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漸離屍鬼山的林中小道上慢慢走著,紀景行卻突然猛的吐了口血出來。


    “紀景行!”


    一見此狀,身旁的紀無殊趕緊拉著漸虛弱無力的景行,並順勢將他肩上搭著的澤瀚給接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一旁的墨禦酌也上前給紀景行搭著脈,看著眼前景行的臉色,墨禦酌隻又稍鎖著眉注意著他背後側方間衣裳的劃痕。


    “你受傷了?”


    聽著墨禦酌的詢問聲,還未等紀景行開口,一旁的無殊便將話接了上來,“他剛才被傷了一劍!”


    說著,無殊便又問向眼前那景行,“不是有軟甲嗎?…你沒穿!”無殊的這話說著,就欲上手去摸景行的衣衫,卻被紀景行拉住了,“我無礙。”


    聽著景行尚還一臉虛弱的說著這話,眼前的墨禦酌便立馬肅意道著,“若當真無礙,怎的這會忍不住吐血?毒人力道本就倍於尋常武者,你身有舊傷,又強撐與血祭過招,若沒有軟甲,隻怕就這副內外懼傷的軀體,當時就已經撐不住了!”


    墨禦酌這番稍帶著擔心訓責的話說著,便從腰間取了一藥瓶,他從那藥瓶中倒出一粒來遞到紀景行的手間,隨即又繼言著,“此處也非療傷之地,先迴去吧!”


    這話說著,幾人便又緩緩往前走著。


    而無念司內,墨禦酌正緩緩為麵前坐在榻上脫下上身衣衫的紀景行施著針。


    此時看著景行整張後背上的傷痕,包括那道新落下的淤青皆被插了好些銀針,無殊的臉上盡顯著擔憂。


    而待墨禦酌手中的又一銀針施下,此時麵前的紀景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頭稍側著,顯得有些低沉無力的聲音開口問著,“墨司君,不知我師兄的毒可有解除之法?”


    一聽景行這話,還未的墨禦酌開口,一旁的無殊便又連忙接話上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再這麽下去,還沒等墮域的毒人被毀,你這條小命就先保不住了!”


    聽著無殊這番著急的話,景行倒未再接著往下言,而眼下坐著的墨禦酌倒對此絲毫不奇怪的眨著眼睛。


    他一副很是從容的樣子收著手下的簾卷同時淺淺道著,“你師兄那邊,我已暫為他封住周身穴道,防止毒素再侵。但眼下,絕非解毒的良機,我會先設法護住他的心脈,留他一線生機,旁的,尚不能多做!”


    聞著墨禦酌這話,景行淺淺的聲音向他再言著,“在下明白,多謝司君!”說著,他便又輕輕的向墨禦酌點下了頭。


    而看著他這副樣子,墨禦酌站了起來,隻又繼言著,“你此次受傷,牽連體內未穩的‘心下鬆’,內體空虛,幹戈大動。眼下之時,倒不失一個一舉清解此毒的時機!你若有意,我可設法為你暗中解毒,但值得一提的是,此毒一旦開解,至少一月內…不可再動半分內力!”


    聽著墨禦酌這話,紀景行那虛弱的臉上顯然有些猶豫,而隨即他又緩緩開著口道,“多…!”


    “罷了!”


    紀景行的話剛說一字,便被身旁墨禦酌很是睿智般的預見叫停了下來,他原本注意著眼下景行的眼神也於此時移到了外麵,隻輕鬆而稍顯低沉的繼言著,“我會為你暫壓此毒,待尋個穩妥的法子,再做打算。”


    他這話說著,便隻又再言道,“無為司尚還有事,先告辭了!”


    此話剛一說罷,墨禦酌便轉身過去欲離開那司內,而當他剛踏出兩步,身後便突然傳來紀景行帶著肅意的聲音,那聲音猝不及防而帶著疑問的直言著,“司君留在令司,可是為了令尊?”


    一聽身後的這話,墨禦酌停了下來,他的眼神下意識的緩緩上移著,變得銳利堅定同時又藏著悲涼。


    而身後的景行見他此狀,便又緩緩的聲音繼言著,“閣下既迴令司,卻對墮域處處防備,想必也看出了他的野心。…當年別亭一事,我雖不知,但曾聽掌門多次提及,言談之中,盡是對先君的欣賞之意!眼下掌門昏迷,司君若願信在下,我願此命相係,司中傳聞不足為信,當年之事…定有隱情!”


    此時聞著紀景行這番堅定的話,一旁的無殊也同樣沉下眼神來細細看著眼前的墨禦酌。


    而隻見麵前那身影卻顯得極為平靜,待稍頓了一下,才又傳來沉沉的聲音,那聲音中帶著些冰冷的言著,“代掌門同少城主既是來救人的,那便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旁的,…還是莫要多管了!”


    他這話帶著些堅定和奉告的語氣說著,隨即又稍放鬆下了緊繃著的情緒,隻緩緩再言著,“答應二位了的,我自會做到!”


    這話剛一說罷,眼前那墨禦酌便徑直而顯決絕的走出了那司內。而此時留在原地的無殊看了看眼下的景行,二人均一副稍蹙著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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