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得眼前停在那索鏈之上的邪羅,被困於那些由鐵鏈而織就的索網內的一眾弟子們,都慌忙的揮劍砍著那漸往中間逼近的粗厚的鐵鏈。


    “哐啷!”


    “哐啷啷!”


    ……


    可無論弟子們如何奮力的向那鐵鏈斬去,卻隻聽得傳迴的一聲聲脆響,未傷那鐵鏈分毫。


    而此時,位於眾人稍後的一礪石弟子一下躍到了那索網之上,他帶著一絲欣喜的立馬叫著身下的眾人,“…我上來了!快,你們快上來!”


    那弟子的這話正說著,此時立於前處的邪羅便一副勾著嘴角的樣子露得一絲期待的笑著。隨即,他再冷冷的看向眼前的那礪石弟子,便一把揮出了腰間掛著的蠍尾索,那索鞭一出,尾端的索鉤便徑直的穿過那弟子的腹部。


    “啊…!”


    那弟子隻下意識的呻吟了一聲,隨即又臉色煞白而顯艱難的低下了沉重的腦袋,看向自己那還插著索鉤的腹部,他的嘴角流著血,那隻手慢慢的想微微抬起,一副痛苦的神情眉目似想向身下的眾位同門同道們說著什麽。


    而卻還未等來得及,身前索鏈上站著的邪羅便一副冷冷的,帶著詭笑的樣子一下將他甩了出去,而當那弟子再狠狠落於索網之外的空地上時,已然成了具瞪著雙眼的冰冷屍體。


    看著這副情形,身前的一眾弟子們都一下膽寒了起來。而此時,邪羅又將那副帶著血腥意味的笑投了過來,他看著眼下的那石掌門,緩緩又道:


    “石掌門,看來你這礪石弟子還真是一如當年的你,果真是蠢笨的愚不可及!數隔十數載,如今又落於我令司的羅網之中,…作何滋味呀?”


    看著由上望去的那邪羅一番笑意很是期待的嘴臉,那石掌門便立馬高聲喝著,“哼!當年別亭遭你們設計,假意給我等諸派傳議和地點,實則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更未見那墨渟淵。我看,分明就是你們殺君奪司,取而代之,更變本加厲,侮我正道聲名!而今我石厲即便是死,…也定要毀了你這毒司!”


    那石掌門這番氣憤的話說著,隨即將兩手指指了過來。而此時於一旁遠處看著這情形的墨禦酌聽著,更是將一雙原本低沉的雙眸一下變得犀利尖銳起來,他那披風下的拳頭慢慢緊握著,而整個人,仿佛隨時準備著要上前去開戰一般。


    而這時,身後昏迷著的無殊也慢慢醒了過來,他那雙蒙蒙的雙眼睜睜合合著,幾番掙紮之後,緊蹙著的雙眉又強行的讓那顯得昏沉沉的眼皮睜開,清醒。


    他看著眼前最先映入視線中的墨禦酌,而正當他想站起來時,從一旁正好端著碗水過來的阿蠻看見,便快步邁了過來,“你醒了!”


    聽著這話,身前的墨禦酌也稍稍的將眼神往後側著,而阿蠻又連忙將那碗水放到無殊身後的大石上,隨即慢慢的將他扶起,而待紀無殊往前兩步,便同此刻那眼前的墨禦酌一樣,全然將一副不肯放鬆的精神投向了此時剛好能看清那前峰的情形之上。


    而這時,那索鏈之上的邪羅見著石厲這副氣急的模樣,反而更露著一副笑意,隻道著:“…要不說你們蠢呢!別亭是真,議和是真,可要同你們議和的人又不是我,如何保證我就沒有算計?你道事事明了,可又怎知,真正將你們拖入虎口的,…是你們那正盟執法堂裏關著的商鶴,羅不平兩位好同道呢!”


    邪羅這番嘴角帶著奸笑的話似明非明的說著,隨即又將一副看著好戲的眼神投向了眼下被困的眾人。


    而一聽得他的這話,那同在索網中的陸清風便一副疑問的樣子開口道去:“你這是何意?”


