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望著策馬愈行愈遠的啟麟二人的身影。


    紀無殊便轉頭對著景行說道:“咱們也走吧!”


    “小兄弟和少俠也要走?”聞著一旁阿婆的話,紀無殊側過身來,“是啊!阿婆,您多保重!紀少俠既然身體有恙,我帶他到鎮上尋個藥鋪安養。”


    “多謝阿婆連日款待。”應著無殊的話,景行也向阿婆行著謝揖禮。


    而沿著離村的小路,景殊二人輕快的走著,此時二人均換上了便裝,紀景行一身淺衣,手執驚鴻。無殊則著墨藍色長衣,腰間佩著他的寶貝錦袋,可是精致。那裏麵,可放了不少好東西。


    雖是低調,未著錦衣華裳,可這雙俊俏的少年郎倒和身後的一片青山綠草融成了一幅絕美好圖色。


    紀無殊看看一旁沉默的紀景行,卻一副英勇就義,坦然接受審判的樣子,他先是清了清嗓子,“哼哼!”隨即又言道:“說吧!”


    “何事?”一下聞著這話,景行顯得有些疑問。


    “訓斥我呀!說靖山譽城關係微妙,不該和靖山弟子走太近以免遭人懷疑,節外生枝。諸如此類的話。”紀無殊毫無表情流水般稀裏嘩啦的全吐了出來,而隨即,又看向了紀景行。


    景行聽著倒是沒有立即應答,他的眼神少了冷色,隻淡淡言著,“譽城通商,分鋪繁多,其少主好動,各有所意。便是相遇,並無不妥。”


    一下聽得景行這話,倒讓紀無殊出奇的意外。他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身旁的紀景行,“這家夥,…轉性了!”他心中暗疑,腦中想著一切讓紀景行說出這話的可能,而隨即,又慢慢的收迴了眼神。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哦!你…,該不是還在想你那傻師弟說的話吧?”


    聽著這話,紀景行停了下來,他轉過身,望著紀無殊,顯然一副嚴肅,“他說的,是真的。你迴一念堂後,又受了四十九戒鞭?”紀景行的聲音低沉,眼神中透著心疼。


    “假的!”紀無殊漫不經心的答著。隨後,又繼續往前走著,“一念堂姓柳,族人族老皆出一脈,我是堂中家主的孫兒,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當外公的一念堂是紀老頭的永靖門呢!那麽古板無情!”


    聽著紀無殊這顯得輕快的話,景行總算沉下心來。而待又走幾步,紀無殊扭頭看看景行,隻一副淺淺試探的模樣問著,“說到永靖門,昨日密室裏被劫的諸派派銀怕是少了吧?”


    “是!”麵對著無殊的這發問,紀景行倒迴的幹脆。


    “所以,…你不著急迴去,就是奔著紀老頭給的這任務去的?”無殊稍扭著腦袋問向紀景行。


    而卻隻聽紀景行那帶著不可商量的語氣說著,“靖山門規,凡門中機密,不得外泄。”


    “外泄?”


    “哼!”紀無殊聽著,不服氣的輕笑了一聲,“好!既然你不說,那我自己猜。…我猜,紀老頭是想讓你借著這次奚村的暴斃事件,暗地裏調查破天寨!老頭懷疑,破天寨背後有人暗中操控。…而這人,極有可能是正道盟會裏位高權重的人!”


    無殊說著,紀景行用餘光看了看他。而隻聽他的話又繼言分析著,“當年,破天寨劫第一趟派銀時便放下話,揚言,‘正道各門派內中均有內線。’…這一話,引的在此後的趟趟劫銀順利萬分,也引得正道諸派,人人自危,絕大的時間全都放在了門派猜忌上。


    可這麽一群隻會蠻力的歪瓜裂棗,用來控製隻為合適,怕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麽一個高明的法子。…逢出必劫,逢劫必獲。又有誰會往正盟裏想!”


    紀無殊的話說著,望了望身旁的紀景行,而見他沒什麽反應,便又心生一計,隻見他一副饒有興趣的言道,“說起來,那群正道的老迂腐當年可沒少刁難我。現下,為了譽城,我殺不得,索性就讓大漠的那群沙匪,把他們劫個幹淨!”


    他這番懷著一腔怨意的話說著,見紀景行還是沒有反應,便又歎了口氣,“隻是這紀老頭連掌門令都給你了,我要再不快點,怕是連寨子都被鏟平嘍!”


    話罷,紀無殊故作得一副刻不容緩的樣子,隻大步往前走去,而幾步之後,便聽著身後傳來紀景行的聲音,“等等!”


    聽著這叫停,無殊笑了,他轉過身來,卻又做得一臉嚴肅,“怎麽,你要攔我?”


    “有樁買賣同你做。”


    聽著這話,無殊隻又一臉笑意的看著紀景行,“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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