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鎖。”


    看著那鎖的景行最先道著,而一旁的柳一堂連忙應了下來,“沒錯!”


    他說著這話,隨即從那錦盒中取出一塊來,“這是外公當年遊曆時,經過的一個小域時獲得的。”


    說著,柳一堂指著那上麵的紋案,“你們看,一麵刻有金葉,一麵可由自己的心意去填想要的祈願。聽說,很是靈驗呢!”


    柳一堂說著這話,身旁已經吃上糕點的小無殊立馬接話了上來,“什麽都可以嗎?”


    “嗯!當然了!”聽著這話,柳一堂很是肯定的朝著無殊點了個頭。


    而這時,麵前的景行稍顯得有些疑問的看著那長命鎖,“可為什麽要刻金葉?”


    景行的這話剛疑問著,對前坐著的墨禦酌便顯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邊刻著手中的木雕,邊淡淡道著,“是龍鼎城。”


    而正當小景行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去時,墨禦酌便又繼言著:“中境西北有一小域,域中人多信奉神佛,故域內寺廟眾多。而寺廟籌建大多由當地富商聯合所建,用於鑄造佛像金身所餘的金子便被做成了一種長命鎖,又因當地以金葉行通商幣,那長命鎖上便被雕成金葉圖案,常置寺內,沾染佛氣,隻有參與建造的富商方能得到,很是珍貴!”


    “對!惟忱說的沒錯!”聽著墨禦酌說著的這話,柳一堂便會心的笑著。


    而聞著外公的這肯定,小景行則更顯得帶著些對眼前這個“小舅舅”的好奇,看著麵前眼前仍在細細雕刻著的墨禦酌,而同樣站在柳一堂身旁的小無殊也一臉崇拜的小模樣,道著,“哇!小舅舅你連這個也知道!”


    初聞著這言,墨禦酌先是一愣,隨即他的眼神沉了下去,隻淺淺的聲音道著,“閑來無事,書中看的。”


    聽著墨禦酌的這話,無殊則更一副童稚的樣子,“那阿殊以後也要好好看書!”


    聽著這話,柳一堂笑了起來,隨即又繼道著,“當時呀!我就是和你們那個老頑固祖父一起經過這龍鼎城時,哎!…碰巧就幫了當地富戶的一個大忙,作為感謝,那富戶就送了我們這一人一個這金葉長命鎖!”


    “祖父也在?”


    聽著柳一堂的話,麵前坐的小景行突然就被好奇的將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而同樣淺聽著那話中所指的紀以正,原本正安坐著雕刻的墨禦酌忽然的一下便停下的手中的刻刀,他的頭仍低在原處,眼神卻猛的上移著,轉換為一副仿佛觸到逆鱗般的冷酷模樣。


    而這時,迴著景行的話,柳一堂應了下來,“是啊!”


    隨即,小無殊便又一副好奇的樣子將話接了上去,“可是外公,你為什麽有三個金鎖呢?”


    看著眼下睜得一副圓溜溜眼睛嘴裏卻還吃著糕點的小無殊,柳一堂擦了擦他嘴角的糕點殘渣,隨即又慈祥的同他道著:“那還不是你們那個祖父,臉皮太薄,不好意思收,那就隻好便宜了我嘍!…再加上你們外公我呀!這一張快嘴舌燦蓮花,那可不就比他多了一塊!”


    柳一堂一連番的說著這話,隨即又稍帶著些嚴肅的樣子同眼前的三人繼道著:“我告訴你們呀!以後要是出去闖蕩江湖,就得臉皮厚些,可別學你們那個祖父,…死要麵子,到頭來呀!活受罪!”


    聞著柳一堂的這話,眼前站著的小無殊很是堅定的點下了頭,他“嗯”的一聲應著。而此時一旁坐著的墨禦酌則一副低沉的樣子他繼續著手中刻著手中的木雕,但那手上下刀的力度都顯得更重了幾分。


    “我刻好了!”


    “嗯!刻的什麽?”


    聽著身旁小景行的話,柳一堂便往他麵前的那金鎖看去,而看著景行遞來的那長命鎖,上麵毅然刻著“歸園安樂”四字,柳一堂便笑了起來。


    “嗯…!”此時同樣看著那刻著的工整模樣的字跡,小無殊磕磕巴巴的念著,“…歸,安…,樂…!”


