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道禮偷偷地瞄了其它人一下,發現也都跟他如出一轍,不敢輕易下手,這可是角逐前三甲,自己寫的數目又怎會讓其它人得知?


    花台上的馮先生看出了眾人的端倪,於是笑著補充了一句:“各位爺,小的剛才忘了一句話,現在補上,此次第一輪角逐的底價是五千兩。”


    “啊?五千兩?”


    花台下的眾人難免一番交頭接耳,也有許多人笑意盈盈地盯著紫煙姑娘,都想將她收入囊中,因為他們有的是銀子。


    “好,現在開始角逐,以鼓為號,鼓停前未能將所寫數目交與我者,出局。來,擂鼓!”


    馮先生說罷,大手一揮,身後一名年輕男子頭綁紅繩,裸露著上身,碩壯的胸肌給人一種結實的美感。


    “咚咚咚咚。。。。。。”鼓聲很有節奏地敲的起來,持續地響著。


    眾人聽到鼓聲,飛快地在自己手中的白紙上寫了一組數目和自己的名字,也來不及偷看別人寫的數目了,生怕鼓聲一停,自己連角逐的機會都沒有了。


    沒想到這鼓聲還在繼續,所有的人手中的紙筆均已上交,這鼓聲還未停。


    這也讓眾人不免感歎,自己可以多思考些時間,剛才交得實在太倉促了。


    眾人一直在交頭接耳,打探著各自寫的數目是否比對方高,聞之比對方高時,喜不自勝,倘若比別人低時,便唉聲歎氣,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後悔不已。


    馮先生與那胖婦人將眾人寫的數目一一對比,從中選出了三張紙,交到了紫煙姑娘手中一一過目。


    隨後身邊的丫鬟將其中一張紙遞到了她的眼前。


    隻見紫煙姑娘眼前一亮,眉目含笑,附在這丫鬟耳邊叮囑了幾句話。


    丫鬟將馮先生手中的白紙接過來,一一查看,然後抽出了其中一張,隨後紫煙姑娘將手中的那張白紙遞給了丫鬟,再由丫鬟轉交給了馮先生,並在其耳邊耳語一番。


    隻見馮先生臉色一變,瞬間有些難堪,他與那名胖老婦人麵麵相覷地對望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終於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了,前三甲終究花落誰家,即將分曉。


    “現在我公布前三甲的各位爺,我若念到其名時,請爺上花台來,讓紫煙姑娘和在座的各位都能仰慕您的風采。”中年男子手中捧著三張白紙鄭重地說道。


    此時的花台下已是鴉雀無聲,人人都伸長了脖子等待著名單公布的那一刻。


    “探花,朱寶玉朱公子,白銀五萬八千兩!有請朱公子上台。”


    馮先生說罷,便示意朱寶玉走上花台。而朱寶玉則春光滿麵,昂首挺胸,在眾人一番恭維和羨慕的眼神裏緩緩地走向花台。


    “榜眼,張海沐張公子,白銀十八萬兩!有請張公子上台。”


    眾人“啊”地一聲!


    張海沐自己也驚訝了一番,心裏納悶道:哪個該死的混蛋敢搶本公子的頭名,看我不整死你。


    於是張海沐在眾人的注視下,整了整衣冠,在隨從地護行下昂首闊步地走上了花台,與朱寶玉站列在一排,享受著花台下眾人的羨慕和崇拜的眼神。


    “現在要公布的是狀元的名字了,他究竟是哪位爺呢?他就是我們的梅道禮梅公子,有請梅公子上台。”


    台上台下的眾人都在四處相望,都想目睹一下這位拔得頭籌的爺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梅道禮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心中不禁一喜,臉上卻表現得無比平靜的樣子,他挺了挺腰板,將別於腰間的玉簫取下,攥在手裏,一步一步地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上了花台。


    馮先生將朱寶玉和張海沐分開,讓梅道禮身居其中。


    “我想知道,這個狀元出白銀多少?”


    站在台上的張海沐臉上青筋暴起,大聲質問道,想必這也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結果,居然還有人敢搶張大公子的風頭,心被豬油蒙了吧。


    馮先生臉上突顯難堪之色,支支吾吾地說不話來。


    紫煙姑娘附在剛才那位丫鬟耳邊一陣耳語,隻見丫鬟走到中年男子麵前,將其手中梅道禮所寫的那張白紙展現在眾人麵前。隻見那白紙上赫然寫著五個大字:南溪得雪真。


    “這是什麽鬼?”


    “這什麽跟什麽呀?”


    “我不服!”


    張海沐暴跳如雷,仿佛要把前眼之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刹時間,花台下眾人也跟著沸騰起來,有抱怨聲,也有嘻罵聲,不絕於耳,都要求台上的馮先生給大家一個完美的解釋。


    見此情景的丫鬟也不慌不忙,待大家冷靜下來時,方才說道:“我家小姐說了,台下眾人若能解出這五字之意者,可破例加入第二輪的角逐,有誰可知曉的?”


    台下眾人相互觀望著,麵麵相覷,時而搔頭撓耳,時而苦思冥想,卻一直未能有人解出其意。


    丫鬟見無人能解,便解釋道:“梅公子其五字之意,便是無價之意。”


    “我呸!這幾個破字就代表無價之意了,我告訴你,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解釋,小心我砸了你們相思閣?”


    眾人目瞪口呆,全都靜靜地等待著有人能給他們解釋一通。


    如果解釋得不好的話,那可有好戲看了。


    隻見那丫鬟在紫煙姑娘的授意下,殷殷而語。


    “有詩雲,南溪得雪真無價。梅公子隻寫前五字,意在體現後兩字,可謂是技高一籌。”


    那丫鬟的解釋讓眾人有口難言,誰叫人家才學如此博大精深,還運用自如,不得不佩服。


    “敢問梅公子,何為無價?”


    突然間,紫煙姑娘那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讓眾人如癡如醉,酥得骨頭都要溶化了一般。


    梅道禮倒是被紫煙姑娘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整愣了一下,略思了片刻,向她稍稍鞠躬,一笑而之。


    “紫煙姑娘,價者,物直也。古詩有雲:‘易得無價寶,難得情郎。’在在下心中,姑娘便是無價之寶,而我此時對紫煙姑娘已是真情流露,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那句古詩。同時,在下認為姑娘之無價,豈可用天下有價值之物配之乎?”


    台下眾人報以雷鳴般的掌聲,而紫煙姑娘亦是向梅道禮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張海沐並不買賬,認為梅道禮隻是玩了一個文字遊戲,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於是向著台下自己的隨從揮了下手,那幾個魁梧大漢便躍躍欲試要衝上花台來。


    梅道禮正愁沒有借口教訓教訓張海沐等人,沒想到他們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然而,此時他麵前卻冒出一個人來,攪了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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