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監牢中,梅道禮躺在床上正在思考著黃文華這樁命案的各種蛛絲馬跡,盼著能想出些線索來,這時聽到外麵有人進來,於是起聲假裝吃著王恩王捕頭給他帶來的酒菜,心滿意足地邊吃邊哼小曲。


    王有壽領著郡主來到梅道禮的牢房前。


    當水玲瓏看到梅道禮此時的待遇時,心裏難免一絲不爽,自己還擔心他的安危,他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喝酒吃肉哼小曲。


    王有壽讓獄卒打開牢門,很自覺地領著獄卒等人退下了。


    梅道禮看到水玲瓏站在門口時,笑著說道:“喲,稀客呀。”


    水玲瓏走進牢房之中,瞥了一眼小桌子上的酒菜,酸溜溜地說:“淫賊就是淫賊,到哪哪都能出命案。莫不是怕往後再無見天日之日了,才趁此時能吃就吃,能喝就喝。”


    梅道禮眯著醉醺醺的雙眼,打了個飽嗝,戲謔道:“那也輪不到水姑娘操心,在下區區賤命一條,自然比不上你金枝玉葉,所以,生也好,死也罷,聽天由命吧。”


    “你!你。。。。。。你以為我願意來這裏吧,那還不是為了靈兒。”水玲瓏一時被氣得語無倫次,真想一走了之。


    梅道禮一聽到靈兒的名字,還是微微愣了一下。


    接著他又若無其事地喝起酒來。


    水玲瓏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俯身對梅道禮問道:“你老實跟我說,昨夜黃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梅道禮聽到這話,差點沒被她的話給噎死,心想:這水小姐是不是腦袋發燒,這麽愚蠢的問題都能問得出來?


    於是梅道禮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懟道:“水姑娘,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問這麽沒有智商的問題了行嗎?在下芝蘭玉樹,貌若潘安,你看我像那種奸淫擄掠,殺人放火的人嗎?”


    水玲瓏右手交叉在胸前,全身打量著眼前的梅道禮,嚴肅地迴了句:“說實話,像!”


    “噗!”梅道禮一口將喝到嘴裏的酒噴出。


    水玲瓏趕緊身體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沒吐到身上。


    “你會不會說話!”梅道禮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好了,我也不跟你貧了,你有沒有想過,靈兒知道了這事情,對她打擊有多大?”


    水玲瓏此時才一本正經地跟梅道禮聊起此行的目的。


    梅道禮斜著眼看了水玲瓏一眼,笑道:“靈兒姑娘品性淳厚,善解人意,她一定相信這事情與我無關。”


    “可她會擔心你,會吃不好睡不好,你於心何忍?”


    水玲瓏杏目圓瞪,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哈哈哈哈,水姑娘,隻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並非擔心靈兒姑娘會擔心我,而是你擔心自己會擔心我,故此來這一問究竟,以圖心安,你說我說得是否有道理?”梅道禮眯著醉眼,笑著說道。


    水玲瓏被梅道禮這番話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月月姑娘剛拔出配劍,用劍指著梅道禮,怒斥道:“好你個梅道禮,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


    梅道禮一聽,頓時雙手捂住嘴巴。


    水玲瓏“哼”地一聲,怒甩衣袖,快步走出牢房,頭也不迴就走了。


    月月姑娘睕了梅道禮一眼,收起配劍,緊跟而去。


    此時,梅道禮猛地起身,對道離去的水玲瓏說道:“等等。”


    水玲瓏停下腳步,卻沒有迴頭。


    “水姑娘,能否告訴我,你腰間的那把劍是否是百年前昆侖山上鑄劍大師公孫冶的絕世之作------金蠶軟劍?”


    梅道禮自從上次與水玲瓏交手之後,對她的那把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思來想去,就金蠶軟劍比較符合特點,故才有此一問。


    “等你有命出來我再考慮是否告訴你答案。”


    水姑娘手淡淡地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郡主,您別生氣,那個梅道禮就是醉言醉語,切不可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小侍女月月心驚膽戰地安慰著水玲瓏。


    黃宅中,郎中正在給黃夫人診脈。


    黃德祖心急如焚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妻子,老淚縱橫地問道:“大夫,拙荊這都昏迷好幾個時辰了,怎麽還沒醒過來呢?”


    郎中收起給黃夫人診脈的手,左手撚了撚自己白而長的胡須,迴道:“黃員外,尊夫人隻是氣血攻心,悲傷過度,老朽這就配個方子,讓人煎好給夫人服下,身子可無虞,隻是這心病還得心藥醫呀。”


    這道理黃德祖自然是明白的,對著郎中點了點頭。


    黃德祖稍稍安下心來,命管家隨安排人跟大夫抓藥去,自己則坐在床沿上,握起黃夫人的手,放入被中。


    華雲山莊莫飛雲與夫人相對一視,便上來安慰道:“黃兄,你莫擔心,大夫都說了,嫂夫人隻是氣血攻心,悲傷過度,相信很快就會醒過來。倒是你,身子要緊,切莫在這個時候又病倒下了。”


    黃德祖點點頭,拭了下眼淚,迴道:“飛雲兄所言我豈會不知,隻是愛女被害,夫人又病倒,我痛心呐。也不知道,我黃某人作了什麽孽,竟報應到我妻女身上。”


    黃德祖痛心疾首地捶著胸口,莫飛雲夫婦又是好一陣勸慰。


    “黃兄,你且養好身體,府中之事,我夫婦二人會協助家升處理的。你且寬心,啊!”


    莫飛雲的寬慰讓黃德祖感動不已,含淚謝道:“那就有勞二位了。”


    此時莫可為在一旁思慮著什麽,突然,他偷偷地扯著黃家升的衣袖,拉著他悄悄出了房間,輕聲問道:“家升,你可知道是誰要對華兒下如此狠手?”


    黃家升眉頭緊蹙,搖搖頭說:“家父經商,多和氣生財,雖偶爾與人有時不和,但也不至於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吧。”


    莫可為再問道:“那你會不會在江湖中得罪了什麽人?”


    黃家升沒好氣地迴道:“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怎麽會去得罪什麽人,而且師傅也常教導我們不要惹是生非。”


    莫可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輕聲地附在黃家升的耳邊說道:“那你說會不會是上個月在醉仙居的那個人所為?”


    黃家升聽後身體猛地一顫,恍然大悟般地張大了嘴,怔怔地看著莫可為,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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