    聽著此問,邪羅卻隻淺笑著,“哼…!”他冷哼著一聲,隨即又繼言著,“將死之人,這些,還重要嗎?”


    他的話說著,便立馬又一鞭揮出,那鞭尾處打在眼前的一柱上,鐵柱便像一下觸動了機關般的,又連續引發著柱內的鎖鏈將那索網四麵的四根圓柱上方也一並交叉織封了住來,而那四根帶著鎖鏈的圓柱漸往中間逼近的速度也一下子快了起來。


    而同樣看著這番情形,此時另一處山前的無殊也一下皺緊了雙眉擔心起來。


    而這時,那索網內看著四下頂上的這情形,陸清風連忙同身旁的一眾掌門弟子道著:“快!結陣!”


    說著,那慕長秋便最先施著刀訣同時高聲道著,“正陽弟子,結陣!”


    聽著慕長秋的這話,身後的一眾正陽弟子立即齊聲應著,“是!”


    接著,弟子門便都施著刀訣抵禦著那漸漸逼近來的索網。


    而看著這情形,其餘三派掌門也連聲道著,“礪石弟子,結陣!”


    “是!”


    “陵烏弟子,結陣!”


    “是!”


    “清遠弟子,結陣!”


    “是!”


    轉眼間,那索網四麵便各有一派全力以劍訣抵擋著那柱內控製鎖鏈逼近的機關。


    而此時的邪羅看著眼下這般在自己看來根本就是垂死的掙紮,他那做得本就非男非女的神情模樣又“哼哼”的笑著,隨即,便又隻對眼下那正奮力抵擋著鎖鏈的石厲言去,“…石掌門,這次各派齊聚,均自身難保,可沒有第二個紀以正和第二個四大派來救你!”


    邪羅的這話說著,便又一副邪魅的樣子笑了起來。而這時,身後令塔之內,紀景行忽然一躍從那原本困住的第四層塔內衝了出來,那塔上的一塊被毀,他便剛好落在頂層開著的那扇橫窗前,而注意著塔內被困著的南越,他一個袖箭抬起射去,便立馬將南越身上的繩索射斷。


    此時一下聞著身後這一連番的動靜,邪羅轉過了身來,他一副冷色的直盯著眼前那塔上站著的紀景行和此時從那塔內躍出的南越二人。而看著景行那身淺色衣衫上僅被天蠶絲劃過的,手臂身上透著鮮紅血跡的四五道傷口,他那雙顯得陰沉的眼神中透著殺意,隻冷冷道著,“…還真是青出於藍!”


    說著,他便立馬撥動著懷中那琴弦,那一聲聲緊湊的弦音化形,一個個分成兩側,分別向相向著而躲過的景行和南越射去。


    而看著身前仍然不斷彈來的弦音,紀景行便猛的一揮手中那驚鴻,劍鋒劃過腳下令塔的瓦片,他便以那碎掉的瓦片一個個直衝而去擋住了弦音的攻擊,而抵擋之後,那瓦片依然未再碎裂的再往前直衝著,欲朝那邪羅襲去。


    而一看著這狀,邪羅的瞳孔忽然震了一下,顯然,眼前的這情形超乎了他的意料,而他連忙一個騰空便縱身相繼躲過了那些瓦片。卻待他剛落下時,眼前又一淺藍色的好似暗器般的刀狀尖銳物直襲而來,而看著那“暗器”邪羅來不及完全躲過,那刀便淺淺的劃過了他的頸間,同他擦頸而過。


    而再迴頭看著此時身後射在那一側鐵柱上的“暗器”,竟是一把刻刀,邪羅便又迴過頭來,他看著眼前的紀景行,便一副狠戾的樣子同他問去:“你服了‘心下鬆’的解藥?”


    邪羅的這話說著,隨即又忍住怒意的笑而繼言著:“哼!難道我那個好司君,沒有告訴你,就這麽直接服下解藥的下場,…是爆體而亡嗎?”


    聽著邪羅的這話,眼前同他對峙著的景行隻冷厲的,毫不示弱的眼神直盯著他而去。


    而這時,另一旁直衝而來的南越隻一劍猛的襲來,他直盯著眼下那邪羅,冷言著,“…話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渡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其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其洲並收藏渡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