實是有道理。


    若真的要追究起這些疑問來,恐怕是完全不對將褚元定性為黃文華命案的真兇,更何況現在褚元已死,那這個案子就更無從下手了,好不容易這個案子現在有了一絲突破口,若在此折戟,那對辦案之眾人的士氣是有多大的打擊。


    隻見王有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灰意冷地說道:“梅少俠說得不無道理,隻是現在案子到了這地步,又該當如何是好呢。”


    王恩瞅了瞅梅道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梅道禮聽出了王有壽話中的沮喪與無奈,便安慰道:“王大人,你也不必如此沮喪,按現在的情形來看,褚元的嫌疑還是最大的,至於我剛才說的那番話,可能關係到兇手的心理問題,不同的人,可能都會有不同的心理問題,尤其是那些以殺人為樂的變態之人,這些人的心理,咱們不能與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


    聽了梅道禮的這番話,王有壽與王恩臉上的愁容一下子散去了,一時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尤其是王恩,一臉崇拜的模樣。


    “對對對,梅兄此言甚有道理,聽你這麽一說,我心裏頓時變得豁然開朗,哈哈哈。”


    王恩對著梅道禮又是一番恭維,隨後開心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王有壽微笑地看著梅道禮,臉上盡是欣慰的表情,對他起來愛才之心,但他明白,梅道禮豈是池中之物,他的天地不在這小小的縣衙門內,而是在江湖。


    愛才之心世人都會有,可是王有壽卻並未開口相留,畢竟現在這說事情還為時過早。


    與王有壽有些同樣心思的王爺水蕪珩亦是如此,他也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釣魚要有耐心,更何況是一條罕見的大魚。


    接著,王有壽又問道:“既然黃文華的案子初步定性褚元為兇手,可誰又是殺死褚元全家的兇手呢?”


    王有壽在說話的同時,眼睛一直是盯著梅道禮的,很明顯,這話是希望他能給大家一個一錘定音的答案。


    梅道禮又何嚐不知道王有壽王大人的意思呢,隻是現在他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破案。


    隻是這又談何容易,因為前麵已然有張大網正在靜靜地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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