    “是歸園安樂!”


    柳一堂笑著糾正了無殊的話,隨即又道著,“哥哥這是希望能保護你們平安…喜樂!”


    帶著一副半懂不懂的樣子聽著外公的這話,小無殊又立馬叫著,“那我要賺錢,…哥哥保護阿爹阿娘,外公和小舅舅,阿殊就要賺好多好多的錢,讓你們吃好多好多的好吃的!”


    一下聽著眼前一副歡喜模樣說著這話的小無殊,柳一堂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好!”他應了一聲,隨即又伸手點了點無殊的腦門,言著,“小饞貓!”


    而麵對外公說的這話,無殊“嘿嘿”的朝他笑了兩聲,隨即又將眼神望向一旁坐著仍繼續雕刻的墨禦酌,他“咦”了一聲,隨即稚嫩的聲音問著:“小舅舅,你要刻什麽?”


    聽著無殊的聲音,對前坐著的小景行同樣將目光投了過來,而墨禦酌卻立馬冷冷的迴絕著,“我不要!”


    “為什麽?”


    “晃眼!”


    又聽著墨禦酌冷迴的這話,無殊則又繼道著,“可是把它戴起來就不晃了呀!”


    “重!”


    再聽著眼前墨禦酌立馬言的這話,小無殊一臉茫然,睜大了的眼睛也未接上話來。


    而此時,對前坐著的景行隻一副繼續看著手中那卷冊的樣子,冷淡的接上話來,“…哪那麽多要求,帶上一塊金子,就算當做盤纏,也省的下次再偷偷走的時候太過狼狽!”


    景行一番讓人接無可接的話說著,隨即又繼道著:“你要是不喜歡刻字,讓無殊幫你!”


    說著,小景行那副人不可質疑的樣子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墨禦酌,而一聽著哥哥這話,小無殊立馬來了心思,連忙道著:“嗯!好!…刻什麽?”


    聽著身旁無殊的聲音,景行便稍顯得蹙著眉的樣子靜靜注意著眼前墨禦酌那張低下頭的臉,他見他那顯得蒼白的臉色,便接著又言,“就刻,…卻病延年吧!”


    “卻病延年?”聽著哥哥的話,小無殊顯得一臉的不解,而一旁坐著的柳一堂聽著卻露著淺淺的笑意……


    但墨禦酌卻立馬將話接上來,他毫不客氣的冷言著,“要那麽多長壽做什麽,等死嗎?”


    此時一聞著眼前墨禦酌的這話,小景行顯得有些厲色的盯著麵前的墨禦酌,而墨禦酌卻仍繼續著手中的那雕刻,一副病態卻又顯得毫不示弱。


    而這時,看著眼前的這般緊張對峙著的情形,柳一堂便立馬笑道:“不如就刻‘惟忱’吧!‘以惟以忱’。…當初你阿姐給你取名惟忱,就是希望你從今以後心懷熱忱,隻做自己!”


    聽得柳一堂這話,還未等墨禦酌說什麽,一旁的小無殊便立馬應上話來,“這個我會刻!阿娘教過我寫小舅舅的名字!”


    “好!阿殊來刻!”


    “嗯!”應著外公的話,無殊的小手拿起刻刀一刀刀的刻著“惟忱”的這個名字。


    “好了!”


    沒幾下,小無殊便將那刻刀放下,他又用小手把麵前的那長命鎖推了小景行的麵前,一副癟著嘴的天真模樣央求著模麵前是景行,“哥哥,…剩的你來刻吧!”


    看著無殊推來的那上麵刻的歪歪扭扭的刻字和前後中間還留著一小塊地方的長命鎖,景行先是看了眼麵前仍在雕刻的墨禦酌。隨後,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柳一堂,隻見柳一堂同樣注意著惟忱一副淺淺的笑意後又朝他點下了頭,隨即他便將手旁的刻刀拿起,很是認真工整,一筆一劃的往那金葉長命鎖上刻下了兩個“以”字。


    而接著,小景行便將那自己補充刻完的長命鎖再推到了墨禦酌的麵前。


    而注意著視線裏逐漸出現又停留下的長命鎖,墨禦酌慢慢的放慢了手中刻刀的速度,他的眼神往前瞥著,一下子,那麵相間著刻著“以惟以忱”四字的長命鎖便出現在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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