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萬裏的靖山上,熙攘有序的接連來著各派俠義……


    “舒樓主!”


    “序執事,誦執行。”


    山門前,序和同誦儼攜澤瀚,曜治等弟子一同迎接著受邀前來的各派掌門及其子弟。


    首先前來的是奉儀樓樓主舒雲,其派座下皆為女弟子,卻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絲毫不輸男子。


    “快請,快請!”


    序和恭謙的招唿著前來的奉儀樓樓主。而其次再上前來的是清遠派的陸清風掌門,在正盟中當屬最年長,其人資深望重,派風肅正嚴明,遠近聞名……


    “陸掌門,遠道而來,一路辛苦!”


    序和一臉禮貌的笑著上前去迎和,陸清風則一臉和氣的走了進去。


    “快請快請!”


    緊接著前來的便是正陽門,山門前的迎候弟子們按例向他們行著禮……


    序和也連忙上前,“慕掌門,快請,快請!”


    一見得靖山的人,正陽掌門原本就因女兒慕吟識人不清,所托非人的不平情緒一下激得是橫眉冷對,隻見他一副冷眉冷眼的模樣輕蔑的看了一眼山門前的眾相迎弟子。


    “哼!靖山當真是沒人了嗎?就派這麽幾個小輩來充門麵!紀以正呢?叫他出來?”


    慕長秋這番陰陽怪氣的話,卻讓一旁的誦儼嚴肅起來了,他一副頗不認同的樣子,隻言著,“慕掌門!”


    那話剛落罷,序和便立馬上前拉住了他,一臉和氣的樣子,“慕掌門,今日諸派皆至,遠來即客,掌門既為東道主,定會禮敬待之,還請慕掌門先行入座。”


    序和話說的不卑不亢,不慌不忙。而慕長秋斜著瞥了眼他,便又“哼”的一聲,往裏去了……


    此時的紀以正寢殿內,子戒擔心的望著坐下入定的紀以正。


    “掌門!”


    一見紀以正功罷,睜開了雙眼,子戒又連忙著急的問著,“您感覺怎麽樣?”


    “無事。”


    紀以正輕聲迴著,又看向身旁的子戒,“我受傷未愈,定要守口如瓶,便是景行也不能泄露半分!”


    看著眼前紀以正那虛弱中帶著的堅肯,子戒點了點頭,“嗯。”


    “走吧!”


    ……


    而這時,永靖門中各門派掌門均已落座,各自竊竊相議,私下相論……


    紀以正同身後景行,北麟,子戒一道從行至大會席間,見兩側來客均已安置妥當,便擺手行揖……


    “諸位掌門,遠途辛苦!此次正道盟會提前,準備倉促,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說著,紀以正向麵前的諸派行下禮。而剛起身而立,麵前稍後一座的席間掌門便一臉冷嘲熱諷的樣子,冷哼一聲:


    “紀掌門好大的架子,提前召開盟會的是你靖山,如今倒讓這一眾掌門獨等你一人,一句海涵便罷。外遊十載,如今這永靖門的待客門風當真是比不得當年了!”


    說這話的是一向自視甚高的丘山商鶴商掌門。而看著那商掌門有意挑釁的樣子,紀以正卻是絲毫未怒,隻一臉正肅的樣子迴著:


    “商掌門言重。大會瑣事繁雜,一些接人待客,為人處世的禮數自是怠慢不得。”他說著語氣變得犀利起來,“我靖山之風,向來視遠來者為客,敬之以禮!”


    看著那位席間挑事的掌門,紀以正的話堅定果決,不怒自威。而他的這話剛罷,另一席間落座的掌門人又陰陽怪氣的冷言起來:


    “哼!我看,怕是不正之風吧!盡長了些梁上君子的歪風邪氣!”


    說那話的人便是與丘山派臨近的空壑穀羅穀主,羅不平。兩派私下交往甚密。


    他這話剛道出,席間眾人皆竊議紛紛,對正上所設席間的紀以正指手畫腳。如清遠,奉儀這般大派也隻是聽著,靜觀其變……


    而正陽門那慕長秋倒是如預想的一樣,隻管安坐看是非,雖未落井下石,卻也一點沒有要助靖山解圍的樣子……


    站在紀以正身側的北麟聽那羅不平赤裸裸而意有所指的話自是滿臉敵意,他緊攥著拳頭,一副欲衝前對峙的樣子。被一旁的景行注意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輕搖頭示意了一下。


    此時見席下眾口議論,紀以正則是一臉臨危不亂的樣子,好似早就料到了諸派這般發難的局麵,他看著席間眾人,威嚴而道著:


    “諸位應邀而至,皆是正道俠義之輩。鋤強扶弱為本,修身養德為根。而此三年一度的正盟大會,由我輩先人傳承,各派相輪召開,連的是諸派之心,固的是諸派之誼。而各派弟子借機比武切磋,亦為勠力同心,求同存異。如此正心,自當榮辱與共,同心同德。


    ……紀某方才說了,遠來為客者,敬之以禮,怠慢不得;可若所來者非客,那麽,我靖山不懼,亦想問席間口舌輕薄的諸位,悖離先言,冷嘲熱諷。如此,可為客道?”


    紀以正這一番話出,讓好些應勢而攀,順勢而倒的無主見小派們都沒了聲音……


    而那羅不平卻仍是一副對此話生厭的嘴臉,隻頂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紀掌門不必如此義正辭言,這盟會由你永靖門提前召開。個中原由,在座諸位皆心知肚明,紀掌門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直入正題!”


    他那句句話語皆以席間諸派之名考量,盡博得在場諸人應和相附……


    而一見席間眾人又私聲漸起,此時一席間坐著的奉儀樓舒樓主輕言相勸,


    “羅穀主何必如此心急!盟會講的便是一個‘和’字,紀掌門既已召開大會,便是有意給你我諸位一個解釋。我等既應會而來,不如耐心等這東道主一一說應!”


    那空壑穀的羅姓穀主本就一向看不慣江湖中的女流之輩,再加上平白冒出個跟自己唱反調的,更是沒個好臉色,便隻怪模怪樣的又說著:


    “舒樓主一介女流能帶領奉儀樓躋身正道四派,如今看來,這般的八麵玲瓏,倒也非完全沒有理由!”


    那羅不平有意嘲諷的這話,卻隻讓舒樓主淺淺的一笑而過,而見她這副平淡的樣子,羅不平便又繼續冷嘲熱諷般的追問,


    “不如先由舒樓主說說,如今這三年一應的盟會原該由你奉儀樓舉行,如今卻被靖山辦了去。這說法,舒樓主可也要等著一一說應?”


    聞聽著羅不平這有意挑撥的話,舒雲隻輕笑了一聲,


    “無需說應。盟會固誼,何處都固得;弟子切磋較武,何處都較得。我奉儀樓上下雖為女流,但這置辦籌備大會繁瑣之事,卻也頭痛,左右換了個順序,權當是取取經了!”


    此時見得舒雲這般和事的模樣,那羅不平雖有忿忿卻也隻得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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